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骑着摩托车很快找到了史振叶的娘家,并顺利找到了史振林。
听到乔山说来接他姐姐后,羞愧地说:“我家属嫌我姐是不祥之人,好几年不让她进我家门了,她没有来。我听说她儿媳妇对她像亲娘一样,她一直跟着儿媳妇,怎么娘俩也过不到一起了?”
乔山连忙说:“没有没有。三天前是我把干娘和她小子小军送回家的,约好了今天来接她,两下里都说好了。”
史振林说:“按说无缘无故地,她应当在家里等着。我姐这个人有什么委屈她喜欢一个人担着,不告诉人。我外甥牺牲的时候外甥媳妇正怀着孕,她怕影响了外甥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装作没事人一样。
有一天她忽然不见了,我在我姐夫坟旁找到了她,她可能是哭累了,躺在坟旁边睡着了。”
乔山说:“麻烦您领着我去坟上找找吧,我用摩托车带着你,路上还有话对你说。”
走在路上,他告诉史振林自己与史振叶、章清玲的真实关系,说:“从干娘这边论,我也得喊你一声舅舅。舅舅你放心,我和清玲两个说好了,往后她老人家就是我的亲娘,我不只是代烈士尽孝,也是为自己尽孝。”
史振林说:“你给舅舅道出了实情,舅舅也给你说实话,我与他们村的干部开会经常碰面,少不了打听我姐的事。我听说自打我外甥牺牲后,她的小叔子一家人就想把她挤走。
我外甥媳妇在外面工作,我外甥是烈士,责任田没有抽走,再加上我姐和我外甥媳妇的,共三口人的责任田,少不了十亩地。我外甥媳妇带着孩子在县城,挤走了我姐,那十多亩地和烈属代耕费都进了他家。
别看我怕媳妇闹事不与我姐来往,她家的事我一直都关心着。去年有一次小军在树上摔下来,他们一家人没有人管,还是村干部给送到了医院,听村干部说是县委书记派车把小军给接到县医院。”
乔山道:“是真的。我就是县委书记的驾驶员,那晚上是我开车来接的。”
史振林眼前一亮,“外甥是县委书记的驾驶员?”
乔山道:“是的,我是跟着周书记人南洪县来的。”
史振林高兴地说道:“我一看兄弟你,不,外甥你是个爽快大气之人,我姐的后半生有福了。”
“你瞧我,只顾着高兴了,还有重要的话没给你说。那天晚上送我姐和小军去医院的那个村干部是我的好哥们。他说村里有人看见小军从树上掉下来是小军的堂叔给晃下来的。”
乔山问他:“小军出了意外,对他们家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史振林说:“小军不在了,他们家孙子堂而皇之过继给我外甥,连烈属都继承了。”
“真下作。”
乔山恨恨地说道。
史振林说:“那个村干部也没有证据,事情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没有法子追查。舅舅告诉你,就是要你们记住了,往后轻易不要让小军回村。”
史振林指路,与乔山二人来到了一片坟地。
他对乔山说,这一片是你干爹他们家祖坟,你干娘要是在这里,咱们一眼就能看到。
没有找到人,他让乔山用摩托车驮着他又来到了姐姐史振叶家里。
家里还是铁将军把门。
二000年以前,我国农村多数人还在脱贫线上,农民与人交往不注意小节,到别人家里从不敲门。史振林直接推开东邻居的门进了院子。
这一家人正在吃中午饭。一个与史振林年纪相仿的中年男人手里攥着半张煎饼出了屋,看见史振林,忙不迭的招呼道:“是史家兄弟呀,大中午的过来也不提前吱一声,马上进屋。”
他又往屋里嚎了一嗓子:“他娘,咱嫂子娘家兄弟过来串门来了,准备酒菜。”
他看见乔山跟在后面进了院子,问史振林,“这位年轻人是?”
史振林说:“是我姐的干儿子,他应当喊你二叔。”
乔山上前弯了弯腰,喊了声:“二叔。”
中年男人并没有答应,屋里很快出来了一个妇人,看见乔山没有好气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史振林先喊了声“嫂子”,接着代替乔山回答道:“他是来接我姐、他干娘回县城的。”
妇人黑着脸说道:“我已经对他讲了,人没在家。”
乔山本来身上就有痞子性格,自打跟了周胜利以后,处处学着他的样,性格已经变得好多了,一上午耐性被磨得差不多了,不再对她讲什么礼貌,“你刚才对我讲她把东西都搬到娘家去了。”
史振林脸上也是阴沉下来:“嫂子你是这样说的吗?”
“我,”妇人守着乔山和史振林两人,承认不承认都是证明自己撒了谎,一急之下说道:“他非问嫂子和小军的下落不可,我哄他的。”
史振林步步紧逼:“我找我姐你该告诉我她在哪里了吧?”
妇人着急之下索性撒起了泼:“人都是带腿的,她往哪里去又不对我这个兄弟媳妇说。别说你是她娘家兄弟,就是玉皇大帝来了我也不知道她上哪里了。”
史振林要上前与她理论,乔山知道与她理论也只是惹气,拦住了他,对两位说道:“叔、婶,我干娘什么时候过来,烦二位告诉她一声,说我和舅舅来接她和小军回县城的。”
两人没有答腔,也没有再招呼他们两个,转身进了屋。
从这家出来后,史振林约乔山去他家吃饭,乔山说:
“我把舅舅送回家里就回县城,赶紧把这边的情况告诉清玲,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我们两个一同再来一趟。”
乔山回到家里把没有见到老人和孩子的事对章清玲讲述一遍。
章清玲说:“你跑了一天了,先休息一会,我做饭咱们吃了回村要人。两个大活人,他们还敢给弄没了?”
乔山在床上休息了一会,章清玲做好饭,二人吃过饭一同回村。
到了家门口,章清玲一看门上的锁,说道:“锁被换掉了。”
两人去敲东邻居的门,发现他们家也是铁将军把门。
西邻居对乔山说:“你走了不大会他们一家人就出去了。他们家儿子骑着洋车子(那个时代老一辈农民对自行车的叫法)带着老婆孩子走了,老两口是空着手步行出去的,估计没有走远。”
乔山和章清玲在自己家院子大门的门楼子下一直等到夜里九点,也没有看见老两口回来。
春天的一早、一晚气温较低,章清玲冻得直往乔山怀里拱。
乔山说:“老蹲在这里把你冻坏了,咱们回去,明天早饭后再来,反正半个月的婚假过了才一半,咱们先守他一个星期。”
两个人回家后,章清玲一夜没有睡安稳,老是梦见小军被绑了。
乔山安慰她说:“别太往坏处想,他们扣住娘和小军的目的是为了保住烈属待遇,不会为难他们两个。”
次日早饭后,两人带着干粮和水杯又回了村。
他们这次依然没有见到章清玲的婆婆和小军,但却见着了章清玲丈夫的叔叔和婶婶。
两个人进了她丈夫叔叔家,老两口对他们爱搭不理。
章清玲很有礼貌地说道:“叔,婶,你们告诉我,我娘和小军到哪儿了?”
妇人冷冷地说:“你跟了野男人,不是我们家的人了,我们可不敢当你的叔、婶。”
男人半混浊的眼睛里闪出凶光,“你背叛了用命给你换来这份工作的男人,跟了别的男人,你婆婆被你气疯了,带着我郑家孙子跑了,我们还没找你要人,你却找我人要人。”
章清玲是那种外表柔情似水,内心意志如钢的女人,一把拉住乔山的胳膊,说:“叔,你不让喊你叔,我就喊你最后一次。
你们两人看好了,他就是我现在的男人,我们是领了结婚证的合法夫妻,他不是什么野男人。
这个男人是我娘替我找的,是小军认可的。我们讲好的,昨天来接她们娘俩回去。告诉我,你们把她们娘俩藏到哪里了?”
女人见老头子无言答对,嚎叫一声冲上前来:“你找野男人还找出理了,跑到我们家撒泼,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出去叫人把你们打出去!”
老头子见老婆子撒起泼,索性公开挑明:“人就是我们藏的,你跟别人我们郑家管不着,但我们郑家的孙子不能跟外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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