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来夏枫宿舍的事,不便给关丽娜说,张强给夏枫讲的故事以及这两天的所做所为,夏枫同样不愿意讲给关丽娜听。
你不得不承认,张强还是具有一定智商和情商的,并非完全的地瓜蛋一个,要不怎么在储蓄所主任位置上干得风声水起?只是她的脾气和她对金钱的垂涎,疯魔了一般,唉……不说也罢!
她来兴通后的第二天晚上,很晚了,不休息,等着夏枫回来。
夏枫是故意晚回家的,他不想与她照面,不料她竟然一直在看着电视等他。
“还没睡啊?”一进家门,夏枫见她饶有兴致地在看晚间新闻,很是惊讶,不冷不热~地轻声问道。
“嗯,没事看一会。”
回答也很轻,还掺杂着温驯,夏枫内心一沉,心想这又是有事呀。
张强抬头看了一眼夏枫,不是太认真地端详了一下。看来真的是有话要说。
果然,张强脸上起了笑,有些神秘地说:
“刚才,我去看了看你前任的老婆,她奶奶的,怎么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反而更不着调了,打扮的妖精似的,一看就沦落为风尘女子了。”
什么什么?我前任的老婆?那不是孟有为夫人吗?你去看她了?怎么会呢?
望着夏枫疑惑的眼神,张强有些得意,微微一笑。
“上次我来,孟县~长还是县~长,不就住在咱楼上嘛,遇到了他老婆,我们很谈得来,以后也经常联系。自从她们家老孟死了之后,联系就少了。这次来,又想起了她,发微~信问她在哪儿,你说怎么着?她说就在兴通她们家中。我一听怪高兴啊,就几步窜了上去。谁知,去的不是时候。”
“怎么不是时候?”
听张强说到了“咱”字,夏枫心里很不舒服。夫妻关系都到了这种程度,还用得着这个字吗?你刻意说这个字,是不是有想和好如初的意思?
可怕,太可怕了。
又听说张强真的去看了孟夫人,甚是好奇,就禁不住跟问了一句。
“她以为我在江平,就实话实说在兴通,谁知道她来了个狮子大喘气,紧接着又来了句‘现在正忙,抽空找我’。我没看到啊,上去就敲门,好长时间她才出来,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屋里还有别人。”
“什么人?”
“一个青年。”
“哦?什么样的青年?”
张强描述了一番,夏枫一听便明白了,那是孟有为原来的司机。
他们这是在偷~情呢!
这孟夫人啊,看来真是不着调,一介荡~妇,不知悔改。孟有为现在已经走了,她更放得开了,对得住孟有为吗?
唉,可惜的孟老兄,你这大半辈子,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那个青年跟老孟家嫂子什么称呼也没有,一会就走了,脸上的表情很不自在。我问老孟家嫂子这是谁,她支支吾吾了好一阵子,才说是来串门的,一看就是敷衍,说的假话。”
想给张强解释一下的,但说来话长,又担心她借这事攻击政~府干部,夏枫就笑了笑,作罢。
“孟县~长这才死了多长时间,他老婆就一点悲伤也没有了,你是不知道啊,人家打扮的小姑娘一样,衣服的颜色可鲜亮了。”
“哦。”
夏枫并不愿听这类事情,懒洋洋地应着。
“她与那个青年,一看关系就不正常,肯定是偷人的。孟县~长都死了,她还给人家戴绿帽子,真是死不要脸了!”
这话说的,哪儿跟哪儿啊。
张强看上去有些愤愤不平。
夏枫还是不想接话,“哦”了一声。
“哎,对了,孟县~长死了,她不应该搬走吗,怎么还住在这儿?”
一看张强认真的样子,夏枫便知道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问题。
她好像明知故问。
“老孟来的早,这套房子他已经买下来了。”
“那就是他们家的了?”
“是的。”
“这房子现在涨了不少钱吧?”
“涨是肯定涨了些,但县里的房价低,涨幅小。”
“你买这房子花了多少钱?”
“我没花钱。”
“县里白送给你的?”
“怎么会呢?这是周转房,我来的时候,政策就变了,对外来干部或者交流来的干部实行了新政策,不用买房子了,住周转房,交房租。”
“那你不是吃大亏了?这一套房子转手一卖,得挣不少钱呢。”
见她一副十分婉惜的样子,夏枫内心一阵哂笑。
“你不用这个表情,合法合理的钱,不挣白不挣。现在这个时代,哪个方面离开了钱能行?转眼夏点就大学毕业了,几年还不结婚?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说的也有一定道理。
“闺女确实长大了,成了大姑娘了。你得嘱咐一下她,大学期间不要谈恋爱。”
谈起女儿,夏枫无限感慨。女儿是爹的前世情~人,是父母的小棉袄,焉有不关心之理。
“你这个思想落后了,大学期间哪个学生不谈恋爱?一旦毕业了,真正接触的优秀青年就少了,全靠媒人介绍,那就碰运气了。我们单位周姐的闺女在工行上班,一米七的个子,多优秀啊,明年就三十了,婚姻就是不顺,到如今还没定下来。”
“什么原因?”
“介绍的也不少,都嫌是单亲家庭,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性格古怪,家庭观念不强,将来对家庭的忠诚度不高。其实,也不能一概而论,人家周姐的闺女性格可好了。”
“单亲家庭,对孩子的婚事还有影响?”
夏枫不自觉地问道。这个事情,此前他还真的没有思考过。
他同时想到,也许,这才是你张强今晚等我聊天的真正话题吧?你的意思是,假如我们离了婚,会影响夏点将来的婚事?
你这是不想离婚,拿孩子的婚事胁迫我夏枫就范哪!
“肯定有啊。父母双全,起码说明家庭完整。父母不全,早亡的说明基因不好,离异的说明感情不好,都不是理想的家庭。”
张强说的理直气壮,语调前所未有的真诚,一听就考虑的非常成熟了。
分析的也有一定道理。但是,家庭总该有家庭的样子,夫妻也总得有基础的情感吧?我们已经这么多年不在一起了,家不像家夫妻不像夫妻,还有谈这个话题的必要吗?
“你的意思?”
夏枫不甘心就这么过下去,也不想默许不离婚,这对关丽娜是不公平的。他要尽力为她争取。
先前讲好了的,等夏点考上了大学就离婚的,你现在反悔了?
可恶,太可恶了!
“我的意思?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
张强失去了先前的平静,语气强ying起来。
她,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是说,你给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意吗?”
夏枫压抑住内心的烦躁,尽量让语气平缓平静。
他,不想激怒她,可该说的还是要说。
他心里装着关丽娜,装着若干年前对她的承诺。
他不想食言。
他更憧憬着与关丽娜公开出双入对地在一起的幸福美好时光。
可是,她却不干了,失却了刚才的耐心,伸出了食指,指着夏枫咬牙切齿地吼道:
“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要还是个男人的话,你就要对孩子负责。你要是连亲生闺女都不顾了,你就不配做人!”
她,终于露出了本性,母夜叉一般。
夏枫想起了“河东狮吼”这个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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