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河之子见唐名杰一个人回来,连忙一瘸一拐的迎了上去。
“唐大人,你怎么还对那贼人行礼?”
“抓起来!”唐名杰板着脸下令道。
“唐大人你这是做什么?那人就算有些身份,可家父吴河!”吴河之子喊道。
“人家的父亲是皇帝陛下,你要跟他比一比吗?”唐名杰黑着脸骂道,“混迹在长安街头,却连那人都不认识,你说你在混什么?”
“跟在东倭贼子的身后,你就觉得你是个人物了?我呸!”
被这厮害的,他差点又栽在秦枫的手中,这让唐名杰的怨念极大。
吴河之子登时傻眼。
他耀武扬威叫嚣了半天的对象竟然是皇子?
一瞬间,一股寒意直接从脚底窜到了他的脑门上。
“唐大人,唐大人,那是哪位殿下?”他急忙喊道。
可唐名杰根本不想再搭理他了,命人将吴河之子五花大绑,便催马回了长安县衙。
……
皇帝归来的日子延期了。
他派人从三清山上传下旨意,命皇后继续监国,他归期不定。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朝野上下真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一些忠于社稷的老臣纠结在了一起,准备上三清山上请愿死谏。
一时闹的沸沸扬扬的。
不过,宫里倒是没有太大的动静,皇后依旧有条不紊的处置着朝政。
也就是在这个档口,秦鼎倒是从大理寺出来了。
朝廷在胡人扎堆的归德坊为秦鼎安排了一座三进的院落,命他居住。
外面由大理寺和右羽林卫派遣的将士共同看守。
监视居住,这是被贬为庶人的皇子大部分都有的待遇。
除非朝廷觉得你真没什么威胁了,可能才会还予自由。
但这种情况很少见。
秦鼎在新宅子里设了个简单的宴席,宴请那两位负责看守他的官员。
亲勋翊卫右羽林中郎将范起,和大理寺司直元泰。
“日后要多多劳驾二位大人了。”秦鼎举着酒樽对二人说道。
“下官可担不起殿下您这样的说法,伺候殿下那是我们二人的荣幸。”元泰笑道。
秦鼎饮了一樽酒,意兴阑珊说道:“以后就不要称什么殿下了,我如今只是庶人一个,可配不上如此尊贵的称呼。秦枫最近在做什么?”
“那日朝会之后,他好像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范起冷笑道,“皇后临朝,他大概也担心自己有什么把柄漏出来,不过他到现在还赖在东宫。”
“殿下,需不需要卑职用点小手段,让他暴毙东宫?”
秦鼎眼皮轻抬,眼神顿时多了些阴沉,“我的对手,需要你来为我做主吗?”
“末将不敢!”范起连忙起身告罪。
“坐下吧。”秦鼎摆了下手,语气忽然又柔和了下来,“不要擅作主张。”
“末将知罪!”范起低着头说道。
秦鼎眼帘微阖,手中把玩着酒樽,慢条斯理说道:“这一条蛇已经被惊得有些杯弓蛇影了,之前那万无一失的谋划都让他侥幸逃脱。若没有万全的把握,轻易动手,只会给我招祸!”
“我已经是庶人了,再退一步,那就是死罪,你们懂吗?”
范起与元泰齐齐点头。
“皇后在没有达到目的,完全坐稳之前,不但不可能会明着帮我,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会牺牲我,你二人是我的心腹,这些话须当听仔细了。”秦鼎沉声说道,“我们只能相信自己。”
“不过,你们也不必过于忧心,虽然我现在是庶人,但那个位置迟早是我的。”
“让你们准备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元泰肃然说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祥瑞进京了?”秦鼎颔首问道。
“正是。”元泰回道,“王昌易加官御史中丞,一步登天。”
“你找个时间去探一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是不是被高官厚禄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他是谁的人。”秦鼎抬手让范起斟酒,一边说道。
“喏!”
“我现在需要钱,让商会那边尽快安排。吏部一下子出来了两个缺额,都是肥差,这两个位置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中。”秦鼎一件一件的安排着,边想边说道。
元泰迟疑道:“殿下,因为北戎大兵压境,商路断绝,商会那边能拿出来的现银并不多。”
“那就将粮食先抛出去一部分,我不想听借口,我只要银子,懂吗?”秦鼎凝视着元泰,一字一顿说道。
“卑职明白。”
“秦枫那边也盯紧点,最好将他府上的人全换成,或者变成我们的人。”秦鼎眼底阴沉,攥着拳头,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皇后的有些话他还是听到了耳中的。
秦枫的确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堪,这个人似乎非常善于隐藏。
之前秦鼎一直觉得秦枫就是一只他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蚱。
但这一次的惨败,让他意识到了这个人的难缠。
表面上装的人畜无害,甚至有些没脑子。
可行事风格,却宛如毒蛇。
不咬人的时候就张牙舞爪的打人,一咬人却致命。
一口气折了数员大将,还没了面子,他的母后应该也挺心疼的。
……
秦枫终于从东宫搬出来了。
位在文昌坊的贤王府,虽然比不得东宫那么宽敞,但小而雅。
这毕竟是他那个喜欢享受的皇帝爹拾掇出来的宅子,当年可没少在上面花心思。
秦枫在东宫的花田别院,也顺顺利利的复刻到了贤王府。
在一众能工巧匠的归置下,就连花都没死一朵。
除了这些之外,东宫的人更是一个没落,全部离岗,转投了秦枫门下。
那浩浩荡荡的数百号人,放在东宫不怎么显眼。
可在这只有五进的贤王府,却略显拥挤了。
秦枫深夜做的一顿饭,再加上李由最近的疯狂鼓动。
当秦枫决定搬家的时候,一群下人皆以景从秦枫为荣 ,留在东宫为耻。
这个结果是秦枫没想到的。
他原本只想带十来名可靠的卫士,再把自己别苑的宫娥带走就行了。
如今全来了,自然算是好事。
但不管走哪都能撞到一群人,却让秦枫实在有些头疼。
这座宅子有几十个下人,都完全够用了。
可他现在有足足八百二十号人。
这个意料之外的变故,让秦枫不得不开始重视姚大梁之前的建言。
他命人将姚大梁唤了过来,赐了一盏茶后问道,“你卖面那个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小人物色了两个铺子,就在前后两条街上,这几日该归置的东西归置一下,基本就可以开张了。”姚大梁有些兴奋的说道。
他兴奋的不是要开张了,而是贤王终于亲自过问此事了。
直接扔五百两让他们自己想办法,这让姚大梁总有一种没娘孩子的错觉。
“两间少了,开十间吧!”秦枫说道。
“先从文昌坊相邻的坊开始,每个坊一家店。文昌坊既然已经物色好了位置,就两个,其他的都一个。”
姚大梁吃了一惊,小声劝道:“殿下,长安城寸土寸金,商肆的租金很贵。”
“哪怕是一般点的位置,一个月的租金就得十多两,再加上其他的物件,开张之前最少得砸进去五十两银子。”
“才五十两?”秦枫有些震惊。
“殿下,卖汤面本来就是最简单的营生,这其实已经很贵了。”姚大梁苦笑道。
五十两不多吗?
他们这些人十年都不一定能挣到这么多,更别说寻常百姓了。
“那就先开二十家,你从府中挑选三十名愿意干的下人,把该教的手艺都教一教。”秦枫摩挲着下巴上稀疏的胡茬安排道。
“要教仔细了,不会的问我,不能店开了,却不会做面。要是砸了本王的招牌,我砸你们的脑袋,听明白没有?”
“小人明白,明白!”姚大梁脖子一缩,忙不迭应道。
秦枫现在真的是财大气粗,二十家汤面店前期投入才不过千两银子。
这点小钱,他都已经不放在眼中了。
东宫那些资产他小估计了个十万两上下,可万万没想到在鬼市竟买了足足十七万。
这败家子当的,让秦枫格外的舒畅。
交了北戎的岁贡,他还能落七万两,再加上他最近挣得一点外快。
他这个破落王爷的资产,好像已经轻轻松松过了十万。
他如今也算是站在大秦中上游的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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