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加林妻子摇着头说:“他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不会。”
柳清清点了点头,“你不信,我们也不信。他犯这么简单的低级错误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几天的审查中,他只承认做法错误,但一直不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错误。
据负责他的案子的办案人员说,他昨天下午反反复复一直说一句话:人得知道感恩、报恩。我们都不清楚,他到底欠了谁多大的恩,让他背下了这么沉重的包袱。”
田加林妻子说:“我知道,你们说打交警的那个王宝贵是给组织部邵部长开车的?”
柳清清道:“是。”
田加林妻子接着说道:“他这一年多来经常在我面前说组织部邵部长是他的恩人,邵部长的司机犯了罪,他可能是为了报恩才犯下了错误。”
柳清清说:“你说的这个原因能够成立,如果是因为这个他说清楚了,也不会牵扯到邵部长,他至多挨个处分,不能继续当科长,工职还能保住。”
田加林妻子说:“他可能钻井了死胡同,认为说了会影响邵部长的名声,才死也不说。”
她又问道:“我现在可以见到田加林,把他带回家吗?”
柳清清说道:“田加林的死因不仅你们家属想知道,我们也想知道。调查他死因的事由公安局接过去了”
田加林妻子站了起来,说:“我听说加林被审查他的人给弄死了,心中一急,叫上了家里人来了,给你们添了这么大麻烦。既然已经弄明白了,我出去把家里人都喊回去,等着公安局出来结果。”
送她进屋的那个检察女干部说:“田科长的死讯我还以为是公安局通知你们的,原来是别人送的信。”
“我没有接到公安局通知。”
田加林妻子说:“是王宝贵的老婆到我家里告诉我的。”
现在知道自己丈夫是因为王宝贵的案子死的,她对王宝贵心中自是有气,把他老婆给掀了出来。
她对柳清清说道:“柳检察长您忙,我不耽误你了,出去把家里的人喊回去,别在这里给您惹麻烦。”
柳清清站起身来,对女干部说:“你送田科长爱人出去。”
田加林妻子出了大门,先走到她娘家人跟前,对她娘家哥哥说:“加林的事我弄清楚了,咱们先回家等着公安局的消息。”
他哥听了她的话后招呼人回去。
她又对婆家那边的人说了同样的话,要小叔子带着婆家那边的人回去。
这两伙死者最亲近的人往后退,别人闹得没有意思,也往后缩。
肖振理的心腹连忙打电话报信,说田加林的老婆劝大家回去等公安局的结论。
打电话的人只知道往这个号码上打,不知道接电话的是谁。但他们肖总说了,这个人说话就等于是他说话,必须听。
邵轻远没有想到检察院这么快就把事件压了下去,对电话那边说:“你们喊田加林的尸体在公安局,他们要把他零割了验尸。记住别喊名,随便编个称呼。”
接电话的人把手机往衣兜里一揣,高声喊道:“加林表弟的尸体在公安局等着验尸,去晚了就被他们给零割了,去公安局要人!”
他这么一喊,肖振理的另外几个心腹也跟着喊。几个人当中的一个说:“我知道去公安局的路,你们跟着我。”
几个人带着,后面一大群人都跟了上去,最后剩下田加林妻子和她娘家人。
他小叔子过来拉着她说:“嫂子快走,去晚了我哥就被公安局给零割了。”
她被人们簇拥着来到了公安局门前。
公安局的大门是敞开着的,一个身穿警服的人手持话筒喊道:“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规定,冲击政府办公机关,处十五日以下拘留,五千元以下罚款。以大门的门垛为界,进一个我们抓一个,进两个抓一双。”
他这么一喊,冲在前面的那几个心腹不敢往里闯了。
他们与死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只是被安排来拱火的,被拘留了真实身份就暴露了,而且还得交五千元罚款。
被周胜利派来了解情况的季洪印偷偷给邵轻远坐的车拍了两张照片,一张是在后面拍的主要是拍的车标和车号,另一张是在一侧拍的,主要是拍的车型。
拍完照片,他回到了办公室,见到周胜利就说:“今天早上的事件很可能是邵部长背后操纵的。”
他把相机与周胜利面前的电脑联在了一起,将里面的一张张照片点出来,指点着说:
“围在检察院大门口的人中有一人拿着手机,邵部长就在这个车上,他咳嗽的声音和在车上伸出头,我都听见和看见了。后来这群人又跑到公安局大门口,这辆车又开过来了。”
周胜利看着电脑里一张张清晰的照片,批评道:“你太冒失了,靠得这么近拍照片,如果被他发现了他明里暗里都会时时刻刻盯着你,这个人的统治欲、报复心理都很强。”
季洪印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你的秘书,每到关键时候都帮不上你的忙,就想着给你积累些证据,没想那么多。”
周胜利突然问道:“你说我对你和乔山好不好?”
季洪印与周胜利相处几年来从来没听到他问这样的问题,心里感到奇怪,嘴上还是如实回答:
“你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如果你们两人中的一个出了王宝贵这种事,我会怎么处理?”
周胜利的再次发问让季洪印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是什么,答道:“你会关照公安局不让我们在里面皮肉吃亏,也会通过正常渠道捎话给我们要正确对待自己的问题,还会安慰我们的家人,但你不会唆使人闹事。”
“你的意思是我对你们两个不如邵部长对王宝贵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与我们两个之间是上、下级之间的友谊,是兄弟感情,不夹杂着经济利益等非正常因素。所以,你对我们两个再好,也不会为我们两个做出违规违法的事。”
周胜利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说?”
季洪印答道:“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再好也是纯友谊,不夹杂着个人之间的利益关系。”
季洪印的回答印证了周胜利的判断:邵轻远与王宝贵之间还有不为别人所知的利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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