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海随即联系上了张茂增,寻求良策。
张茂增又电话打给了周东方,问明了情况,要求他想尽千方百计拖延时间。
“县~长,您的话,按说我是坚决执行的,可这次不行了,夏枫借着陈市长讲话的劲,疯狗一般,非要我们关停旭日盛能,我实在是顶不住了!”
周东方很是无奈地说道。
“顶不住也得顶,你关了他,你知道要造成多大的损失吗?再说了,那周玉海与咱们也不见外呀,自家人一样,什么时候亏待你了?现在,你是直接管着这项工作,这个关键时刻,你不想法谁还帮的上忙?”
真是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张茂增在政~府工作时,就牢牢地掌控着周东方,颐指气使的,如今虽然到政协工作了,对周东方仍然有着那么强的威摄力,在他面前,周东方什么时候也都像家奴一样温顺。
然而,这次,周东方实在是没辙了,在夏枫和张茂增两者之间,他必须选择夏枫,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县~长,你是不知道,夏枫已经盯死周玉海了,这是第三次提具体要求。我吧,不是不听您的话,一是实在抗不住,二呢,县~长,我还想再给您汇报一层意思,周玉海他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夏枫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他老周的污水都偷洒到邻县的山区里去了。这不得了啊,早晚要出大事的。”
“出什么大事?你不要危言耸听。如果想看得更多更快,請搜維信公眾號“奔云的呼唤”。细水长流,自然就净化了,还能出什么事?”
“县~长,你甭听老周他一面之词,那些司机急急忙忙的,哪有耐心细水长流?保不定啥时就会出事,他们又不是没出过,那次独龙河事件,搞得市里县里多被动啊,要不是有您罩着,他老周还不得让夏枫给逮进去?!”
听张茂增不语,周东方继续劝道:“县~长,现在不行了,夏枫两眼放火地死盯着,大形势又这么严峻,一旦再出事的话,您又不在政~府这么了,谁还能替他抗着?反正我是抗不住。”
“还有别的办法不?”
“有啊,那就看老周的能耐了。他如果能让陈志亮市长给夏枫打个电话,或者给范东伟打个电话说声,兴许还能改变。否则,谁也改变不了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张茂增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在张茂增的鼓动下,周玉海还真就找上了陈志亮。
不过,他不是直接找的,而是通过自己在东安省某大型企业任董事长的死dang李章程给陈志亮去的电话。他认识陈志亮,就是李章程介绍的。这个李章程与陈志亮关系非同一般,去年春上陈志亮的老婆孩子去欧洲四国转了十多天,李章程派专人陪同,且购置了大量贵重物品,仅三块瑞士手表就花去了近百万元。
当然,陈志亮也够义气,通过省里的关系给李章程提供的优惠政策,也是很让人馋涎欲滴。
李章程果然给力,陈志亮接完电话,马上进行了安排。
不过,他没有打电话给夏枫。夏枫已经抵制了他一次,这不是一头温顺的小绵羊,陈志亮并不喜欢他。
他把电话打给了范东伟。
他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范东伟的执行力。
范东伟巴不得有机会表现呢,下午一上班便把夏枫叫到了办公室。
他,同样也想着借机检验夏枫的忠诚度。
“听说,化工城里的有一家企业,你们非要人家把车间砸了建治污设施?”
他尽量把话说得轻松,语气中却隐藏着讥讽之意。
“书~记,那家企业是旭日盛能化工有限公司……”
夏枫耐着性子,把旭日盛能独龙河排污事件之后的情况逐一作了汇报。
“哦,偷排巨毒污水,显然是不允许的。不过,能够异地治污,也是一条不错的选择嘛。假如能够保证真正完整地运到外地的污水处理场所,我们就不要勉为其难,毕竟这一砸一上,几百万就下去了。”
范东伟很潇洒地说着,大有拍板定夺的态势。
夏枫在心里冷然一哂,嘴上却道:
“范书~记,今天上午陈市长在会上讲的非常严肃,哪里再出了事故是要拿dang委政~府的主要负责人问责的,您刚来不久,对这家企业的情况还不是太了解。总的来看,这是个很大的隐患,这个隐患不除,像是地雷一样放在那儿,对不住您呐。”
范东伟瞟了一眼夏枫,嘴角微微一翘,道:
“但是陈市长也讲了,要实事求是,一企一策,不要机械地理解和套用上级政策和领导的讲话,不要犯教条主义和本本主义的错误,更不能为了自身的安全而变本加厉地给企业增添负担,尤其是对税收贡献大的企业。”
夏枫听罢,陡然一惊。
陈志亮的这番话,在上午的会上可是没讲啊。这就说明,那周玉海找上了陈志亮,陈志亮又找到了范东伟。
特么的,速度够快的!
但是,上午已经做出部署了,再说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他周玉海已经在非法排污,还有什么理由再改弦易辙,纵容违法?
“范书~记,我知道这个决定会给你带来一些麻烦,不过我这是为你排雷啊。此雷不除,后患无穷。”
“这只是你浅显的认识,夏枫,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排雷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让其爆炸化为乌有,这是洁癖,是超现实的完美主义。我们的目的就是不发生事故,你不排他就必然要爆炸吗?不一定吧?你控制好不就行了吗?”
“……”
“领导干部,要懂得辩证法,要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很多事情,你完全不必急着去改变,交给时间,交给时间好了!时间会帮着我们解决一切!”
范东伟竟然激动地站了起来,转着圈地训导起夏枫。
夏枫十分震惊。
范东伟讲的话,貌似很有哲理,实则居高临下,强词夺理,属奇谈怪论,谬误耳。
看来,他是坚定地支持旭日盛能化工了。
“你只是简单地看到了这个雷,好,即便它是个雷,是雷就得爆炸吗?不一定吧?时间久了,哑了,它还是个雷吗?不就是块废铁吗!”
夏枫无言以对,正寻思着呢,手机响了一下。如果想看得更多更快,請搜維信公眾號“奔云的呼唤”。打开一看,是苗大力发来的信息:县~长,我们正在待命,周东方局长说在等您的指示。
抬腕一看,都三点多了,等什么我的指示,分明是周东方在与周玉海同谋拖延时间,争取最后改变的机会。
苗大力的信息报告的很是及时。
夏枫阴沉着脸,也不看范东伟,拨通了周东方的电话:
“呵呵,我在范书~记办公室。上午定好了的事情,你们抓紧办,不要犹豫,一会我要听取汇报。”
说完,果断地摁了关闭键。
范东伟疑惑地看着夏枫。
夏枫并不解释,也站了起来,郑重地说道:
“范书~记,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个人哪,脾气可能有些倔,办事有时好冲动,但我知道什么事该办什么事不该办。旭日盛能化工的事,你就交给我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说着,就有往外走的意思。
“可不能再固执己见了哈,加强监管就是了!”
范东伟不放心,加重了语气,命令式地嘱咐了一句。
固执己见?这个词进一步激怒了夏枫。什么意思?拿我当什么了?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回过头,冷冷道:
“您能给我写份保证书,签上字,保证以后旭日盛能出了事我一点责任也没有,完全由你负责?”
范东伟始料不及,一时愣在了那儿。
对书~记这个态度,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反了,简直是反了!
范东伟腾地一下,怒火撞上了脑门子,刚要发泄,夏枫快步走了出去,扔下两个字:“走了!”
可怕的青筋,爬上了范东伟的额角,两颗金鱼眼快要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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