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部长回答过陈司令的问话后对申从岳说道:“小周同志刚才说的问题你回去不要声张,我与你们部长谈,请他安排可靠的同志,最好是你去一趟中zu部,把小周同志的档案复制一份。”
这件事是件大事,申从岳一改先前在周部长面前的样子,神情严肃,一脸凝重地答应着。
汲长海见周部长看他,连忙保证:“我保证回县里不在领导面前透漏这件事。”
他心里很清楚,用不了多久,眼前这个年轻人就会重新恢复原来的职务,成为他的上级,而且有着一个光明远大的未来。
一直坐在主位上给五人敬茶的周胜利站起来,郑重地给周部长和其他几人行了个躹躬礼,“谢谢周部长,谢谢各位领导对我的关怀。”
周部长道:“你不用谢我,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对组织负责,对国家负责。你在受到这么大的不公平对待的时候,这几个月没有怨恨组织,一心一意地在农场搞改革、谋发展。就凭你的这份豁达,我也不能让组织上错过了你这个人才。”
几个人说着话,不觉时间到了中午。
金玲与一名县招待所的服务员,一人端着一盆大包子,一人提着一个提盒进了屋。
提盒共两层,第一层放着两个小菜盘,分别是蒜泥和油炸花生米,还有几只碗、几付筷子,下面一层是一个小汤盆,盆里是木耳鸡蛋汤。
金玲分配着碗筷,招待所服务员盛汤。她对屋内各位领导说:“木耳是我们林子树上的,昨天下午才采摘下来。领导们品尝,还带着木头的香气。”
盛过汤后,服务员退了出去,金玲留下来,不时地帮着人们盛汤。
周胜利介绍道:“她叫金玲,是农场的第二代,父亲在部队是战斗英雄,为了保护农场财产牺牲了。她现在是农场的秘书、青年书记、女工委主任,还有好几个头衔,我都背不过来。”
陈司令听说她父亲在部队是战斗英雄,马上问她父亲原在哪个部队,是什么职务,对她的称呼也由“小金”改成了“丫头”。
吃午餐用的时间很短。
午餐过后,周胜利赔礼道:“对不起各位领导,我们农场条件太差,没有领导们午休的场所。”
马省長说:“外面的风景这么好,有场所也没有几人去午休。你如果不觉得疲劳,陪着我们几位老头子见识见识你所说的大鱼吧。”
周胜利带着周部长等来到食堂前面,正碰上食堂的大师傅们剖鱼。
消防池的一个角上放着一个大木墩,木墩旁边停着一辆放着大铁盆的手推车,大铁盆里还沾着血。两个年轻力壮的厨师抬着一条比正常人身子还要粗,还要长的大鲇鱼,放到了木墩上。
一位大师傅模样的厨师轮起手里的斧头,连着敲了鱼头几斧头背,把鱼头敲得变了型。
这时的鲇鱼尾巴还不停地摇着,但是已经没有刚被抬到木墩上时那么有力了。
大师傅又轮起斧子三两下将鱼头砍了下来,又在头上砍了几斧子,才放下斧子,拿起尖刀刷刷几刀将硕大的鱼头割成数块,把鱼腮割下扔到铁盆子里,将鱼脑挖下来放到另一个小一些的盆子里。
鲇鱼的脑容量较别青鱼和鲤鱼小得多,近百斤重的一条鱼的鱼脑没有一小碗。
处理完鱼头,大师傅把尖刀的刀尖从鱼腹的肚眼中刀刃往上插了进去,往上用力一拉,一大堆鱼的内脏和鱼油从里鱼腹中淌了出来。
大师傅把鱼油留在木墩上,将内脏全部抱进了手推车上的大铁盆里。
两个年轻人,一个推着走了小车,一个扯过水管,大师傅拿过水管冲刷着木墩上的鱼。
鲇鱼没有鳞,几分钟的时间就搞定了一条。
从食堂里走出两个年轻人把洗干净的鱼身子抬进了屋里。
大师傅嘱咐着:“半斤一块,别剁碎了。”
屋外的年轻人又从池子里选定了一条,与推车子的年轻人一同抬到了木墩上。
再看消防池内,还有几条与木墩上的个头差不多大小的鲇鱼。
陈司令问周胜利,“这么大的鱼是怎么捉上来的?”
周胜利说是从几十米深的水下钓上来的。他说:“别看它们现趴着不动很老实,在水下可凶了,我第一次发现它们时被一条大鲇鱼追着跑,它是想把我当成食物。”
陈司令哈哈大笑,“马上就要被你当成食物了。”
周胜利嘱咐金玲,让她告诉厨房里,鱼脑做熟后单独盛一盆端到小屋里。
金玲小声说:“我明白了,小屋里上一盆鱼肉、一盆鱼脑。”
他们再到另一边看鲤鱼时,一位厨师告诉他,鲤鱼上午就处理完了,全部留在下午处理时间太紧张了。
距笔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几位老干部说午饭吃得太多了,周胜利又带着他们在场部院内转了一圈。
曾经的马副省長看着在场部院子里设摊卖农副产品的职工,对周胜利建议:“来的人总加起来几百个人,东西再好卖不了多少。建议你们在市里或者省城设一个销售点,打出你们国有农场的招牌,一准能有大的销量。”
周胜利在农场过了几个月的艰苦日子,知道农场职工的思维很多地方与农民一样放不开,说:“马省長的想法太好了,我保证明年去省城开设一个农场的窗口,今年职工还在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对我说的话半信半疑。”
几人正在往前走着,前面一个高桌的摊位后面立着一个身着翠绿长裙的少女,正在往他们这边看着。
周胜利看着这个少女有些眼熟,带着几位老同志走了过去。
“司机叔叔,你也来我们场了?”
绿裙少女认出了周胜利,主动招呼道。
听她那独特的称呼,周胜利马上认出了人,她是自己在路上碰到的那个爱哭的姑娘。
“你是林亚非?不是参加高考的吗?考上了没有?”
周胜利问道。
“考上了省里的师范大学,今天是星期天,我昨天请假回来帮我爸卖点杂粮好还你钱,晚上跟我同学爷爷的车回去。”
周胜利说道:“我早就说了,我的钱不是错,不用还。”
“这几位爷爷是省里来的?”
林亚非问道。
周胜利说:“是,他们是省里的老领导。”
林亚非并不知道他说的省里的老领导就是退下来的省级领导的意思,按照自己的理解说道:
“原来司机叔叔也是省城的,怪不得我让我爸打听你没有打听到。”
汲长海刚要说什么,周胜利拦住了不让他说,对林亚非说道:“我陪着你这几位爷爷到那边转转。”
离开了林亚非,周胜利向几位老同志和申从岳、汲长海叙述了他与林亚非相遇,并把她送到县城,给她买文具的过程说了一遍:
“我担心再不走她会吵着要还钱。她家太困难了,一块钱的塑料文具摔碎了都没有钱买,考试期间两人合住的房间没有了她就没有钱住。我当场长的,职工穷得连孩子参加高考的费用都没有,还有什么脸要人家还钱?”
陈司令夸奖道:“你是个好领导,如果在部队带兵也是个好干部。部队当干部的,就是要平常吃苦在士兵前面,打仗冲锋在士兵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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