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几人均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弄来鱼,但他既然这么大包大揽,以他从不说大话、夸大其词的性格,绝对是有办法。
然后又一起议定了除了食堂炊事员外,还有哪些人帮厨,谁负责哪一块。
农场最旺盛时期曾经有六个食堂,总场和各生产队各有一个,现在食堂大多撤了,但当时的炊事员还在。
周胜利安排道:“食堂是重中之重,我直接负责,金玲协助我负责,人员调度,一般情况下不用请示。”
毛场长负责安全保卫和道路疏通,负责与县里负责这一块的人对接。
为了防止热爱摄影的老干部沉迷于好景致,去到山里边边路或者到悬崖边的拍摄,由毛场长负责设置警示牌。
肖广才负责水库钓鱼现场,安排救生员,以防万一。
估计活动那天上面会安排医务人员,所以在水库和场部均留一个房间作医务室用。
目前还没有分到任务的刘恒光和齐开太负责安排路边小摊。路边小摊有两条线,一条是从场部到钓鱼场地沿途,一条是总场场部院内到礼堂。
礼堂既作为书画笔会的场所,还作为晚餐餐厅。周胜利既负责餐饮,又负责书画笔会。
出摊只限内部员工及其亲属,凡到两条线上出摊要先到场部报名,场部按报名的先后编号,号在前面的有优先选地出摊的权力。
路边小摊可以卖自己做的熟食,也可以出售自己生产的土特产品,但必须确实保证所售商品的质与量。场里规定凡出摊都均与场部签订《商品质量保证协议书》。
《协议书》规定,凡是被人投诉所售商品质量有问题或才数量不够,经活动组委会调查属实,数量问题必须以十倍量补齐短缺部分,质量问题全额退款,并向组委会上交三倍罚款,以补偿购买者。
整个活动方案由金玲形成文字后报周胜利修改,然后开始筹备。
肖广才悄悄问周胜利:“周场长,你说的鱼怎么准备呀?那可是主菜中的主菜呀。”
周胜利把他带到自己的小院内,来到消防池边上,指着水底下静静地贴地面卧着的大鲇鱼问他:“这么大的鱼几条能够?”
肖广才吃惊地说道:“这种鲇鱼在八十斤上下,有十条足够用了,问题是这么大的鱼也不好找呀。”
周胜利说:“水库里面二、三十米以下,这种鱼很多,它们在水下没有天敌,数量多得都影响其他鱼类的发展了。”
肖广才问道:“我在水库上二、三十年,只听说过有上百斤的大鲇鱼,还没有见过。你才来了不长时间就捉到了一条,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么大的鱼的,又怎么把它弄上来的?”
周胜利说:“我早年受过潜水的专门训练,不用任何设备可以潜到四十米以下的深水中近十分钟不出来。前些日子我潜水时发现了有很多这种大鲇鱼,它们根本不怕我,还追着要吃我。我尝试着钓上来一条。”
肖广才高兴地说道:“这下子我放心了。这么大的鱼炖的汤肯定特别香,有它支撑着,我们的特色菜就成功了一大半。反正上面给拨款,鱼钱场里按市场价付给你。”
周胜利道:“别人交到场里的食材场里付钱,我是场领导,到场的水库里捞鱼再卖给场里,让职工怎么看我?一分钱不能要。不过这部分钱得收,计入场里的收入。”
肖广才退了一步说:“钓鱼得有工具,有饵料,需要什么你安排,我们准备。”
周胜利当即给他开出了需要的东西的数量和规格——他上次十个钓钩才钓上两条鲇鱼,这次至少钓到十条鲇鱼,至少要三十个钓钩及相应的钢丝线和木桩,还要猪肝作钓饵。
开完需要准备的工具及饵料,他对肖广才说:“你提醒我,过了中秋节再去钓,钓早了放在池子里都放瘦了。我感觉我水池里的这个就放瘦了,到时候把这条先用上,我再钓一条补上。”
华夏农谚说,七月十五(农历)定旱涝,八月十五定收成。进入阳历的九月份,农作物生产上一切基本成为定局,场部的人从上到下,把筹备重阳节的老干部活动放在了首位。
周胜利从场食堂拿来两付猪肝放在自己的院子里臭着,准备下钩。
这天下午,他突然接到了镇党委郑书记的电话。
“老弟呀,迎接省里活动的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
郑书记最近几次给他打电话都是称呼老弟。
“我们就是出个场地,主要工作还是在县里和镇里。”
周胜利明知镇里这次没有承担任务,但也还是把镇里放在前面。
郑书记好像对这位活动很关心,“重阳节眼看就要到了,我总感觉着心里没有底,老弟下午没有什么重要工作的话,来把活动筹备情况汇报汇报?”
他虽然语气上很客气,但用词上使用了“汇报”,依然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
这个郑书记也学着上面的大官那样摆谱装B,可惜他连最基本的工作程序都还没有弄明白:重阳节的活动是从省、市、县一级级贯彻下来的,县里没有经过镇里直接联系了农场。
虽然组织委员李建中也一同去了农场,但也只是负责给县里的领导带路,从始至终县里没有征求过他的意见。
周胜利积多年来与各种官员打交道的经验,得出一个结论:越是无能的官员越摆谱,想用外表的架式掩盖自己无能的实质。
他没有计较郑书记的话,让小贺开着场里的车拉着他去了镇里。
镇党委办公室门前停着一辆印有“检察”二字的轿车,车牌号是东蒙省临蒙市的。
临蒙是周胜利的老家,也是他最早工作的地方,见到了临蒙的车号,他心里就有一种亲切感。
镇里的秘书看到周胜利往郑书记办公室走,抢在前面拦住了他:“周书记停步,郑书记来了一个临蒙那边的老同学,两人正在屋里叙旧,您等一会吧。”
周胜利坐在了办公室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对秘书说道:“接到郑书记的电话,我把农场那边的工作往后推了推过来了,谈完事我还急着回去,麻烦你帮我给郑书记递个话,就说我来了。”
秘书说:“郑书记的这个老同学是他在临蒙市党校科级干部班的同学,出发回来路过这里,专门停下来找郑书记的,事情很重要,领导之间谈工作,咱们最好不要打扰。”
周胜利说:“党校的老同学相见,对方又是外省检察部门的,见面就是叙旧,没有重要事情。”
秘书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为他通报。
又过了有半个小时,秘书接了一个电话,对周胜利说:“郑书记留客人吃饭,你明天再来吧。”
周胜利说道:“是郑书记打电话要我来的,我来了他又有事。你转告他,明天我已经安排好了事情。”
他起身往外走,秘书在身后说道:“越是知识分子越不懂礼貌,领导的事情重要还是你的事情重要?”
周胜利感到与他纠缠不清掉份,没有理睬他,依然往门外去。
一人也正巧从办公室门前走过,看见他惊喜地喊了一声:“周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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