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只感觉脑袋一片轰鸣。
良久后,他从桌下取出一方锦盒,喃喃道,“我去冀州,同造剑大师公冶子求了一柄长剑,我想着,若她成了我的新妇,必不能用着沈兰台为她赢来的剑,我给这把剑起了名字,叫姽婳,想着回来后送给她。”
顺安大长公主看着那把剑,终于没忍住,落下了两行泪,为何,总是迟那么一步呢?
顾昀突然站起,拿起锦盒,向外大步走去,“我不甘心,阿母!我要去见她!”
“阿昀!”顺安大长公主变了脸色,这孩子,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顾昀在霍侯府外站了三个时辰,他的态度很明显,今日,他定是要见到姽婳的。
姽婳最后还是让他进来了。
顾昀抱着那个装着剑的锦盒,神不守舍地踏进了霍府。
在冀州之时,他等着这柄剑出炉的时候,设想过很多送剑给姽婳的场景。
他想,他应该是先把那柄飞鸿居士的剑贬个一文不值,然后再拿出这把剑,告诉她,“你会成为比飞鸿居士更出名的剑神,所以,不要用他的剑了,我为你寻了一把新的,以后人们说起这把剑,只会说,它是那位霍剑神的佩剑。”
他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回来之时,她已不再只是霍姽婳,而是成了沈家即将入门的新妇,成了沈兰台的未婚妻。
姽婳依旧是那般清冷无暇的模样。她站在那里,仿若会随风飘散一般。
顾昀见到姽婳的那一刻,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自己有什么立场来质问她呢?
明知她日子过得艰苦,知她父母不疼,也知道自己的求娶会让盛京城多少恶意的眼光盯上他,却依旧自顾自地去了冀州一月有余,连护卫武婢都不曾为她留下一个。
自己凭什么笃定,她就一定要等自己回来再做决定?
沈兰台比自己好。
至少不管何时,他都会牢牢护住霍娘子,不会让她孤身一人。
“顾将军,您执意要见我,究竟所谓何事?”姽婳平静地看向顾昀。
沉默良久,顾昀将手中的锦盒递出,低声道,“我偶然得了一柄好剑,很是适合霍娘子,今日,便送予霍娘子,作为恭贺之礼。”
姽婳双手接过锦盒,行了大礼,“多谢顾将军,我和兰台的婚事定于二月初二,不知顾将军可否有空,赏光来喝上一杯喜酒。”
顾昀最后痴痴地望了姽婳一眼,笑了笑,“不了,西北军务繁忙,我不日便要回去了,怕是这个年也要回西北过了,我在这里,遥祝霍娘子鸳鸯壁合,一生顺遂,长乐一生。”
说完,便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
离开霍家之时,天空恰好下起了雪,顾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姽婳,然后,扬鞭策马而去。
他要回西北了,他回了一趟盛京,却把自己的心丢在了这里,以后,怕是也永远找不回了。
七日后,顾昀回了西北。
顺安大长公主因着腿疾的缘故,暂时留在了盛京,待春暖花开之后,再启程回西北。
姽婳曾上大长公主府,退还当日的那枚手钏。
那手钏意义太重,如今,她已不适合留下。
顺安大长公主没有收下,即使如今婚事不成,她依旧是对姽婳极有好感的,且这桩事,姽婳也未曾做错,男婚女嫁,本就是择优而选,凭心而选,沈兰台是个好儿郎,她也为姽婳开心。
“留下吧。就当是我作为长辈给你的添妆。沈府人口简单,沈夫人也是个好相与的,你这桩亲事选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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