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正在思忖间,看间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向操场方向跑来。随着她的临近,刚才听到了哭叫声音越来越清晰,是带着哭腔的叫骂:
“你们这伙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101办公室来撒野!”
“我倒是要看看一个小小的市公安局长有多狂,将军的家也敢抄!”
“得罪了车将军,想吃花生米(子弹)了!”
几声叫骂后,这个女人来到了操场上,尖着嗓子大叫:
“哪个是新来的公安局长?”
周胜利迎上前去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女人迎着周胜利的目光,嚣张地说道:“我是车将军的夫人,我现在代表车将军命令你,马上带领你的人离开这个院子,不然等车将军回来格杀勿论。”
周胜利冷哼一声,道:“我不知道什么车将军,只知道有个自称叫车田皇的,现在已经被我们拘留了。你作为犯罪嫌疑人家属,最好是配合我们工作,为他创造一个争取从宽处理的条件。”
女人两眼像护崽的母狗一样发出凶狠的光,用手指着周胜利的脸部,嚎叫道:“你、你、你真敢太岁头上动土,国家的要员也敢动。连车将军也敢抓,回头上面追究起来,你的小命难保!”
周胜利厉声道:“你休胡搅蛮缠,影响我们办案。如果你真的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也是个上当受骗者,你如果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就是他的帮凶,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他对身边的干警命令道:“她再胡搅蛮缠就铐起来!”
女人还是不依不饶,“我看谁敢铐我,我是将军夫人!”
周胜利一声命令,一名干警毫不犹豫地给女人戴上了手铐。
周胜利对女人喝道:“带路去你家!”
冰冷的手铐戴到手腕上,女人开始害怕了,不再提自己将军夫人的身份,对周胜利说道:“我哥是顾市长。”
她不再厉声尖叫了。
周胜利装作没有听见,重复了一句:“带路去你家!”
然后,他对计开来说:“计局长,我带人去车田皇家搜查,你负责全盘指挥。”
武宗胜主动提出:“计局,我跟周局长过去。”
计开来说:“你再带两个人跟着周局长过去。周局长的安全我可交给你了。”
武宗胜道:“计局放心,我三个也打不了周局长一个。”
计开来刚刚见到周胜利一招制服两手持刀的车田皇,知道武宗胜并没有夸大新任局长的功夫。
女人知道深浅,在去她和车田皇共同的家的路上,她没有再闹,到了她家门口,她也主动提出钥匙在她腰上别着。
给她戴手铐就是为了刹一刹她的嚣张气焰——当然也是她的行为达到了戴戒具的法律规定。目的达到了,周胜利指示武宗胜给她去掉手铐。
她从腰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上的锁。
周胜利教育她道:“你现在已经涉嫌与车田皇共同犯罪,要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凡是你认为来源不明的钱财物品,都要主动找出来,作为你立功的佐证。”
女人说道:“我一定立功赎罪,我知道车田皇其实不姓车,具体姓什么他没告诉我。除了我之外,他也不止一个老婆。”
周胜利对武宗胜道:“她刚才说的这些等一会记材料时都记录下来,作为她立功的证据。”
车田皇的家是个院中院,院内有假山鱼池,池内游荡着锦鲤和金鱼。
正屋从外面看就是普通的平房,但里面装饰相当豪华,配上高档的家具,整个房间内可以用侈华来描述。
女人先把他们领到卧室里,指着里面的保险柜说:“我看见他经常往里面放东西,我知道的有钱和黃金。”
周胜利问她:“你知道钥匙和密码吗?”
女人说:“钥匙他放在家里,密码他从来没有说过。”
武宗胜说:“你把钥匙拿出来。”
女人从双人床上的一个枕头里翻出来一把钥匙。
武宗胜接过钥匙,说:“我们做刑警的,手里有钥匙就一定能打开保险柜。”
他趴在地上把钥匙插进了保险柜内,一只手捏着钥匙不停在转动,另一只手转动着保险柜上的旋纽,耳朵紧贴在保险柜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有五、六分钟,锁簧处传出轻微的一声响,武宗胜脸上露出喜色,“成了。”
他随即从地上起来,拉着保险柜的门把手打开了保险柜的门。
他从屋里翻出一条袋子,把车田皇的女人叫到保险柜前,说:“我们往外拿的东西你都看着,回头你要在扣押物品登记表上签字。”
他和另一个干警一人往外拿,一人负责登记,里面有现金,有帐本、记事本,有黃金,在最下层还有一只真正的手枪和一部分子弹。
看到手枪和子弹,女人脸色大变,连忙说:“我真没有见过枪和子弹,他也从来没有说过。”
武宗胜没有理睬她的话,又打开了保险柜的另一层抽屉,里面竟然是部队的肩章、证件,证件全是空白的,肩章从少尉到大校全都有,最多的是上尉和少校。
在这期间,另一名干警揭开了双人床的铺盖,在床板上发现了一个夹层,里面全是部队肩章和空白证件,还有一张身份证。
周胜利拿过身份证仔细看着,发现身份证上的人长相与车田皇有些像,但他的名字叫王田壮,是太宁省的一个农民。
他估计,这个身份证是车田皇的真实身份。
周胜利他们押着女人出来,与计开来汇合。
计开来建议说:“咱们一下子抓了几十个人,这些人还得分开审、分别看押,以防止串供。局里没有那么多的空闲办公室,我看这个院子就很安静,需要起脏也方便。
让家里把先前抓的那几个人也押送过来,在这里审、在这里暂时关押。
再就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办案人员和犯罪嫌疑人的比例应当是四比一。我们现在加上武警,一比一还达不到,审讯力量太过薄弱。是不是考虑让区公安分局从各科室和派出所抽调几十人过来。你如果同意,我现在就安排。”
周胜利说:“我完全同意。”
周胜利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他低头一看,是市uei书记薛宁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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