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府长和庄菲尹令昨晚就赶回去了,我留了下来,因为还有很多话我还没有和你谈。”朱尹令道。
陈聪忙道:“朱尹令,我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但陈聪的嗓子沙哑的实在太难受了,虽然高烧已经退了,但嗓子眼就像火烤的一样难受,他嘶哑着嗓子说完,吞了口唾沫,但嘴里却是没有一丝唾沫。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的嗓子是不是干渴的难受?”朱尹令亲切地问道。
陈聪忙点了点头,朱尹令忙伸手将床头橱上的水杯端了过来,道:“喝口水吧。”
“我嘴上满是泡,喝不下去。”
听陈聪沙哑着嗓子这么说,朱尹令忙将水杯放下,扭头四顾,像是寻找什么东西。突然之间,他看到了一箱牛奶,急忙起身,蹲下身子将牛奶箱子打开,从里边拿出了一盒牛奶。
朱尹令将牛奶盒上的细管拽了下来,将吸管插到牛奶盒里,递到了陈聪嘴边。
此时的朱尹令不像是尹令,而像是一个父亲一样慈祥和蔼,细心照顾着陈聪。
陈聪也没有想到朱尹令会亲自动手来照顾他,不由得内心感动,眼眶也瞬间湿润了。
朱尹令道:“来,用这个吸管喝牛奶,你嘴巴上的火炮就不碍事了。”
陈聪急忙抬手去接牛奶,但朱尹令却道:“你不要动手,我来就行。”
陈聪只好张嘴含住了那个吸管,一口牛奶吸入口中,顺着喉咙吞下,干渴的嗓子顿感舒服无比。
陈聪内心很是感动,朱尹令现在的神态简直像极了父亲,但他毕竟是尹令啊,想到这里,陈聪的眼眶更加湿润了。
“慢点喝,把这盒牛奶都喝了,喝下去,你嗓子就好受多了。”朱尹令很是关切地道。
不一会儿,陈聪终于将这盒牛奶全喝光了,朱尹令的手就一直那么细心地举着牛奶盒,看陈聪喝完,他忙道:“要不要再来一盒?”
陈聪忙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朱尹令抬头之际,终于发现了陈聪湿润的双眼,不由得呵呵笑道:“怎么?难道你小子还想哭鼻子?”
陈聪急忙一笑,但笑的同时,眼眶更加湿润了。
“陈聪,难为你了,但我相信,你能挺过这一关。”
陈聪鼻子有些发酸,但他努力忍住没有让眼眶中的泪珠掉下里。
“我把两个县交给你来管理,是有深意的。忙是忙了点,但只要理顺了工作头绪,就不会这么忙了。我担任这个尹令,深感责任重大,别看我每天四平八稳的,但我始终不敢掉以轻心。我把这两个县交给你,我心里踏实。交给别人,我真的是放心不下。”
朱尹令说的很是坦诚,更加语重心长。陈聪忙道:“朱尹令,我理解你!”
“哈哈,你喝了这盒牛奶,嗓子也不那么沙哑了,嗯,好,咱们可以谈话了。”
陈聪也是很高兴地点了点头,朱尹令突然脸色凝重起来,道:“我为什么要急着把你派到Q县来,就是因为我老是感觉Q县要出事。这不是迷信,这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我多年从政的经验积累,是一种判断。我没有想到,你第一天上任,Q县就真的出事了,果不其然,还真是一个大乱子,而且是一个特大的乱子,导致我这个尹令对上对下都不好交代了。”
“朱尹令,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把我派过来,否则,也不会出这样的特大乱子。”陈聪的嗓子不那么干渴了,说出来的声音也清楚了些,但嗓子还是沙哑着。
但朱尹令听了陈聪的话之后,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即使把你早点派过来,我估计这次事故还是要发生的。”
陈聪顿时一凛,忙道:“朱尹令,你的意思是……?”
朱尹令神色凝重地冲陈聪点了点头,道:“这种话,也只能是咱们两个关起门来说,对外是不能说的。就连郭府长和庄菲,我都没有对他们说,我也只能对你说。”
朱尹令讲这番话的时候,脸上有种难以名状的悲戚,透过这种难以名状的悲戚,陈聪能真切地感觉到,朱尹令的内心犹如山重,压得他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朱尹令,你认为这次事故是人为的?”
朱尹令反问道:“你认为呢?”
陈聪沉思着道:“我认为人为的因素占多数,那么多栋楼都没有倒塌,为何单单是那栋楼倒塌了?这是第一个疑问。第二个疑问,那栋楼倒塌的也太巧合了吧,正好赶在召开会议的时候倒塌了。第三,更重要的是参加会议的是承揽这次工程的八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就连县城建局的方阔队长和监理公司的领导和工作人员都没有幸免,这是一网打尽啊。第四,为何是在我上任的时候,突然发生了垮塌事故?就算是个巧合,这也太巧合了吧?”
朱尹令认真地听着陈聪的分析,不禁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昨晚之所以没走,就是要和你谈谈这个问题。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能和别人谈,只能和你谈。我认为这次垮塌特大事故很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朱尹令,我昨天在事故现场,就已经命令县守卫队的赵顺平队长就事故原因展开调查,让他组织精干力量进行调查,就是要以事情去侦办的。但在当时,我还没有考虑的这么细致,只是凭着一种感觉。正因为只是感觉,没有详细的理由,这也导致那个赵顺平很不配合,他一口咬定这次事故是工程质量造成的,为此,我当场批评了他,他也和我争吵了起来。”
朱尹令沉思着问道:“陈聪,你认为这次事故最大的疑点是什么?”
“我认为最大的疑点就是那八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没有一个能够幸免,真的是一网打尽啊。”
“对,没错,这才是此次事故最大的疑点。如果咱们分析的没错的话,那八家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各自都掌握了一些内幕,而到底是什么样的内幕,这不言而喻,肯定是贪腐内幕。这次事故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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