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轻声道,“汀兰水榭如今证据不足,暂时还无法连根拔起,不过吴大人那边你可以作为人证,我这便下手令,让杭州府衙查抄了吴府,也算是先给那些惨死的少女一个交代。”
姽婳轻轻点了点头。
她如今无权无势,只能依仗裴行之去下这道命令。
可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的。
雍家如今只余两支血脉,她不光要为雍家沉冤昭雪,更要重建昔日雍家的荣光。裴行之说得对,雍家,为什么不能有一位女家主呢。
解决了吴家这桩事,姽婳也不打扰裴行之和元无忌议事了,便告辞离开了。
姽婳刚离开,裴行之便剧烈咳嗽了起来,到最后,甚至咳出了浅浅的血丝。
元无忌忙用内力为他疏络经脉,过了好半晌,裴行之才恢复了平静。
他的脸色一片苍白。
元无忌终于忍不住,跳脚道,“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说,你这身子不能随便服用这些药膳,寻常的滋补药膳对你来说与毒药无异,你这么喝下去,苦的还是你自己。”
裴行之只轻轻垂下眸子,“可是,无忌,我想喝。”
即便知道,与她此生没有可能,可我还是贪恋那一点点温柔,她本就是我的未婚妻子啊。
元无忌沉默了下来。
吴府被查抄了。
在后院的地窖中,共发现了三十三具白骨,仵作查验过后,说多是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死状凄惨。
吴大人风光了一辈子,最后没想到在姽婳身上翻了船。
他本就因着那日的荒唐而卧病在床,和几个好友也已然决裂,无脸见人。
不想国师大人的近卫直接冲进卧房,将他架起来丢入了大牢。
最后,是裴行之亲审的他的案子,姽婳则是作为人证出现。
他们二人都觉得,吴大人这桩案子,或许会是扳倒三皇子的一个契机。
毕竟这些年,三皇子可是在他身上投入了不少,定是有利可图,才会如此。
吴大人起先还在辩解,当听到地窖中的尸骨被发现之后,所幸也破罐子破摔了。
“是,我喜欢年轻鲜嫩的姑娘,在京城为官之时,皇城脚下,我不敢妄动,再加上我夫人乃是辅国公的女儿,我靠夫人得了岳家照顾,自然也不敢动旁的心思。后来我致仕之后回了杭州,夫人病逝后,我偶然一次机会同友人去了汀兰水榭,我不过多看了那小姑娘几眼,当晚,阮夫人便将那位小姑娘送到了我的府上。”
吴大人的脸上,是悔恨,是痛苦,却又有着得意与扭曲。
“我没忍住,那个小姑娘伤的有些重,几日便去了。我担心阮夫人会同我要人,可没想到,半个月过去了,汀兰水榭毫无动静。”吴大人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扭曲的笑意,他看向裴行之,“国师大人,我虽官至大学士,可文臣无权,在京城之时我从未尝过权势的好处,可那次之后,我常尝到了!”
裴行之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他认识这位吴大人,曾经为官之时,是一位极负清名的大学士,一生清廉为官,算得上一个好官。
不想,最后成了这个模样。
“那你为汀兰水榭做了什么?”裴行之问道。
吴大人怔愣了片刻,支吾道,“她们借我的关系,搭上了我的学生的关系。”
他的学生?
裴行之立刻反应过来,吴大人的得意门生,也是他的义子吴越,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翰林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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