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暧撩起自己的衣角，几道已经快修复好的红痕还能隐约看见从前的伤口。
“五道伤疤，离解脱最近的一次是在脖子上。”虞暧自嘲笑道：“可惜我就是废物，害了虞家，连死都不能，我的命不由我做主。”
赵沈诚听后震惊的微微张唇，她曾经想过求死？
虞暧把袖子又拉下，“求死不得只能以色侍人，也总比过被关在这华丽的金笼子里，也许我乖一点，还能替父亲求个牌位呢。”
她抚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我知道秦羽轩对我没有多少情谊，他既然想在外人面前当圣人，我也愿意配合着他，以此获得那可悲的怜悯。”
“我闹过，悔过，自杀过，皆不能如愿，也只有你能听我说上几句，我很感谢你。”
赵晟诚还在震惊中没缓过劲来，皇后寝宫的侍卫不由他管，都是陛下直接管辖的亲卫，他对虞暧这些日子的处境并不清楚，只是听闻宫中传言皇上对皇后的恩宠，他以为虞暧在这荣宠中早就迷失自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赵晟诚下意识的去看虞暧的脖子，虽然已经看不见伤痕，可脖子纤细，她比一年前瘦了很多，像一只手都能掐断的样子。
她曾经的豪迈烈性，已经在这深宫中被熬灭了。
“可惜能见阿诚的机会也不多。”虞暧说：“真是委屈你见我两次都要听我抱怨了。”
“叮，赵晟诚好感值+8.”
“臣不委屈，娘娘能跟臣说这么多，是信任。”
虞暧抬头看他，嘴角扬了起来，不是平常客套拘束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那种。
“赵晟诚，看来我没有白救你两次。”虞暧感叹：“值了。”
两次？
赵晟诚皱眉，刚要开口问，旁边观察了这边一会的陈芸走了过来。
“娘娘，外面日头晒人，站着累，奴婢备了些茶水，娘娘去里面坐会吧。”
“好，给赵将军也赐坐。”
“诺。”
赵晟诚则是眉毛皱的更紧促，这宫女分明是想找个由头靠过来。
虞暧坐在主位，赵晟诚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他还想问问虞暧刚刚话里的意思，他怎么不记得虞暧救过自己两次？
他只记得之前在战场上，虞暧确实救过自己，可只有这一次，是因为赵虞两家合作退敌。
一旁的陈芸那也不去，一直站在虞暧身后，他也不好多问。
虞暧又和他闲聊了一会，还讨论着德仪殿除了梨花树，还可以再种点什么。
“赵将军，你说本宫要不要种点菜在外面呢？”
“种菜？”赵晟诚不懂。
“我这殿内感觉没什么生机的样子，种点菜看着鲜活些。”
“娘娘若是想有生机，臣可以在宫外寻些特殊的花草送来。”
“也对，在宫里种菜也不妥，那就麻烦赵将军了。”
赵晟诚说这话，看来是下次会自己找机会来看她了。
虞暧对陈芸说道：“阿芸，你去拿些糕点给赵将军带走，今天禁卫军帮了本宫的忙，其他人都有赏。”
陈芸点头，“诺，奴婢吩咐小春去拿。”
赵晟诚第一次身处其中的体会到了虞暧的感受。
这宫女真的是一刻都不离开她身边左右。
一会小春把东西拿了过来，赵晟诚行礼后准备走，刚好碰见了小眉。
他愣住，“你怎么在这里？”
小眉低头道：“回将军，奴婢被调到皇后宫里了。”
一般宫中小主的贴身侍女不会随意调动，赵晟诚不再多问，便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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