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慕凝不知道的,如今喜公公愿意和她说这些,她也有意记下。
“我知这位高僧。”
喜公公笑:“是,当初便是妙隐给殿下算了一卦,在皇上面前多次提及,您和殿下是良缘。”
也算是半个媒人了。
说着,他笑容收敛些许:“若不是妙隐大师圆寂,只怕您和殿下成婚,都要请他来观礼的。”
慕凝问:“那相府老夫人可见了妙隐大师?”
“这怎么说呢,妙隐大师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喜公公:“不过她运气颇好,下山时,碰上个和尚,那和尚看了她一眼,说了句,莫再作恶,万事有因果否则祸将临其身。”
慕凝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她微微瞪大眼。
喜公公笑:“可那老虞婆不信啊,当时冷着脸下山,逢人只道,是妙隐寺嫌她捐的香油钱太少了。这才说些不中听的话。也不知哪里来的和尚,这般没规没矩。”
她如何知道,他嘴里不体统的和尚,正巧是妙隐。
当时听说这件事的人,面上附和,背地里去寺中求香时,特地多捐些香油钱。
那什么和尚,他们不在意。
可妙隐寺最灵了!
何况妙隐云游归来,他们便是碰不到,去庙里沾沾香火气也是极好的。
慕凝顿足:“那相老夫人后来如何了。”
“不过三个月,就生了场病,整日说头疼。相爷特地请了御医去看,你说怪不怪,如何也找不到病症。时间一久,身子骨也就差了。”
“后来相爷去了妙隐寺,想给母亲求友平安签,可求来求去,全是下下签。她得知此事后应当是怕了,才收敛了不少。这些年也甚少出门露脸。”
“相府夫人又因女儿的事疯了,脑子时常清醒又时常糊涂,但糊涂的时间总比清醒的时间长。可见是没法出来主事的。想来是那老太太出面招待。”
说到这里,也实在觉得唏嘘。
暗香闻言,便忧心忡忡:“奴婢觉得,相府的风水实在不好。”
慕凝好笑:“咱们没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
她也想看看,为何周澜亦要让她过去。其中定有什么猫腻。
慕凝稳了稳心神,由暗香扶着上了马车。
喜公公在外头和车夫坐在一处,驾马。
她身子靠在车壁上,接过暗香送过来的香茶,抿了抿,口齿生香。
“这廖老妇人精神不济,只怕撑不住从头到尾陪着登门庆贺的各家夫人小姐,郡主宴邀的自都是些女眷,廖相便是父亲也不好出面。只怕会让府上的姨娘一并招待。”
暗香错愕:“怎会如此荒谬?”
若真如此,让登门的那些夫人小姐怎么看?
便是贵妾又如何,就能平起平坐,寒暄招待客人了!
“虽失了些礼数,但这可不是一般的贵妾,这路姨娘本就是相爷的远房表妹,在此之前是嫁过人的。丈夫死后婆母不容走投无路,这才前来京城投奔。转头又给表哥做了妾,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论辈分,她喊廖老夫人一声姑母也不为过。”
只怕……在老夫人眼里,这个远房侄女比儿媳还要亲近。
“根据喜公公方才所言,我看,相府夫人出事后,这老夫人身子骨不好应该是没法重新掌家的。可后院事多,总得让人打理。只怕中馈掌家之权就交到了这位姨娘手里。”
她嗓音温柔,却也一针见血。
“这些年根基下来,她在相府也算半个主子了。只怕服众的很。如今不过是相府夫人没死,相爷信佛,不过几年,家里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老妇人又遭妙隐大师劝诫,相爷不敢停妻再娶,也怕留下诟病让人背后说嘴,要是相府夫人哪里没了,你且瞧着,只怕要不了多久,这位路姨娘,就得被扶正。”
说到这里,她将香茶一饮而尽。
暗香听的一愣一愣的,实在没想到,往日乖巧温顺的太子妃,能说出这一番话来。
可说的却实实在在,全是道理和人性。
下一秒。
“暗香。”
小姑娘抬眸朝她看来。
“昨儿的糖酪樱桃哪儿买的?回头咱们带些回去。”
很快,她道:“算了。”
她有些愁苦的想到了她穿着勒的红肚兜。
“我这些时日好似又胖了。可得注意着饮食。”
不然,那一抔绵软若是在长,夏日穿的布料少,就显得格外丰满圆润。
她觉得有些不正经。
尤其肚兜很薄,无法约束。
走的快了,只怕还会如受惊的脱兔,轻颤晃动。
很多高门显贵的女子,家中管束甚严。听说都是束胸缠着的。
这一缠便是一整日,她想想,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暗香实在不明白,慕凝怎么胖了。
腰细,身段又好。
本来就貌美,可暗香却觉得这几日慕凝有了些许变化。
具体的她说不上来。
但太子妃像是一株青涩的牡丹,被人精心呵护浇了水,虽还未彻底盛开,可眉眼间多了股她不自知的妩媚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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