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人出来,哪个人身上都不会带那么多钱,一共是一百七十块。
高广深为了息事宁人,只能捏着鼻子认下那莫须有的五十块。
只不过他心在滴血,恨不得撕了支楚楚的心都有。
不仅没占到便宜,还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原本那天说好之后,第二天他就想找支楚楚的,谁知道一大早她又不见了影,再然后就听说支家出了事情,他也没搞太明白,主要白日里还要上班,晚上听他妈说的也不太明白。
他当时去看了一眼,支家静悄悄的,他也不敢肯定支楚楚就在家里。
再然后,就闹到厂里来了。
高广深现在怀疑是不是支家人联手给他下套。
甚至怀疑起支桃花,是不是故意在他面前说支楚楚有钱的事情。
一旦开始疑神疑鬼,高广深现在是看哪,都觉得很可以。
他勉强露出一抹笑,“楚楚,你看,咱们街坊邻居这么多年,之前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这钱的事情,能不能宽限几日?”
他这几天正愁着送礼的事情,本来觉得从支楚楚那里能补贴一些,毕竟五十块,能够准备一份很厚的礼了。
结果没想到不但没搞到钱,自己反而要反贴进去这么多钱,这难免让他觉得有些难堪。
“不好意思啊,今天就必须把钱还了。”支楚楚一脸无辜,“我还要等着和我丈夫一起离开呢,我可等不了。”
“没事,如果你身上没钱,我可以向你领导要,到时候直接把你每个月的工资都扣住就是。”
“我想,机械厂的领导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一个小姑娘受欺负吧?”
高广深脸色都变了,他就是想把今天的事情影响降到最小,结果支楚楚直接去找领导,他还怎么在厂里待?
他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虎虎生威的盛安明,咬了咬牙,“那你等着,我要先请假,回去给你拿钱。”
他没敢让支楚楚等他下班,他现在害怕要是说了,支楚楚大概率是会板着凳子坐在厂区门口,开始到处卖他的赖。
他可不敢放任支楚楚在机械厂待着,还不如直接把这件事情解决掉。
高广深匆匆回了一趟办公室,说家里临时有事需要回去一下。
机械厂平时不忙的时候,倒是可以请假,但是最近接了一个单子,办公室的人都在跟着忙碌,高广深本来就离岗了好长时间,现在又要请假,当下就有人讽刺了一句。
“这还真的当厂里是自己家开的,大家都忙,就他事情多。”
走到门口的高广深身子僵硬了下,但是当做没听到赶紧离开。
反正科长已经同意了,别人再酸也和他没有关系。
他也知道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他的竞争对手,看他和科长关系走的近,一直说话都是这样阴阳怪气。
要是平时他早就呛回去,但是今天他只想低着头走,赶紧把支楚楚那件事情处理掉。
高广深带着支楚楚和盛安明回了家,让他们等在门口,自己则是进屋去拿钱。
他的钱确实都被高母存着,但是他自己也知道钱放在哪里,并没有像前两日和支楚楚说的那样的严重。
“这个钱全部还给你了,欠条应该给我了吧。”高广深看着支楚楚的眼睛里简直在冒火,他是真没想到啊,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看着闷不吭声的一个丫头,直接坑了他一笔。
支楚楚认真点了下钱,笑眯眯的对高广深说道:“全部还清了,这就对了嘛。”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喏,欠条给你。”支楚楚倒是没有为难他,直接将纸条递还给了高广深。
高广深接过字条,果然是他之前写的那张,三下五除二直接把欠条撕了,再看这个欠条,他真的一肚子火。
狠狠的瞪了支楚楚一眼,高广深又火急火燎地往机械厂赶,他要想一想,要怎么才能把今天支楚楚带来的负面影响全部消除。
今天在门口的有几个大婶嘴巴特别碎,他担心要是晚了,他的名字就要在机械厂响亮。
虽然他是想大家都认识他,但是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
支楚楚满意地把一百七十元塞到自己随身的挎包里,“事情基本上办好了,安明哥,我只要再回去把我最近做的衣服带着就行,咱们什么时候走?”
“那就先收拾东西。”盛安明深深看了支楚楚一眼,他今天陪着支楚楚一起要钱的时候,让他意识到,这个小媳妇,可能和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太一样。
明面上的蔫坏,倒是不让人讨厌,反而透了几分可爱。
支家是没什么好收拾的,支楚楚直接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了租的房子那里。
盛安明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找了一个旅行包,她的东西本来就是很多,一个旅行包就全部都装满了。
亲热地和老太太告别,对吃饭搭子来说,老太太真的很不错。
知道支楚楚丈夫来接她了,老太太要退钱给她,却被支楚楚摆手拒绝。
“我在这里住,天天吃饭都要麻烦您,这钱我肯定不能要。”
“我也不给您买东西了,这钱,就当时我孝敬您的,回头您老也买点麦乳精喝喝。”
老太太眼眶有点湿润,也没再推辞。
看到人都走了,这才摸着眼泪回了院子。
住着的时候觉得多了个人,就很热闹,现在人一走,顿时觉得冷清不少。
“你不用回家看看吗?”盛安明站在车旁边,将支楚楚的行李拎在手里。
“不用看,也没什么好看的。”支楚楚双手一摊,“我妈想害我,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作去劳改了,我爸和我妹肯定不想看见我。”
“不过我找人托了口信给他们,别说他们知道我跟你走了,就是我自己不见了,他们也不会担心。”
支楚楚说得满不在乎,脸上神色平淡。
她是真的不在乎,毕竟她又不是原主,天生喜欢被PUA,被奴役还那么任劳任怨。
她说的不在乎,但是盛安明却心中起了怜惜。
支家的偏心,他之前就已经见识过了,如果不是支家太过分,可能关系也不会闹得特别僵。
而且,说着不在乎,但是心里肯定会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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