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凌欢今天有些心神不宁,她甚至想要立即见到丈夫,想要亲眼看看秦意如今的下场,可她是太后,哪怕心里再着急,也因为要顾及身份,不能做出有违规矩礼法的事来。
因此凌欢只得在慈仁宫焦急地等着,这一等就是一天,直到夜幕降临,她才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男人。
“欢儿……”悄悄翻窗进来的宁澈,一见到妻子,便忍不住狠狠地将她拥进怀里。
凌欢乖乖地伏在这个令她心安的怀抱里,用手轻轻地抚了抚男人布满风霜却仍然俊美得令人心惊的面容,轻声说道:“阿澈,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为了你,我甘之如饴,只是……”宁澈轻轻地俯首亲了亲妻子,沙哑着声音说道:“欢儿,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让我想疯了,在这大半年里,我想你都想到心都痛了……”
“我知道,阿澈,我都知道……”凌欢轻轻抱住前面向她委屈倾诉的男人,柔声安慰道:“我也想你……”
“有多想?嗯……?”宁澈捧着凌欢的脸,轻声问道。
被宁澈灼热的目光盯住,凌欢脸颊忍不住有些发热,但仍然忍住羞涩,轻声说道:“很想
,很想……”
“欢儿……”宁澈再也忍不住,俯首朝着眼前粉嫩的红唇吻了下去。
……
一夜旖旎,直到天蒙蒙亮,宁澈才起来,他亲了亲因为疲惫仍然在沉睡的妻子,静静地看着她绝美的容颜,直到天色渐亮,已经不能再拖延下去,他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分别了大半年,好不容易才能够与妻子相聚,现在却又要分开,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妻子的身份特殊,昨天他能够与妻子相聚,已经十分冒险,他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毁了妻子的名声。
在宁澈离开后,凌欢这才缓缓睁开眼,她能理解宁澈的心情,也知道他舍不得离开她,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在私底里,他是她的夫君,她是他的妻子,可在朝臣和天下百姓的眼中,她是摄政太后,是君,而他是三军元帅,是臣,君臣有别,那怕他们再恩爱,双方的身份也是一条深不可越的鸿沟。
凌欢拖着有点酸痛的身体坐起来,微微叹息了一声,如果可以,她也愿意放弃太后的身份,和宁澈在一起,过着普通夫妻的日子,可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旭儿的年纪还小,她现在还不能彻底放手,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等到旭儿亲政,彻底将朝中的权力收拢,这才能够真正放下心来。
若是她为了宁澈和小儿子现在离宫,这对旭儿来说,何其不公?
“主子,您醒了?”叶兰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说道:“奴婢这就伺候您梳洗。”
凌欢点了点头,起来到梳妆台前坐下,她看着镜子里脸颊还没有褪去的红晕,想到昨天晚上的疯狂,心里不由一热,那个男人总是有着用不尽的精力,往往会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那怕她有灵泉支撑着,也有点吃不消。
“今天不穿宫装了,换一套低调一点的衣裳。”凌欢见叶兰拿起华丽的宫装想要给她更衣,想了想,淡淡地开口说道。
“主子可是有事要办?”叶兰愣了愣。
“今天哀家要去见一个人。”凌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今天她要去见秦意,自重生以来,秦意的存在就是她的心结,上辈子旭儿就是死在秦意的手中,这辈子虽然她已经改变了旭儿的命运,可她在没有亲眼看到秦意死之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放心的,她去见秦意,就是为了亲手杀了他。
秦意是她的梦魇,也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心结,只有亲手了结秦意,亲眼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她才能够彻底的打开心结,也能够真正忘却上辈子秦意给她和旭儿带来的伤害。
梳妆好,凌欢简单地吃了一点早膳,然后在容萱的陪伴下,悄无声息地向宗人府地牢走去。
因为秦意原来的宗室身份,他被押进宗人府等待审判,但凌欢需要的不是对秦意的审判,不是向天下百姓公布他的罪行,而是要亲手手刃他,以报上辈子的杀子之仇!
在精心的安排下,凌欢畅通无阻地进了地牢,在潮湿昏暗的地牢中,她的脚步声尤其清晰,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地牢最后的一个牢房,而秦意,就是被关押在这里。
蜷缩在牢房一角的秦意,在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向外面看来。
凌欢站在牢房外,二人四目相对,静静地对视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凌欢才淡淡地开口说道:“宗亲王世子,很久不见。”
“凌欢,是你!”看到凌欢,秦意的表情有些复杂。
在上辈子,他根本就不记得凌欢这个女人,在先帝的后宫里也没有这个女人,但上辈子确实有一个女人为先帝生下一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不为先帝所知,他也是在慧贵太妃那儿无意中得知了这对冷宫母子的事,当时他虽然已经被封为太子,但先帝还没有驾崩,他生怕此事会被先帝知道,因此让慧太贵妃杀了那个女人,然后又想办法,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她的儿子。
直到如今,他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出身尊贵的少年,被扔到冰冷的湖水里苦苦挣扎的模样。
他很年轻,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他长得和眼前这个女人很像,一看二人就是母子关系,可那又怎么样呢?所有阻碍他登上皇位的人,都是他必须铲除的敌人,此事不怪他心狠,只怪他身上有着先帝的血脉,如此,就是他该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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