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宛看到批复文件上的签字日期,彻底傻眼了。她愣了好大一会儿,怒不可遏地道:“我现在就给陈副府长打电话,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靳副府长断然喝道:“骆队长,你也不用给陈副府长打电话了,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些批复文件上是我的签字,这没有错。因为当时我是分管城建的副府长。”
骆宛道:“可你签字的日期正是陈副府长正式上任的时候。”
靳副府长轻蔑地看着骆宛,道:“你倒是真有记性,你说的没错,我签字的日期的确是陈副府长正式上任的那一天,但我的签字是在公布陈副府长分管城建工作之前,虽然是同一天,但却是不同一个时间段,你懂了吗?我这签字是正签,没有任何越权。”
骆宛的脾气上来,是非常较真的,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彪悍地抡起角铁将陈聪砸伤,她道:“不行,这件事我必须问下陈副府长。”
砰的一声,靳副府长抬手就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说道:“骆宛同志,你非要问下陈副府长,难道你想在我们府州府领导中间挑拨离间?还翻了你了,你要是敢给陈副府长打电话,那就是故意制造陈副府长和我的矛盾,我可以向府州府建议立即处分你。”
骆宛委屈的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靳副府长又道:“对鹤鸣山进行重建,是府州府今年的重大举措,府州府相关部门都已经批复,开公手续齐全,符合法律程序。”
骆宛道:“靳副府长,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那好,府州府对鹤鸣山进行重建,我没有意见。但我不同意动用我们府旅游局的资金。”
“动用旅游局的资金,是府长办公会议早就定下来的事。别你们你们的,旅游局不是你们的,而是府州府的,旅游局是府直单位,动用府直单位的钱,难道府州府还没有这个权力吗?”
骆宛针锋相对:“既然是府州府要重建鹤鸣山,那就从府财政出钱就是了,凭什么让我们府旅游局承担?”
靳副府长脸色一冷,厉声说道:“骆宛同志,我再一次警告你,旅游局不是你们的,而是府州府的,动用旅游局的自己还是动用府财政的资金,这属于统筹调配,由府州府统一决定。你如果再分的这么清,我可以建议撤销你这个队长职务。”
“那你们干脆把我给撤了吧。”
“骆宛同志,我奉劝你,不要意气用事。让你在这里干,你就是队长,不让你在这里干,你什么都不是。”
听到这里,骆宛连气加委屈,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哗哗地流了下来。
“你哭什么哭?这是在开会,你不要搅乱会议的进程。”靳副府长一点也不客气。
骆宛抬手擦了擦眼泪,问道:“靳副府长,请问府州府要重建鹤鸣山,最终要建成什么?”
“建成什么?批复文件上不是说的很清楚嘛,重建鹤鸣山,目的就是加大对咱们府旅游产业的投入,提升咱们府的旅游档次。既然是发展旅游产业,动用旅游局的资金也是理所当然。”
骆宛真没有想到人竟然能无耻到如此境界,她气愤地道:“你们到底是在发展旅游产业,还是为了建成大型疗养基地,巴结上级领导?”
砰的一声,靳副府长再次猛拍桌子,他愤然地站了起来,伸手怒指着骆宛,厉声喝道:“骆宛同志,你再信口雌黄,后果自负。谁说是要建成大型疗养基地了?批复文件上明明写的是为了发展旅游产业,提升旅游产业的竞争力,这才要重建鹤鸣山,哪里提到过疗养基地四个字了?”
靳副府长说的没错,一大摞批复文件上确实没有疗养基地的字样,只是说的是鹤鸣山重建工程,目的就是为了发展旅游产业,提升当地旅游业的竞争力。
这也正是让骆宛感到最为气愤的地方,这摆明了就是挂羊头卖狗肉,说的是鹤鸣山的重建工程,但实际上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此地建成一个大型的疗养基地。但这样的目的不能公布于众,要在鹤鸣山的重建工程的幌子下,悄悄地进行,这样可以避免激化矛盾。
骆宛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又再不停地流泪,黄成知道骆宛是陈聪一手带起来的,他低声劝道:“骆队长,这件事已经是大势所趋了,府州府都已经定下来了,谁也更改不了。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最终还得这么做。你再硬抗下去,把你的队长给撤了,换上别人来当队长,事情还得照样做,你这是何必呢?”
骆宛现在也是有苦难言,人家把一切事都考虑好了,在工程的批复手续上,压根就没提到疗养基地的字样,说的是为了发展旅游产业,提升旅游府场的竞争力。既然是发展旅游产业,动用府旅游局的资金,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作为旅游队长的骆宛,她明知道对方是在玩猫腻,但也只能同意,没有别的选择。不同意,那就把你的队长也给撤了,骆宛并不在乎这个队长职务,她担心的是,一旦把她撤了,她不在旅游局了,换成了别人,旅游局的大好局面很有可能会一蹶不振。
骆宛不当这个队长了,一旦换人,那肯定是周府长和靳副府长的人,那旅游局的职工们可就要倒大霉了。为了旅游局的兄弟姐妹,骆宛只能选择顺从,不能选择硬抗。这也正如黄成所说的那样,这是大势所趋,谁也更改不了。
会议召开过后,接下来就是要举行开工奠基仪式。
在举行开工奠基仪式的时候,府旅游局的全体职工都来了,靳副府长代表府州府致辞。
当靳副府长在致辞中说到要把鹤鸣山庄推倒重新建设的时候,现场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不行,凭什么要把鹤鸣山庄推倒重建?”
这声大喝犹如山雷滚滚碾来,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是为之一惊。
靳副府长恼火地停下了致辞,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大踏步地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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