厕所里的女人满脸骇然。
左右两车厢的乘客此时也全惊呆了，如今他们已经到了湘省的地界，车里大部分是本省人，好多人都在去年的报纸上看过新闻报道，都没想到这个漂亮女学生就是省状元柳夕雾。
“出来，别躲着了，出来给对方道个歉。”男乘警继续敲门。
见对方没反应，柳夕雾冷着脸道：“两位同志，我怀疑这人是逃票上车或黑户人口，故意躲在厕所里不敢面对你们检查身份证和票证。”
男乘警眉心一皱，再次敲门：“同志，请开门出来配合检查，若再不出来，我可要踹门了。”
“我，我出来。”对方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抹了把冷汗，开门出来，见他们一家四口全堵在门口，愤恨的瞪了眼柳夕雾。
“先给柳夕雾同学道歉。”男乘警催促她。
妇女无奈，今日不道歉是不行了，低着头道：“对不起。”
柳夕雾不想揪着这件事了，朝两位乘警道了声谢，与一家人先离开，不打扰他们查核证件了。
这女人刚好和他们是同一车厢的人，两位乘警押着她回到座位边，要求她出示证件和车票，车票倒是拿出来了，证件却半天拿不出来。
这都不用核实就确定是个黑户，女乘警将她随身携带的包裹仔细检查，从刻意缝制的夹层小包里翻出一包白色的东西来，质问她：“这是什么东西？”
“老家带来的面粉。”对方故作镇定。
女乘警闻了下气味，无色无味，正要递给男乘警时，不远处看着的夏少凡突然站起身来，“两位同志，等一下。”
“夏先生，有事？”男乘警询问。
夏少凡皱着眉头大步走过来，请求道：“这小包东西能让我看下吗？”
两位乘警对视一眼，点点头，将小包给他。
那妇女此时脸颊上冒出冷汗来了，手都有点发抖了。
夏少凡拿着轻嗅了下，用手指头蘸了一点仔细看，越看眉心皱得越紧，然后将小包交给男乘警，说道：“两位乘警同志，这人立即带去派出所，把这包东西交给警察。”
男乘警见那妇女脸色煞白，眼神很慌乱，深知事关重大，立即将小包塞进裤兜里，给女乘警使了个眼色，拉着夏少凡走到一边询问：“夏先生，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夏少凡覆他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
男乘警面色大变，忙道谢：“夏先生，多谢告知，感激不尽。”转身对那妇女厉喝一声：“带走。”
“啊，你们凭什么抓我，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只是忘记带证件了，最多罚我点钱，你们凭什么抓我？”那妇女蛮横挣扎着，嘴上还在叫嚣：“我不跟你们走，你们不给我个合法的理由，我不下车。”
“你要理由，公安局会给你的，走。”男乘警上前一步，与女乘警一左一右见她拽走。
车厢里的旅客全都站起身看着，等他们都走了后，所有人都看向夏少凡，全都一脸好奇。
“少凡，那是包什么东西啊？”柳佩芸刚开始也以为是面粉来着。
他还在踟蹰着要不要说时，柳夕雾就已经开口告知他们答案了，“是因粉。”
“什么！”
大家经常在报纸上会看到相关报道，却从未真正接触过，没想到会在火车上遇到，还会是这种与面粉差不多的东西，这下车厢里立即跟炸了锅似的热闹讨论了起来。
旁边的乘客见他们一家四口都很和善，主动凑过来和他们攀谈，向他们打听辨别的方法以及危害。
还有些就询问他们兄妹俩在京都大学的大学生生活，毕竟这年头出个大学生很不容易，不管谁家出个大学生都要高人一等，何况他们家兄妹俩都考上了京都大学呢。
夏少凡和柳佩芸这对夫妻自然是收到了不少羡慕的眼神和恭维的话，他们俩听着大家赞美一双儿女，骄傲自豪得很，倒也谦虚和他们闲聊着。
日落西山时分，慢慢悠悠晃荡的绿皮火车总算是抵达了目的地。
随着广播里传来的播报声响起，他们立即起身收拾行李，父子俩搬运最大最重的行李箱，轻巧些的行李袋交给她们母女俩，等车门一开后，立即跟着客流下车了。
夏少凡已经很多年没来过这里了，火车站有很大的改变，其他三人都是初次来，站在月台上分辨了下方向，循着路标走去出站口。
一出站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站在外边等候，柳夕雾推着行李箱加快速度，朝那边挥舞胳膊：“红旗叔，我们出来了。”
“夕雾，芸姐。”前两天收到他们要回来探亲的消息，周红旗主动提出来车站接他们一家四口，已经在火车站外等候半个小时了。
柳佩芸笑容满面迎上去，“红旗，火车又晚点了二十分钟，让你久等了。”
“芸姐，没事的，我反正是个闲人，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周红旗主动上前接过她们手中的行李，视线则落在后边的父子俩身上。
柳佩芸笑着给他介绍：“我丈夫夏少凡和儿子夏明修。”
“夏哥，你好！”周红旗主动伸手。
夏少凡放下行李箱，与他交手一握，笑道：“周老弟，你好，今日辛苦了！”
夏明修也礼貌跟着妹妹称呼：“红旗叔，谢谢您前来接我们。”
“呵呵，不用客气的。”周红旗在他出来时已经打量过他的容貌，子承父，女传母，幸福的一家四口。
卡车停在火车站外的广场上，将行李全部送上车厢后，人全上前边的客座坐好。
“夏哥，芸姐，今晚上你们全到我家里去吃饭，我老婆已经在家准备好饭菜了，我家对面有个大招待所，我已经跟老板打好招呼，让他留了三间房，吃完饭直接过去就行。”
周红旗开车回家时顺便邀请他们去在省城的新家，这大半年挣了不少钱，两个月前在省城买了个大房子，将老婆女儿先接过来了，家里另外两个皮小子暂时放在老家上学，让家里父母帮忙照顾下。
“好，都是自家人，我们就不和你们夫妻俩客气了。”柳佩芸应下。
周红旗笑道：“客气啥，粗茶淡饭而已。我昨天去学校找了白露，让她今天下课后也过来家里吃饭，她这会儿应该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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