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檐的语气也很平静,“既然来了,要出来喝一杯上好的茶吗?”
季司深一点儿都不意外沈识檐这样就发现了自己,甚至大大方方的从暗处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沈识檐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季司深瞧着自己面前的茶杯,连一点儿都没有思考和犹豫的,就直接拿起来很是怡然自得的品尝起来。
沈识檐抬眸瞧着对面很是享受的男人,一身的装束倒是很齐全,身上是完全包裹住全身的夜行衣,而脸上的夜叉面具,也的确像是黑暗中的阎罗似的,格外震慑人心。
与平时的那个,每根头发丝都透着病弱气息的少年公子哥完全不一样。
不过,沈识檐并没有直接拆穿。
“如何?”
季司深放下手里的茶杯,很是赞赏的点头,“丞相的茶,自然是极好。”
沈识檐听着这个陌生的声音,也只是心底暗笑几声。
连声音都做了伪装。
如果不是他自己露了那么大一个破绽,可能他这辈子还真的无法将赏金猎人的头子,和他那弱不禁风的小娇夫联系在一起。
“多谢夸奖。”
季司深很是乐意陪着沈识檐演戏下去,就像是两个惺惺相惜,势均力敌的“对家”一样。
“夸奖?说起来,夸奖这个词,我倒是应该要用在丞相身上。”
“竟然用太尉的名义,伪造赏金任务。”
“丞相就不怕,我看不出来,真的杀了你吗?”
这一点儿,沈识檐还真的不怕。
这世界上,连皇帝都不敢轻易杀了他,更别说其他人了。
当然,对于沈识檐来说,这仅仅只是建立在没有遇见季司深之前。
现在的话,可能只有眼前这个人能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命,甚至沈识檐都不需要季司深亲自动手,他能自己将自己的命,送给季司深。
“你不会。”
沈识檐浅尝了一口手中的茶之后,很是平静的抬头对上季司深的视线,那眼里的坚定甚至都没有半分犹豫不决。
就像是沈识檐有十成十的把握,笃定了眼前之人,绝对不会杀了他。
那张恐怖骇人的夜叉面具之下的双眼,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原本单手撑着下巴的人,这会儿很是怡然的用双手撑着下巴。
“哦?丞相这么肯定我不会吗?”
“那丞相给我一个,不会杀你的理由好了。”
沈识檐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后,脸上一本正经,却又透露着格外的餍足之色。
“你现在杀了我,新婚之夜——零隐大人,该守寡了。”
“零隐大人”四个字,沈识檐强调的格外的重。
季司深忍不住勾着嘴角,笑出了声来。
“这个理由还真的是无法反驳啊。”
“所以,亲爱的丞相大人,什么时候猜到零隐的身份的?”
沈识檐慢条斯理的给季司深空了的茶杯,添了一杯新茶。
“不久。”
“前几日,宋泊简说,他想不通为什么身为赏金猎人的零隐,要做一件对自己没有意义的事情。”
季司深假装听不懂,顺着沈识檐的话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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