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自高直奔主题:“听说你马上要有牢狱之灾?”
周胜利说道:“看样子公安局这边的压力很大,现场的农民也越来越多,如果我进去呆一会能够避免矛盾激化,我去一趟也没有什么,不过他们放我的时候有些难。”
冼自高道:“刚才小刘在电话上把整个过程对我讲了,同是县长,他对你敬佩到了崇拜的地步,担心你进去后身体会吃亏,我也担心这一点。你在我这里被人打了,小兰非给我翻脸不可。”
周胜利此时身边很平静,南洪的十多个厂长围在他周围形成一道人墙,外面当地的农民群众已经把公安人员推到了几米外的地方。
公安人员硬往里闯,群众的情绪越来越激愤,他们将公安人员团团包围,还有十多个人围上了潘局长的小车。
周胜利看到了形势很危机,在电话上说道:“我的安全没有问题,不能再拖了,我再不出面群众就要砸车伤人了,回头再向大伯人父汇报。”
冼省長嘱咐他:“别与公安人员闹顶了皮肉吃亏,我现在就联系书记,请他出面制止金州公安的胡闹。”
他并不知晓,事件的根源就在书记的儿子身上。
周胜利把电话还给刘县长,拨开围着他的人群,来到潘局长面前,问道:“你执意要抓我,我想听听理由。”
潘局长朝着周围的人群一挥手,“这还需要理由吗?因为你眼看着一场群体事件就要爆发,后果还不严重吗?”
周胜利据理力争,“群体事件是你们甘做个别人的护院,违规执法导致的。你们认为抓了我就可以避免事件的发生,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跟你们走之前容我给我的人和乡亲们说几句话,安抚他们的情绪。”
潘局长说:“给你两分钟时间,如果你敢搧动群众闹事,你将罪加一等。”
周胜利冷眼盯着他说道:“你如果死死抱着特权思想不放,等着你的必将是牢狱之灾!”
他没有再理睬潘局长,站到一个高岗上大声喊道:“乡亲们静一静,我是东蒙省南洪县长周胜利,请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
正在喧闹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空气中飘荡着周胜利的声音:南洪县的各位厂长,咱们都是农民,你们曾经历过卖桃难,今年又见证了蒜苔滞销,受过农产品滞销给我们家庭生活带来的重大打击。
我不论怎么样,你们都不要停止收购柑桔的行动,收购价格不要降下来,帮金州的乡亲渡过这道难关!”
“县长!”
厂长们心里都不十分乐意。
周胜利点着名说道:“谢奕飞、连增旺,你们是领导干部,要承担起领导干部的责任,做好厂长们的思想工作,别让我失望。”
谢奕飞和连增旺就站在他的身边,含着泪点头答应下来。
周胜利提高声音喊道:
“乡亲们,我感谢你们对我的保护。同样,我也不希望你样受到任何伤害,我恳求大家两点,一不要砸车,二不要伤人,不要改变了事件的性质。如果是那样,我周胜利真的成为罪人了。
乡亲们,你们放心,我没有犯罪,被抓进去很快也会出来的,希望我出来的时候能看到大家都好好的。”
周胜利说完这番话,对潘局长说,“你们如果硬坚持带我走的话就走吧。”
一个警察掏出手铐,潘局长看了看周围的群众,小声说:“到车上再说。”
潘局长打开了他自己乘坐的车,说:“周县长上车吧。”
周胜利进了他的车内,刚坐下,身边一个警察拿着铐子往他手腕上铐。
周胜利两道寒光射向潘局长:“你确定手铐铐上去好往下解?”
潘局长面无表情地说:“到时候我亲自给你拿下铐子。”
周胜利“哼”了一声道:“你没有那个资格。”
警车发动起来,橘田镇的邓书记喊道:“周县长不让砸车,不让打人,没说不让跟着去县城,别让周县长挨了打,咱们跟着一同去县城。”
数百名群众前后左右围在警车周围,押送着警车进了县城。
路上人越来越多,到了县公安局大门口时,人数早已过千。
在周胜利上了警车的同时,谢奕飞也上了柳志义的车,嘱咐他:“跟在公安的车后面。”
以他对周县长人脉资源的了解,无论在省城还是在京城他都知道能找谁,但这里是外省。他还不知道周胜利在京城结拜的事,只是知道京城两个人的联系方式,一个是龙爱民,一个是冼心兰。
想到冼心兰是在媒体工作,认识人多,便给冼心兰打去了电话。
他并不知道冼心兰的大伯父在这个省当省長。
接通电话后,他上来第一句话就是:“冼记者吗?求您快想法救救我们周县长。”
冼心兰对谢奕飞手里的这个电话号码并不熟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试探她与周胜利之间的关系,冷静地问道:“你是哪里,你说的周县长是谁?”
谢奕飞这才报上自己的名号及与周胜利之间的关系。
冼心兰听到名字后知道他是周胜利的秘书,急忙问道:“他发生了什么情况?”
谢奕飞把周胜利在这边发生的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告诉她:“周县长已经上了警车,我正跟在警车后面,还有上千群众围在警车周围往县城里去,我怕他们把周县长押到公安局里后会打他。”
冼心兰听了他的话,眼前浮现出周胜利正在挨打的场面,顿时心急如焚,说道:“我想想办法”,就急匆匆挂上了电话。
她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大伯父冼省長。
冼自高一听是她的声音,未等到她说事,就安慰她道:“我刚与小周通过电话不久,他没有事。”
冼心兰着急地说道:“他的秘书刚给我来了个电话,他已经被叫上了警车,当地上千老百姓跟着车往县城里,大伯父,你是省長,想办法救救他。”
冼自高道:“他是个好孩子,是个好领导,不用救也没有多大事。我们不能只想着救他,还要想法子惩治那些害他的人。”
冼心兰问道:“我可不可以通知我们在省记者站的同行们过去现场采访?”
冼自高说:“这件事是我们省里一把手的儿子为一已之利在幕后挑起的,有记者现场采访比我出面还强。”
冼心兰实际上接到谢奕飞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请记者站的记者过去现场采访,但考虑到大伯在那里当省長,怕牵扯到大伯身上,听到大伯的话明白了,整个事件与他没有任何联系。
挂了大伯父的电话以后,她迅速打电话给记者站的同行,简单介绍了情况,并没有说她与周县长是什么关系,只说是给他提供一个有价值的新闻线索。
记者站同行听她说了情况后,马上兴奋起来:“这是一条大活鱼,你怎么不亲自过来?”
冼心兰说:“我最近身体不好,不敢出远门,再说京城远隔上千公里,我赶到现场,活鱼也变成死鱼干了。”
记者道:“我开车过去,叫上电视台的记者伙计,他们的‘焦点’栏目办得影响很大,听说从上面到地方的领导都爱看这个栏目。稿件评上好新闻,我请你吃饭。”
橘田镇这边,上千人簇拥着同辆警车向着县城缓慢前行。
路上,警车几次试图冲破前面群众的阻挡,还拉响了警笛。
但是警车周围的人群似乎对此置若罔闻。
警车内,潘局长生怕周胜利手腕上的手铐被擦着车窗前行的群众看见,故意把铺在车座上的毛巾搭在他的手腕上。
(https://www.bqduo.cc/biquge/132_132217/c35020222.html)
1秒记住笔趣阁网:www.bqduo.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qduo.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