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鲁炽也不知怎么了，忽而，落荒而逃。
“他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周澜亦忧心忡忡：“一国太子在京城消失，这事要是闹大，只怕两国交战。如今我们兵弱，要是打起来，只怕……”
说着他就要下榻，将喜公公吓得够呛。
周承连忙制止：“皇兄，鲁炽应该只是走失了，他本就是贪图享乐之徒。您先别急。”
慕衍不紧不慢道：“你我都是要死的人，这些事自有人管，何须去掺和？”
周澜亦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可是……”
“别拦孤。”
“鲁炽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走丢了，孤如何放心的下啊？”
慕衍：……
周澜亦惺惺作态：“孤虽与他不合，可也是万分见不得他受罪了。”
“虽然他模样粗犷，为人粗俗，嗓音嘶哑，作风不行，男女通吃和使臣不清不白，还不爱干净。可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慕衍低低道：“殿下可别去添乱了。”
“你如今是太子不错，等殿下哪日闭了眼就不是了。这些事，还是交给二皇子的好。”
说着，他看向周承：“何况还有三皇子辅佐。”
喜公公忙附和：“是啊！熹家老太爷就等着殿下你去后，拥二皇子为储呢，这心思谁看不出来！”
说着，他很烦。
因为他真的讨厌周煜。比周承还讨厌。
喜公公忍不住嘀嘀咕咕：“三皇子你也不争气。被我们殿下比下去，这是应该的，可二皇子也压你一头，你实在……”
不堪重用了些。
周煜离开澄园马车后 ，脸就黑了下来。
不过，此趟过来也验证了，那毒，大罗神仙来了，也解不了。
蒙时的确有两把刷子，给慕衍续了几日的命。可这又如何……，该死的早晚都要死的。
他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许。
只是可惜了，还以为这次能瞧见嫂嫂呢。
————
殊不知他一走，慕衍就看向周澜亦。
“鲁炽失踪是你所为？”
周澜亦掀开眼皮。
他幽幽的起身，茶里茶气：“哥哥怎么这么说我？”
不放心柳莺莺，慕凝让寂七亲自送她回去，等把人送到门外，亲眼看她上了马车后，她这才走回去。
小姑娘愁着一张脸，走得也慢吞吞的。
故，等她后来在书房瞧见周澜亦后，慕凝看了眼外头无人，这才关上房门，想了想，她又不放心的上了锁。
做好这些，小姑娘才走近书案上的周澜亦。
她靠近，在靠近，最后捂着唇低着嗓音问。
“黑衣人背后的是不是周承？”
周澜亦看着她一连串的动作，也没回是不是，反倒搁下笔好整以暇的问。
“做贼呢？”
周澜亦：“自家府上，还锁门。”
他桃花眼欲言又止地看向慕凝。
“你该不会是想对我做些见不得人是吧？”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她坐：“来吧。”
慕凝瞪他：“和你说正经事呢。”
“这怎么就不正经了？”
周澜亦抬手把人拉过来。
慕凝不察，跌在他怀里。
周澜亦回答她前面问的：“是，也不是。”
“他是父皇暗中培养的。”
这么一句话，让慕凝浑身一寒。
她的唇动了动，说的很是艰难：“暗中培养？”
周澜亦好笑：“这有什么可吃惊的？”
“他虽正宫嫡出，却是次子，当初若非先太子亡故，继承皇位的也不会是他。”
慕凝一下子严肃起来。
“先太子的死，可是和他有关？”
周澜亦的视线朝书房内的那盏屏风落去，眸色淡漠而冰冷。
“先太子本有沉疴，倒不是他所为。不过当初的七皇子死得却是蹊跷。”
慕凝也不知怎么绕到这个上头了。
可周澜亦很快解了他的困惑。
“这是宫中密事，仅有每任先帝和刚登基的新帝知晓，曾曾曾祖父继位时，对优柔无能却素有贤能的太子早有不满，偏嫡为正统，帝王势弱，太子祖父尊权势重不好废储。后敌军来犯，太子本该领军护城，却贪身怕死做了逃兵。害了半城百姓被屠杀。”
“好在这位曾曾曾祖父杀伐果决，用了二十多年，收回了合世家势力，稳坐江山后便是废储再立，半城的百姓成了他的噩梦，故他临终后，对着新帝留下遗诏。”
这也有了历来皇室帝王，立了正宫储，仍会暗中培养一名皇子的事。这天下就是块肥肉，明争暗斗也好，阴谋诡计也罢，只要凭着手段赢了，便是谁的。
只有这样的帝王才能坐稳江山。
周澜亦：“当初那位七皇子就是先帝选中的。”
周澜亦说到这里，黑眸沉沉似暗波涌动，嘴里勾起嘲讽的笑来。
“只可惜先帝看上了他，他却无心皇位， 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慕凝浑身一寒。
她听到自己问。
“历来驾崩的先帝和新帝的秘密，夫君怎会知晓？”
周澜亦垂下眼睛，冰凉的手指摸索着小姑娘柔软的唇瓣。
他没有回答慕凝的疑惑。
只是说起这件事时，好似又犯病了。
“当初父皇举棋不定，我看着都替他这种伪君子为难。”
疯批眼底骤起猩红，他努力回忆他那遍地疮痍的过往，收集着连他都快忘了的答案，他忽而弯唇一笑，听到自己冰冷的嗓音溢出来。
“那周承……，是孤帮他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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