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山河红着眼圈嘱咐公证处和广播站、电视台的人:“周书记是拿着命来给咱们县里还债,公证处要保证把他们每个人打的次数及时报出,不能漏了一次,谁不交手里的原借款协议和借条都不准上。
你们录相的要把周书记每次挨打都录上,以防他们不承认时好回放。录音的要把公证处的每次报数都录上,也要防止他们耍赖。”
电视台记者说:“我们做电视记者的认识新领导理应是在会议,因为领导挨打而认识,不仅我是第一次,全国的电视同行碰到的也不多。”
安排好以后,周胜利站在了刚刚画好的直径两米圆圈正中。
如果这一算是一场活动的话,万山河作为活动主持人,站在公证人旁边问道:“谁先来?”
熊总是先提议打周胜利五拳抵五十万债务的,也是这伙人当中看上去最有力气的一个,最先站了出来:“我来。”
他轻蔑地看了周胜利一眼,又对着他一同来的那伙人说道:“对不住各位,我要是先把他给打死了,你们可就捞不着过瘾了。”
他站到周胜利面前刚理了一个架式,万山河提醒道:“熊总,你还没交协议。
熊总一声不吭,把协议和补充协议交给公证人,然后站在周胜利面前,挑衅道:“这个世道就那么不公平,你为了十万元钱宁可挨我一拳,我不惜区区百多万元钱打人十拳,一百多万就买个开心,值!”
“值”字音刚落,猛然一拳直冲周胜利胸口。
周胜利运起从时晓林那里学来的“泥鳅功”中的滑字诀,身体不动,通过肌肉运动把拳头的前冲力橫向拉到一旁。
熊总身体被这股力量一带差点没有站住脚。
公证员喊了声:“一!”
周胜利则往后退了两步,很快便调整好呼吸,重新站到圆圈中间。
他其实完全可以不退,但为了麻痹对方,假装被对方击退了两步。
熊总感到自己的第一拳没有站稳就出手,太草率了,站好了马步,双拳紧握,右手先出,左手随后,两拳几乎同时击打在周胜利胸部。
周胜利看出,他可能平常是练健身的,有力气却不懂得击打,在感到拳头着身的刹那间,后退一大步,使对方的力气够不到,后面的力量就是前冲的惯性,重心前移,又把身体带得往前倾。
周胜利顺势又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体。
公证员报出了新数字:“三!”
猥琐青年喊道:“刚才是一,怎么一下子成了三了?”
周围的人中有人骂道:“他是两个拳头同时打出,你他娘的瞎呀。”
熊总感虽然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有一种没用的力的感觉,但见对方退出了那么远,心里想,还是双拳齐出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大。
他再次调整好身体,设计好先打腹部,等到对方被打得身体前倾时再来一个飞脚,既能打痛对方,动作又帅。
想了下一步的动作,熊总把原来的马步调整为弓字步,一拳打到周胜利的腹部,紧接着的是挨打的周胜利身体前倾,他的飞脚踢在周胜利的下巴上。
但剧情往往不按写好的剧本去演。熊总感觉到自己这一拳打进了棉花垛里,有一瞬间还被吸住了,脚已经飞起,关道上想抽回来已不可能了。
好在脚踢在对方的腮帮子上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对方一溜烟的被踢出了圆圈,一条腿跪在地上直喘粗气。
因周胜利手翻得太快,他和周围的人们看到的只是周胜利的只手捂在腮帮上,却没人看到他的手心里满是熊总鞋上的泥土。
“周书记!”
“周书记!”
县综合办公大楼上的干部们都知道周书记以一拳或一脚十万的价格债还大楼欠帐,好多人关心地喊着他,有的人喊声里带着哭腔。
周胜利身体愰了几愰,终于站了起来,往圆圈里走。
熊总又列好了架式。
万山河拦在了他与周胜利中间,冷冷地说:“熊总,你已打了五下了。”
熊总边拳带脚打了五下,被打的周胜利虽然看上去站不稳,但还没有倒下。他要亲手把这个人打倒,回到林冈城里刘成钢也会高看自己一眼。
他两眼一瞪,“我还有五下。”
说完,来到楼前广场的边上停车场上,从一辆豪华车里掏出一个支票本,撕下一张填了个一百万元的数字,回来交给万山河,“我守规矩,先交钱后打人。”
这一会的功夫,周胜利的呼吸调匀了,对万山河说道:“这笔钱让财政收下给县教育局,作为危房修缮专款。”
财政局和教育局的会计出纳从万山河手里接过支票,两个人仔细地验证后,说是真的。
熊总长得虎背熊腰,空有一身力气,没有学过武功,后面连打带踢的五下基本上是对前面五下的重复,周胜利被打得站立不稳,但仍然没有倒下。
第二个上来打的是猥琐男。
猥琐男力气比熊总小很多,但他打人时的行为也是猥琐的。
《补充协议》规定不能打头部和脸部,他连续两次都照准周胜利的喉部打,都被周胜利闪开了,他打了两个空拳,白搭上二十万。
五拳打过以后,他飞脚直击周胜利裆部。
周胜利双膝夹住他的脚,装作被他踢中捂着裆部跪在地上,把他也带着倒在了地上。
他来阴的,万山河也阴了他一把,他把加打三下的六十万元交上后,万山河告诉他:“你违反协议中规定的不准打头、脸和裆,后面的不用打了。”
他跳着脚抗议,被熊总提着衣领提到一旁,训斥说:“玩小人把戏,京城爷们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周胜利虽然有功夫在身,但为了表演,也得实打实的挨几下,前后相加已经挨了近百下了,脸色变黃,身上已开始出汗。他每挨一下,围在周围的女干部们都发出一声惊叫,年轻的男干部们则是紧握着拳头。
他感觉到内脏被打得移了位了,后面不再用装了,几乎每次都会被打倒。如果不是那个漂亮女子打他时故意不用力,使他得以歇息,他真的难以撑到最后。
夏文飞眼见着万山河说话干部们不听了,只好站出来说:“同志们,你们只要出手,周书记挨的打就白挨了。咱们营川的干部再穷也要讲信誉。纪委的同志监督着,擅自动手的严肃处理。”
夏文飞是当地成长起来的干部,资格老,县里的中层以上干部相当一部分是他的老部下,他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那些蠢蠢欲动的年轻干部不敢再动了。
最后一个出手的是领头的满庆方。他连欠债带后面加打的五下总其十多下,一直打到自己都出了汗。
他最后一拳打完,周胜利栽倒在了圈内,满庆方也瘫倒在地上。
不知被谁喊来的医护人员一拥而上,架起周胜利就往救护车上去。
周胜利用虚弱的声音喊了声:“慢。”
他对万山河说:“你这个主持人还有一项内容没有宣布。”
万山河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进入了他主持人的角色:
“由公证人、东蒙省营川县司法公证处公证员宣读公证词。”
满庆方说道:“不用宣读了,我们手里的协议都在你们手里,宣读不宣读的我们都两清了。你们不放心的话,我代表我们这伙哥们在你们的公证书上签字认可。”
公子哥们高傲的性格决定了他们当中的多数人都是愿赌服输,很少有猥琐男那样的人。
周胜利面对着满庆方一伙人,说道:“我还是要代表营川县人民感谢你们在建设综合行政办公大楼时伸出的援手,今天营川县委县政府欠你们一个人情,今后你们有愿意到营川来投资发展的,我们会以最优惠的政策补偿你们。”
他向这伙人恭敬地行了个礼。
这才是大气!
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鼓掌的人不仅仅是营川的干部,也包括京城来的公子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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