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一定要赔,本来就该赔的。”
朱长琦道。
马增锐又瞪了一眼朱长琦,道:
“老百姓,挣两毛钱太不容易了,都是血汗钱。你说说,俺就给瓜果李桃的脱个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非得让办那么多的手续,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找麻烦嘛!再说了,咱找不着头绪办啊!”
一听马增锐这话,夏枫方才真正明白他与人家开发商闹顶了的原因,难怪朱长琦也不待见他。
“大叔,办企业就要有营业执照,这是规定和要求,原则上讲,没有营业执照就不算是企业,小作坊也是需要营业执照的。不仅需要营业执照,还要税务登记证呢,不过现在这俩证和组织机构代码证三个合而为一了,一个部门核发就可以了,简单的很。”
夏枫和颜悦色地解释道。
马增锐并不认可,仍要辩解,被夏枫一个手势制止:
“大叔,现在的设备怎么处理的?还生产吗?”
“生产个屁!都放在那儿快生锈了!”
“还能用吗?”
“用……拾掇拾掇应该还行吧。”
“那就这样,镇里的书记在这儿,他安排人帮你办完手续,以后你该怎么生产的就怎么生产,有什么困难找朱书记,也可以直接找我。”
“是啊,大叔,碰到困难镇里帮着解决。”
朱长琦补充道。
“哼!”
马增锐冷笑一声,也不瞧朱长琦,自顾自地说道:“镇里不找麻烦就行了,就算俺烧高香了。”
这伙计的嘴,真是不饶人哪。
朱长琦尴尬地陪着笑,说道:
“不会,不会的,大叔,您放心,镇里全力以赴地支持您!过去我们协调不力,您与开发商发生纠纷后的医疗费,我让他们加倍赔偿。大叔啊,对不起了,再次向您老人家道歉哈。”
“道歉不道歉的,无所谓了。支持,那也是看在人家县长的份上。”
马增锐的话软了下来,脸上也挂起了笑。
“实际上,大叔啊,你把人家揍的也不轻啊,鼻青脸肿的,一个青年的中指让你给弄折了,功能差点费了呢,现在还没好利索,僵着,伸不直!”
朱长琦笑着补充。
原来如此。夏枫惊讶地看向马增锐。
意想不到的是,马增锐竟然得意洋洋起来:
“哼,要不是有人拉着,我一使劲把他的蛋蛋仔给薅下来!想当年,我带着十几人的打石队上山打石头,三天三夜……”
大叔也有着光辉的历史。
“当年的大叔这么厉害!不过,现在看上去也不减当年啊!”
夏枫奉承道。
“老了,老了,怎么说也老了,六十多了,快七十了哩!过去,人活七十古来稀,咱这就是遇到了好社会,多活了!”
大家一起笑了,气氛就进一步融洽起来。
又聊起了家庭琐事,气氛祥和。
“那就这么定了,镇里帮着你办手续,你近期就把脱水厂办起来,夏县长大老远的来了,充分体现了县委县政~府的关心。县长还有不少的事,你有困难镇里帮着解决!”
朱长琦爽快地作了总结,夏枫等起身告辞,马增锐送到门外。
快上车了,朱长琦才对夏枫讲:
“当初,老马把人家也伤害的不轻,太倔强了,差点出了人命。就是这样,镇里不出面协调,让双方谅解的话,都要受处罚。”
夏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想幸亏如此,不然真的不好交待。
想想该给马嫂说一声的,转念一想还用得着自己说吗?她父亲马增锐肯定会通报与她的,遂作罢。
果然,人还没到县城呢,关丽娜便来了电话,说枫哥你去马嫂家,不仅给马嫂长了脸,还帮着解决了大问题,马嫂感激的不得了。
“马嫂给你来电话了?”
“没有,是李玲大姐来的电话,马嫂把她父亲说的都告诉李姐了。”
“哦哦,应该的,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还有好事呢,枫哥。”
“啥事,说说!”
“江平大学美术学院与我们签定合同了,在我们这儿成立实习基地,定期让学生来实习,说是这几天就派人来挂牌,系里的主任都过来,枫哥,你得来捧捧场啊。”
“啊啊,小关哪,这个事……枫哥还真的不能去。你别怪枫哥哈,现在对领导干部出席这些场合要求严,我去不合适。”
在车上,夏枫不便称呼“关关”。
“噢,怪不得王政委说不能来呢,是不是也是这个原因?”
“肯定是的。”
“玉琳满口答应说让政委过来,可刚刚又说他不能来。”
“理解吧,那就是个形式,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好的好的,明白了,枫哥。”
关丽娜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从不给夏枫出难题。
“不过,枫哥,王政委可是给帮了大忙,监控设施是他安排的,便宜了不少钱,还直接与派出所联网,可以直接报警呢,再也不怕有人捣蛋了。”
关丽娜兴奋的话语,让夏枫深深体会到,过去的挫折关丽娜并没有忘记,而且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而凄苦的印记。
夏枫的心里沉甸甸的。
“这都是看在人家玉琳的面子上,要好好地感谢玉琳,同时还要引导引导玉琳,对政委不要太苛刻了……”
夏枫轻声嘱咐道。
“玉琳你还不了解?控制欲超强,什么事都得她自己说了算,把个老王搞得既服服帖帖,又狼狈尴尬,我是经常说她,可是效果……哦哦,枫哥,我这边有事了,不跟你聊了。”
说罢,不等夏枫回话便挂了。
关丽娜真真是投入进去了,这娘们是个干事的料。
回到县里,夏枫忙着处理了几项紧急事务,又将广州之行的具体细节进行了落实。
晚上没有接待,便在食堂里吃了,然后想着心事,独自散起步来。
途中,接到了刘佳旺的电话。
“县长,是不是在饭后散步啊?”
“咦,你怎么知道?”
“我是谁呀,耳朵长着呢。再说了,干了大半辈子的机关,掌握领导的动向是基本的要求。”
“呵呵,你有事?”
夏枫心里掠过一丝不快,想你这也太能吹嘘自己了吧,竟然能够掌握本县的行踪,有些可怕。忽尔又想到刘佳旺是当过办公室主任的人,手下的小喽啰们满院子都有,打听个领导的事事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再说了,刘佳旺是自己的哥们,是自己信任的人,不该生他的气。
“没什么要紧的事,也是饭后散步的。你到哪儿了?好久不见你了,我过去陪陪你。”
这就是有话说的节奏。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有要紧的事。
夏枫便说了地点,刘佳旺不几分钟便赶了过来。
兴致极高的样子。
“听说您明天出发?”
“是的,这你也听说了?”
夏枫甚感无趣,当个县长真的没有个人空间和隐私了,又不想追问刘佳旺是怎么知道的,话音里就有些冷淡。
“您是谁?县里的重要人物,您的动向全县人民都关~注着呢。”
刘佳旺喘着,眉飞色舞的,兴致盎然。
夏枫报之浅笑,无语。
“唉,你呀,为着全县人民的利益整天东奔西跑的,心里除了百姓,哪有你自己的呀,当真是优秀干部。你看看别的人,看上去也兢兢业业,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光想着自己的事情,光想着自己传宗接代的家族大业了!”
听着刘佳旺有些愤怒的揶揄,夏枫登时明白了,范东伟代~孕的事情有下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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