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哥哥先去歇息。”
慕凝急的手忙脚乱。
慕衍摆手：“咳咳，让殿下看笑话了。”
“哥哥，润嗓子的茶，你快喝了。”
“我给哥哥削个梨。”
“哥哥……”
周澜亦被冷待了。
于是。
他抬手抵着磕头：“咳咳。”
“润嗓子的茶，给孤也倒一杯。”
说完这句话，慕衍就吐了血。
要去倒水的慕凝又跑了，给慕衍拍背，围着他团团转，一下子问冷不冷，一下子问还难不难受。一下子又想让蒙时过来看看。
周澜亦：“咳咳。”
慕凝红着眼：“哥哥……”
周澜亦：“咳咳。”
慕衍要是看不出周澜亦是故意的，他就白活了。
他又气又笑，这种事竟然也要争宠？
眼看着慕凝朝周澜亦过去。
慕衍：“心绞痛。”
慕凝刚要跑回去。
周澜亦这种懒人，理由都不另想一个：“孤也是。”
慕凝：……
她忙不过来了是吧！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站在慕家门口，寒风刮在脸上，像是能隔开皮肤。
慕凝拢了拢披风，眼儿望着马车越行越远。等到消失在拐角处，这才哈了口气，准备回去。
“阿凝。”
身后是凌乱的脚步声，慕仁启的官服还没换，急匆匆的从马背下来，双腿被冻的麻木，要不是身后有人扶着，他得摔一跟头。
“殿下呢？”
见他如此狼狈，慕凝温柔的笑笑：“刚走。”
两个字，就让慕仁启不好了。
“我刚得了信，急匆匆往回赶，怎么殿下就走了？”
“你不知道拦着？”
他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呢。
通政司的同僚不知道内情，只知道慕凝在家耽搁半晌没去澄园，就让太子亲自去找了，直言他好福气。
好福气个屁啊。
慕凝：“知道殿下要见你，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爹怎么还不快追？”
她绝口不提，一炷香前，阿无禀报。
【估摸着老爷已经往回赶了。】
前一秒还在心绞痛的男人站起来。视线只在慕衍身上停留片刻。
【孤就不多留了，还得赶回去吃药。】
慕仁启环视一周没有看见管家，他听说殿下震怒了，本来想问问管家来龙去脉，心里好有底。
但没见着人，又不敢耽搁去训斥慕凝，他只能急匆匆的又往澄园赶。
可去了澄园真的能见到周澜亦？
不能。
他连澄园的门都没进。
喜公公居高临下的抬着下巴：“慕大人？”
“是我是我。”
慕仁启笑的像朵菊花：“今日府上招待不周，我特地来向殿下请罪的。”
“既然有罪，那就跪着吧。”
地面上是厚厚的一层积雪，慕仁启不能想象，他跪下去会有多冷。
“这……”
喜公公瞪过去：“怎么，慕小姐跪的，慕大人跪不得？”
能一样吗！
慕仁启心里还挺委屈。
自己的女儿难不成还不能教训了？
太子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可这种话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
他有埋怨，喜公公只会比他更多！
慕仁启这种人他一点也看不上，甚至迁怒嫌弃！
“慕大人明知慕小姐要给殿下抄写经书祈福，却故意阻拦，你安的是什么心？”
“没……”
被打断。
“殿下昨日高烧不退，是带病去慕家的！要是出个好歹，是要连诛九族的！”
“这……”
继续被打断。
“你可知，你是谋害储君。”
这一通罪责吓得慕仁启像条狗一样扑通跪地。整个膝盖陷入雪里，他被冻的面目狰狞。
“我不敢，我如何敢。”
“是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是阿凝她……”
喜公公没空听他废话，直接关了澄园的大门。‘砰’的一声，带动一阵风。
可他越是这样，慕仁启越不敢起。
澄园是偏僻，可也不是没有路人经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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