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凝匪夷所思。
“可你是……”
男子啊。
周澜亦告诉她：“孤喜欢黑色的。”
小姑娘听他语气丝毫不像是玩笑的模样，应的磕磕绊绊：“我……我记下了。”
男人满意了，他指尖不得闲又去勾慕凝头上的红盖头。
慕凝连忙捂住，不让他乱动。
他好笑道：“又不是见不得人，捂这么严实做甚？”
他挨近，低低道：“这里没外人，打扮了这么久，掀开让孤瞧瞧可好？”
小姑娘最好说话了。
平日，他回回刁难提出无理要求，慕凝都能点头答应，从不拒绝。
实在做不到没有办法了，也只会为难的咬着唇瓣，站在他面前，嗓音又娇又软，低低道：“殿下，您别为难我了。”
可眼下，他难得放低姿态。
慕凝却捂着红盖头。丝毫不退让。
“不行。”
她说的很轻。
“嬷嬷说了，得成完亲才行。”
周澜亦眯了眯眼，只觉得那块布实在碍眼，懒得和她废话，想要伸手去掀。就听她万分真挚道。
“这样才会长长久久呢。”
刚伸到一半的手停在半空。
周澜亦嘴角上扬：“原来打的这个算盘。”
“那些规矩，也就骗骗你这种小姑娘。”
他随口举了个例子。
“当初，父皇求娶母后，三媒六聘百官庆贺，是举国盛况。他们成亲只会比你我更为繁琐，规矩只多不少，更不许出半点差池。”
这事，慕凝清楚。
“我听旁人提及过，娘娘和皇上是自幼相识。”
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少年爱慕，当初端漠皇还只是皇子时为了求娶皇后费了不少心思。最后成了民间的一段佳话。
周澜亦头疼，这会儿病蔫蔫的，他今日出门前，磕了不少药。
这些药不宜多食，更不宜久食。
反正，他不听医嘱。作死的厉害。
这会儿药效开始发作，是真的有点虚。
“是吗？”
周澜亦语气很淡：“那你可知，当初我外祖荣德侯府的老侯爷是先皇近臣，是不愿将母后嫁给他的。”
慕凝有些惊讶。又听他道。
“母后那时也有婚约。”
慕凝开始震惊了。
她脱口而出：“所以，皇上登基后，强娶了娘娘？”
周澜亦挑眉：“别那么大声。”
他懒散道：“这件事可没人敢提，当初劝阻这件事的官员，可都死了。”
那你别和我说啊！
周澜亦：“世人都说，他对母后如何上心，可你知道吗？”
慕凝不是很想知道。
她伸手就要捂住耳朵，却被周澜亦压住，不得动弹。
他非要贴在她耳畔道。
“封后大典不出三月，他就点名要了熹家女。临幸一夜后，将其破格封了贵妃。”
“再是各家族选出适当年龄的秀女进宫。天子的后宫佳丽三千，可不假。”
慕凝不明白他突然间怎么说了这话，隐隐觉得不对。
皇上儿子里头，最疼爱的无非是周澜亦。
可周澜亦每次提到端漠皇时。上次的邬县，还有现在。都让人怪异。
“慕衍应该同你说过荣德侯府的事。”
慕凝抿了抿唇瓣。
她对周澜亦一直没有防备之心，只当他今日提及旧事，是完完全全的接纳她，想将所有的事一一告诉新婚妻子。
“说过。”
她小心翼翼，生怕周澜亦不高兴：“荣德侯府被判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周澜亦却神色不改。
“嗯，一夜之间，全府上下三百多人无一活口。”
他那时还小。
听到的，都是别人的转述。
“外祖畏罪自杀，又怕府里藏着见不得人的书信物件公众于世，在御林军抵达之前，纵火毁灭证据，整个荣德侯府被烧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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