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正与顾大年交流着工作体会,苏庆达过来说,他们已经把书捆好了。
周胜利说:“你与丁科长(丁进财是正科级秘书)一同把顾市长的书放到车里,跟着车去帮着卸下。”
苏庆达说:“丁科长回办公室了,我向齐主任要车,齐主任说,按照办公室用车制度规定,县级调研员属非领导职务,不在派车的范围。”
“你打电话给吴难,把书装到吴难的车上,你们两人负责送到顾市长家里,帮着卸下来。”
顾大年道:“这就是世态炎凉。我和老伴商量好了,往后住在政府家属院看的冷脸会更多,我们最近把家搬到家具厂那边,见不到政府大院里的人,不看那些冷脸。你调过来半年多了还没有把家搬过来,我腾出的二号小院你搬进去吧。”
因为到市里就职后,周胜利还没来得及搬家就去公安局任职,任职后忙着破案,没有来得及搬家,几乎所有家具都在农场还没搬来。
那时还没有实行房改,干部职工住房一直是分配形式。
帮顾大年把书籍送到家里后,苏庆达与吴难去政法委把周胜利的随身办公用品搬了过来。
下午,他回到公安局,与新任政委计开来、新任纪委书记牛在群、副局长孟庆成、政治部主任万国良分别谈话。
在与计开来谈话时,他与他交了底:“你上任之初就要主持全局的工作,几天后从省里下来一位局长。”
计开来问道:“是谁?”
周胜利说:“别乱打听,肯定是你认识的人。万国良现在担任的办公室主任、孟庆成兼任的刑警支队长临时让他们两个兼着,何时换人由新来的局长决定。”
计开来向他表示:“公安局也是政府下面的局,周市长用下面的兄弟时您下令,公事、私事我们都在所不辞。”
周胜利说:“我也有可能会有私人请你们帮忙,但违背党纪国法的事不让你们干。”
计开来打算晚上给他举行送行宴,“我们几个党委成员商量着晚上在历山酒店设场为您送行,庆成局长咨询了武宗胜。武宗胜说,您从不参加用公款内部相互请的活动,他说您是他的老领导,他个人在家里请您,我们几个参加。”
周胜利说:“那也不行。他刚提拔起来,咱们新、老党委领导到他家喝酒,不是给有些心存不良的人送炮弹吗?”
他警告道:“说起这事我想起来,你们几个提拔起来,给你们设宴庆贺的人一定会有。我不是反对你们参加庆贺酒宴,但要提醒你们,局里任何科室用公款或者到业务管辖部门请的酒宴一定不要参加,个人出自感情一起喝酒不要喝多,千万不能因喝酒出事。”
计开来听后心里一阵紧张,自已已经接了好几个庆贺酒场的邀请,只顾高兴了,没有多想,说道:“您提醒得对,我收到好几个邀请了,有些得辞掉。对他们几个,我也提醒他们。”
周胜利说:“你现在不是提醒,以主持工作的党委副书记的身份对他们提出要求。”
万国良进来请示道:“历山酒店的沙惠惠总经理到了办公室,说是要见您,我告诉她您正与新提拔的党委领导谈话没有时间,她说她可能等您。”
周胜利问道:“你没问她有什么事?”
万国良说:“问了,她说只对您说。”
周胜利自打到公安局后,不是招待上面来的人从不去历山酒店,去吃饭与沙惠惠也只是她过去敬酒时见过几次面,还对她下过一次不准历山酒店服务员陪酒的指示,不知道她为什么抓住自己马上离开的时机来找自己有何事,对万国良道:“让她过来吧。”
不一会儿,沙惠惠迈着小碎步过来了。
她唱戏的出身,自小练功练得身体纤细,该挺的地方挺,该丰的地方丰,该翘的地方翘,一身警服穿在身上英姿飒爽。
只是她自幼在舞台上表演,练就了小碎步,练功练得身子柔性好,走起路来风吹杨柳,婀娜多姿,与这身警服极不协调。
进屋后,她对计开来说道:“计局、不,计政委在?”
计开来站起身来,对周胜利说道:“周市长有事,我走了。”
周胜利把他留了下来:“现在是你主持公安局的工作,沙总反映的问题或许得你来解决。”
听了他的话,计开来已欠起来的屁股又坐了下来。
沙惠惠犹豫了片刻,说:“我说的事没有见不得人的,政委在更好。”
周胜利与她开了句玩笑:“是哪个科室吃饭不给钱,还是哪个干警出轨你们的服务员不认帐?”
沙惠惠说:“我要向领导反映的是我自己的事。”
她坐下来,把明显戴不习惯的警帽放在身旁,说道:“周局长现在成了周市长,权力更大了,我想请求调离公安局,去文化局。”
“调离公安?”
周胜利和计开来都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
沙惠惠说道:“前几年剧团解散,我被分流到市公安局宣传处,可是我除了会演戏,别的什么也不会。领导上照顾我,让我到历山酒店当经理,我知道自己有几分姿色,也有几分酒量,领导上请客时上我过去陪酒。
我每次陪酒脸上带着笑,心里却针扎般难受:我不是除了一张脸长得还过得去外一无是处,我当年也是剧团的台柱子,为什么沦落到只能陪酒的地步?”
周胜利分析道:“是不是当初剧团解散时文化口消化不了那么多的人,才把你分流出来的?”
计开来说:“这件事我知道,沙经理来的时候局党委还专门研究过对她的安排。那时候已经开始酝酿恢复警衔制度,公安机关除了炊事员等小数勤杂人员外,要求一律接收警校毕业生和部队军转干部。
她们剧团分流出来的人员大多数是工人身份,进来后不能评衔,我们不能接收。沙经理是干部身份,所以我们接收了。”
沙惠惠接着说道:“那时候文化口里确实没有几个地方能安排人,平安区有个文化馆,最多安排了五个人,其余的都转行了。现在不一样了,文化宫有编制,却没有专业老师。我老师过去当主任后,好多老戏迷缠着她办戏曲培训班。
我老师打心眼里想着把地方戏发扬光大,但是她既便是不当官,一个人也办不起培训班。她为了我的事找过文化局长。文化局长说如果是文化系统内部他就能定下来,跨系统到公安局要人,他没有那个权力。”
她的老师就是文化局副局长兼文化宫主任刘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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