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也没有回避他对石浩江的不满:“我只是回答了你认为薛宁同志对我有知遇之恩的观点。我想,薛宁曾经担任过莫浩然的父亲莫副省長的秘书这一点在太宁省能找到的证人一定会很多。
安康集团总经理薛成功是薛宁同志的亲侄子是我亲耳听到的,我知道后也觉得维护领导班子团结很重要,没有打算反映这件事。虽然我的话未必就是证据,但是我相信公安机关调查薛成功的父亲是谁,他与薛宁是什么关系并不难。
我到现在也不是主张非查薛宁同志不可,我说出薛宁同志与安康集团的关系,只是让国X局的同志在调查矿石当中能够考虑到来自各方面影响的因素。
对我所反映出的所有问题,我可以承担法律责任。”
政法委书记梁加辉严肃地说道:“周胜利同志,注意你的态度!”
石浩江自打周胜利进屋后,首次露出了笑脸:“我看小周市长火气不小呀,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周胜利说:“我不敢对领导有意见。”
石浩江脸上的神情又阴了下来:“你就不怕得罪了我,给你调个有级无职,有职无权的位置?”
周胜利心里作出了最坏的打算,面对着这位封疆大吏奋起抗击:“我为人做事一向只求问心无愧,对于从政路上能走多远也不去苛求。我是高级农艺师,什么官都没有了再去搞农业技术,连高级农艺师也没有了,我的技术还在。
说心里话,我感觉自大学毕业走上社会心里最舒畅的是当技术员的那两年,我在乡农技站农技员的位置上,揭开了生长快速的龙山鲤在自然野生环境下繁殖的秘密,实验推广了蔬菜温室大棚,都是眼看向见的成果,心情轻松舒畅。从政这些年,感觉太累。”
石浩江依然很严肃地说:“你能保持初心很好,是个好干部,但是你不是个合格的领导干部。
你想过没有,你从大学毕业到副县级干部用了三年的时间,又用了三年从副县迈到了副廳的位置,从那到现在已经十年的时间,你还是在副廳的位置上,这期间还被安排过乡镇副书记。这是为什么?”
周胜利说:“说老实话,我没有想过,看来领导还知道我的过去。”
石浩江说:“你从一般干部提拔到科级干部的位置上,主要是组织上看你积极能干,工作上能起到模范带头作用。
处在县处级位置上是否合格,是看你协调关系的能力、识人用人能力,廳局级位置上是否合格则要看你的政治智慧、政治修养和谋划全局的能力。
你以为我要你过来只是让你把在政法委讲过的话再讲一遍吗?在你过来之前,我刚刚看过你的档案,知道你是被列入国家后备人才的干部,而且每年的考评都很好。
你一身正气,勇气可嘉,是个好干部。但是好干部与好领导不是一马事,这之间还有一道很高的台阶在跨越。
在你身上,距达到执政一方的封疆大吏的要求,还需要做以下几个方面的修炼:
第一是修养上的修炼。你以为我打算保薛宁,对我有意见,把意见都表现在脸上和语言当中。
这样,你的对手马上就能掌握你喜欢什么、厌恶什么,拥护谁、反对谁,而他们的真实想法你却不知道,变成了你明人暗,你们之间的争斗变成了明眼人与瞎子之间的争斗,你就是那个瞎子。
一个成熟的政治家不仅要有远大的志向和抱负,还要有荣辱不惊,处惊不变的良好修养。
第二是智慧上的修炼。智慧不是聪明,不是能出好点子就是有智慧。政治斗争不见硝烟,也不见血,但却也是你死我活。
你有为人民群众谋福祉的良好愿望,但你必须掌握能实现你愿望的权力。
而要掌握这个权力,你必须学会保护自己,才能在搏弈中立于不败之地。像刚才你以为我在维护薛宁,立即把怒气表现在脸上,以我手中的权力,看出你想对我保护的人不利,把你调整到别的地方轻而易举。
到那时,你空有冲天之志,为民之心,忧国之情,也无力施展。”
石浩江的这一番批评犹如重锤击鼓,令周胜利震耳发馈!
他一脸羞愧地说:“石书记,我愚蠢之极,错怪你了。”
石浩江笑着说道:“年轻人,你以为我们的干部队伍里只有你一个人心系国家和人民群众?”
梁加辉先前在两个人说话时基本上保持了沉默,现在才开口说道:“石书记你刚才的神情、语气,让人不能不怀疑你是袒护你的直接下属。也就是周市长心理素质好,放在在般的年轻干部身上,早被你吓晕了。”
“那是他们心里的杂念太多。像胜利同志这样,大不了我做农业技术员,在哪级官员面前都能直起腰杆。”
他随后对周胜利说道:“胜利同志,往后再到省里来别只去拜会自成同志,也来看看我。如果下面的同志只有一个单位、一个地方的一把手才能与我说话的话,我估计我听到了假话一定会比真话多。”
周胜利说:“书记工作忙,我怕打扰书记。”
石浩江说:“我忙的是工作,与你交谈也是工作,不能算作是打扰。”
他把秘书——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喊了进来,说:“你记住这张脸,他是我新交的小朋友,他叫周胜利,永安市的常务副市长,以后他来找我,你都要告诉我,不能把他赶走。”
随后又对周胜利说:“房秘书,秘书一处处长,你往后来找我,可以与钱处长联系。”
周胜利连忙站起来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房处长,“大家都叫它名片,我也明着‘骗’房处长一次。”
房处长收下了他的名片,同时递给他一张自己的名片,说道:“书记难得主动这样要求我,我都有些嫉妒周市长了。”
周胜利知道自己该告辞了,说:“两们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石浩江说:“该说的都说了,你回去后什么都不要讲,现在一切都只是在可能中。我不希望任何一个地方的经济社会发展出现问题,也同样不希望下面的领导干部犯错误。毕竟成长到你们这一级的干部已经是经过多年的锻炼和考验,以工作实绩战胜了许多人才成长起来的,都是宝贝。”
说到后来,周胜利听到他有些动情。
石书记是在为薛宁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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