任何人都看不出这男孩受过伤,即便他心里的那道伤疤,依旧清晰可见。只是高原学会了隐藏,他的眼神除了单纯之外,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他照常打理着实验室,常趴在实验室的北窗前看书,偶尔抬头看向网球场,他依然能回忆起,何月的父母曾拿着球拍,在这里打过球,当时他与何月,在场边是那样的幸福。
只是心没有那么痛了,他会淡淡的微笑,他感激生活给予的一切,不管好的还是坏的。
步入大三下学期的时候,哥哥们也忙了起来;大哥和四哥要准备考公务员,也常与自己一起泡图书馆。二哥三哥家里“有矿”,但具体是干什么的,他们自始至终都没跟高原透露过。
他们不是不想说,而是老大下了死命令,谁也不准在高原面前谈家世,不能让高原过于自卑。
五哥想做个歌手,还跟其他学院的人组了乐队,而且他们还接到了商演,就是学校东面的酒楼开业,花800块钱请他们唱两首歌。五哥说钱不钱的无所谓,他们要的就是这气氛。
至于高原,他只想早早毕业参加工作,然后挣钱给父亲治病。
也许父亲的病好了,往后他的爱情之路,也能够更顺畅一些吧。
当然,更重要的是为了母亲,让母亲有一个温暖的家,有一个坚实的脊梁可以依靠。
高原是幸福的,因为他至少还有一个目标可以追求。有目标的人就不迷茫,不管生活遭遇怎样的不如意,至少他还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前进。
同样有着坚定目标的,还有前黄龙网具厂技术总工,如今通海运输集团江临区负责人孙涛江。
那年他力挽狂澜,在最后的时刻,充分发挥了他过人的商业头脑,为堂哥孙涛海偿还了所有渔民的债务。只是随着网具厂的变卖,他的能力却没了用武之地。
他也曾一度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该去向何方。好在他人缘一直不错,并在朋友的帮扶下,进入了通海运输集团。
那年他38岁,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年纪,且之前的工作经验,与船运行业完全不搭界。当时公司老板不知该怎么安排他,可又碍于朋友的面子,不好给一个太低的职位。
最后经过几番商讨,就在通海集团内部,给了孙涛江一个“办公室主任”的虚衔,工资倒是按副经理待遇。
其实说白了,就是干后勤打杂。手底下管着几个行政小职员,每天安排安排会议,打印一些资料,发放一些办公用品。
这个差事让孙涛江干得很憋屈,寄人篱下的滋味更不好受。天天干些鸡毛蒜皮伺候人的小事,使得他总是郁郁寡欢,却又不知该去往何方。
人在落寞的时候,总会思念自己的家乡,思念黄龙岛的美景,思念那片土地上生存的人们。如果岁月静好,谁愿背井离乡?如果家乡也富裕起来,我又何尝不想把一腔热血,奉献给自己的土地?
他难过归难过,但干起工作来一点也不含糊。从事技术研究多年的他,有着十分严谨的工作态度;即便是打杂,他也要当一个最好的“长工”。
本来懒懒散散的行政人员,在他手底下没过仨月,竟个个生龙活虎,做事严谨细致。他懂英文,还查阅了不少国外相关的行政经验,取长补短搞出了一套考勤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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