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家楼下，方便吗？”
方便个屁！没听到她在睡觉吗？
“不方便。”
直接甩过去三个字。
挂断电话。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朦胧的意识逐渐远去，清醒快速占据大脑。
顾承尧！
她看了眼手机，直接从床上坐起。
顾承尧怎么会有她的手机号？
刚刚顾承尧说什么？在她家楼下？
秦晚意迅速从被子里爬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果然，顾承尧的迈巴赫十分显眼的停在她家楼下。
这该死的男人怎么又来了？！
难不成又来试探她？
不行，她不能下去。
其实楼下的顾承尧，在她悄悄打开窗帘的那刻，就知道秦晚意已经醒了。
原本他还不想打扰她休息，想着在车里等，这下人醒了那再好不过。
果然迷糊中才能展现出真正的自己。
想着刚才秦晚意迷糊却标准的普通话，顾承尧轻笑。
真是久违了的感觉。
于是，他又拨通了电话。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
秦晚意看着床上的手机，拒接。
十几秒过后，停止。
响起、停止；响起、停止……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回合后，秦晚意忍无可忍。
但在接起电话的那一刻，秦晚意又恢复了从容的一面，继续她蹩脚的普通话。
“你好，请问你哪位？”
闻言，顾承尧收起笑容。
这女人！
“沈小姐，我是顾承尧。”
“顾总，有什么事吗？”秦晚意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
“有些事想请教沈小姐。”
“公事找我助理小黄就好，我现在不太方便。”
顾承尧也不恼，他早就猜到了秦晚意的话，“看来沈小姐目前确实不太方便，既然如此，顾某便在沈小姐楼下等候，等沈小姐忙完还请给顾某一个面聊的机会。”
秦晚意警铃大作。
顾承尧这是见不到她就赖着不走的意思？
这怎么行！晚点她还得去接牧牧放学，若是顾承尧一直守在楼下，岂不是会和牧牧打照面。
比起和顾承尧单独相处，早点将他打发走更加重要。
思索再三，秦晚意不得不答应面聊。
“我马上下来。”
秦晚意迅速披上外套，抓起钥匙就出了门。
下了楼，秦晚意见顾承尧已从迈巴赫里出来，倚靠着，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秦晚意迅速调整呼吸。
“顾总，今日又为何事而来？”
顾承尧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紧紧地盯着秦晚意，仿佛要将她看透般。
一秒、五秒、十秒……
秦晚意被盯的发毛。
“顾总。”
加强语气，略表不满。
顾承尧从车里拿出一袋东西，递给秦晚意。
“什么？”秦晚意有些疑惑。
“吃的。”顾承尧淡淡道。
啊？秦晚意有些错愕，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承尧给她送吃的？
秦晚意的脑袋里正疯狂运转。
顾承尧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零食。
寿司。
秦晚意心里念到。
又拿出一盒。
芝士土豆球。
鳕鱼豆腐。
……
这些都是牧牧喜欢吃的食物。
秦晚意瞬间明白了什么。
“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昨天和沈小姐说过，我有一个儿子叫牧牧吧。”
提到牧牧，顾承尧刻意加重了字音，捕捉着秦晚意的每一个神情。
“记得。”秦晚意镇定一笑。“顾总这是要和我聊你的家事吗？我们才认识不久，这怕是不妥吧。”
“这些零食都是我儿子爱吃的。”
顾承尧自顾自道。
秦晚意脸上的笑意皲裂。
“是吗？那顾总真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语气里满是嘲讽。
顾承尧听出秦晚意的讽刺，心中不免刺痛。
“不，我不是一位好父亲，一直以来都没能好好照顾他。”
顾承尧陷入自己的情绪中。
“其实，我儿子不见了，所有人都告诉我他死了，但我就是不信，我相信他一定在某个地方，好好的生活着，你说对吗沈小姐。”
秦晚意双手紧握，右手掐着左手，无意识地咬着下唇。
顾承尧这是又来试探她了吗？
“顾总既然如此挂念自己儿子，为何不去寻找？”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找？三年了……”
顾承尧盯着秦晚意，目光灼灼。
四目相对，仅仅一瞬。
秦晚意撇过头，眼里风起云涌。
她不知道顾承尧这两日来找她究竟为何。
确认她的身份后，继续囚禁她，和她抢牧牧的抚养权吗。
三年前，她就算有欠他的，也早就还光了！
可方才她瞧见顾承尧的神情里，透着悲伤。
她看着那满满一大袋的食物，说不上什么情绪。
她真的有点猜不透顾承尧了。
“顾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秦晚意转身。
“听说沈小姐你也有一个儿子。”
秦晚意驻足。
“不知沈小姐的孩子今年多大了，是否和我儿子同岁？对了，我儿子今年八岁。”
顾承尧顿了顿，只见秦晚意身形晃了晃。
他上前一步。
“顾总，昨日我便说过了，我没有和人谈论私事的爱好，这是我私人的事，我想我们之间止步于公事，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秦晚意回头，挤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顾承尧点头，“如此，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这些吃食就送给沈小姐的孩子吧，想来小朋友会喜欢的。”
秦晚意看着顾承尧递过来的东西，犹豫了几秒。
接、还是不接。
接，是否会让顾承尧的试探得到他认为的答案。
不接，是否显得自己太过心虚。
算了。
“我家孩子不爱吃这些。”
秦晚意选择拒绝。
“是吗？”
顾承尧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她还是不愿表露身份吗。
秦晚意觉得今天的顾承尧很奇怪，和以往的他很不一样。
这样的顾承尧，她有些陌生，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东西我放这儿了，沈小姐若是不要的话，扔垃圾桶便是。”
顾承尧深深看了秦晚意一眼，放下东西，也不等秦晚意开口，转身上了迈巴赫，开车离去。
留下秦晚意独自凌乱。
这男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不过好在他走了，若是一直赖着不肯离开，她还得另想办法。
如此也好，省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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