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菀佳道：“姨娘的身份……不好过来，但是她早早就备好了贺礼，这是她的。”
“这是慧嫣姐姐的，姐姐还在孙家养身子，怕带了晦气，遂一并让我送来。”
“这是我的，亲自绣的荷包，里头放了自制的安神香。大姐姐莫嫌弃。”
“有心了。”
孙姨娘做的这些，无非想让她帮衬儿女，慕凝看在眼里。于是她道：“他走了吗？”
“家里今日忙的很，他若是愿意，不如留下帮哥哥招待。”
慕菀佳惊喜。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出来露个脸，也能长长见识。
“可……可以吗？”
慕凝也怕慕衍过于操劳，遂道：“一家子的兄弟，有什么不可以的？”
说到这里，慕菀佳大着胆子问。
“他的婚事……”
慕凝知道她的意思：“我让人去了解过，那姑娘的父亲和慕仁启是一丘之貉。但姑娘秉性不错。”
“嫡女出身，因身体有疾在家里并不受宠，不然也不会被他父亲做主，要嫁给你哥哥。”
慕菀佳咬咬唇：“家里出了事，也不想在攀这门亲，这门婚事是卢艳和父亲定下的，那姑娘又是哑巴，姨娘总觉得膈应，就想去退了。”
说完，她眼儿一亮，嗓音却大了起来：“可哥哥没同意。”
慕凝有些意外。就听她道。
“二哥哥私下其实最崇拜大哥哥，却畏畏缩缩怕父亲责骂又怕我和姨娘不被卢艳所容，便不敢亲近。”
”他便是再差劲也知道什么是君子所行，他说了，大姐姐之前说的一句话很对，那姑娘是哑巴，他还长的丑呢，谁也别嫌弃谁。婚事已经定下，要是冒然反悔，对人家姑娘名声不好，女方要是退了，咱们就应下，要是没有，他就负责。”
孙姨娘听罢，也没骂他。实在觉得慕仁启要死了真好！畏畏缩缩没有主见的儿子都有担当了！
说着，慕菀佳期期艾艾的问：“这件事大姐姐怎么看？”
慕凝惊愕一瞬：“我要是不同意，他就不娶了？”
“二哥哥说还得问你们，大姐姐的意思就是大哥哥的意思，他自然要听的。”
慕凝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嘴角止不住的感慨：“慧嫣就是嫁的不好，才吃了那么多的苦头，你娘深知做媳妇的不易，想必也不会亏待她。”
“娶妻取贤，你哥哥自己做主便是。”
慕菀佳重重点头，她擦了擦眼泪，她这几日都在惶恐：“外头如今不少人说我们家要衰败了呢。”
慕凝蹙眉：“你听她们胡说！”
慕菀佳不好意思道：“如今父亲总算不在了，长幼有序嫡庶有别，家里就是大哥哥和大姐姐做主，回头能帮我姐姐和离吗？”
慕凝想也不想答应了：“我会看着办。”
上妆的嬷嬷：……
太子妃是真不怕她把这些话转达给皇后娘娘啊。
或者，是故意让她听的，所以从不打断慕菀佳说话。
她不遮遮掩掩。将一切摊在所有人眼前，不惧流言，所以没有软肋。
若是如此，倒让人高看一份。
她算是看出来了。
家里的蛀虫败了，慕仁启下狱，慕家的儿女，一个个都像过年一样，如获新生。
接下来，慕凝一直很忙。
头上的金饰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画眉抹口脂。
她一动不动的坐着，身子都要僵硬了。
时间过得很快，琥珀时不时去门外张望。
黄昏时分，锦园外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小姐！”
琥珀一边跑一边喊。
“来了，来了。”
“迎亲的人来了！”
屋内一时间紧张起来。
慕凝眼前一暗，红盖头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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