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玦也不再耽误功夫。
直言道:“昨夜丢出府的那些刺客,是谢瑾怀所杀?”
叶笑笑:“自然。”
此事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谢瑾怀自己都直接对外放话了,想来敌人也都已经知道了,遮掩也是无用。
现在说不是对方杀的,反而像是下谢瑾怀的面子,说他吹牛一般,叶笑笑这种高情商的人,自然不会做这种事。
墨玦:“用沧澜剑所杀?”
叶笑笑一愣:“这……此事本宫不清楚,本宫也是早上才听人禀报的,不过沧澜剑先前确实便已经送给谢瑾怀了。”
说着。
叶笑笑看了一眼清音,吩咐道:“谢瑾怀也许还没醒,你去问问昨夜看见他们交手的护卫,他是不是用的沧澜剑。”
清音:“是!”
墨玦看她的一言一行,都不像是演的,凤眸中略过深思。
不多时。
清音回来了,禀报道:“公主,一共死了三个人,护卫们查验过伤口,两个人死在沧澜剑下,还有一个人是被刺客的剑击中,自尽而亡。”
叶笑笑看向墨玦,直言道:“便是如此!本宫不会武功的事,阁下上次在千羽阁已经试探过了。”
“所以那刺客的剑伤是不是沧澜剑,本宫也不清楚,只能如此求证。”
“墨公子若是有疑虑,或是感兴趣,也可以自己去看看那些尸体,验证清音此言真伪。”
见叶笑笑直接说出,上次自己在千羽阁试探对方武功的事。
墨玦也是一噎。
看她的眼神,变得饶有兴味起来:“公主说话,便是如此直来直往吗?”
叶笑笑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道:“公子方才不也坦诚相待了?既然如此,本宫也懒得弯弯绕绕,公子不妨直言,自己到底想知道什么,到底在探查什么,也许本宫能解开公子的疑惑呢?”
原书里面,墨玦是没有来找过原主的。
原主也没有得罪过对方。
所以唯一造成这个变化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买走沧澜剑这件事,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所以叶笑笑觉得,有什么不如摊开来说。
墨玦见着她真诚的眸光,着实意外得很:“公主与传闻,似乎不大相符。在下若是真的问了,公主也一定会说实话吧?”
叶笑笑没理会他的评价,自己都换了芯子了,当然与传闻不符了。
至于他后头的话。
她盯着他道:“知无不言,句句为真。公子不必如此防备,本宫素来与公子无冤无仇,自也不希望因为一些莫须有的事情,给自己多添一个敌人。”
见她如此肯定地说是莫须有。
墨玦也明白这言下之意,是表示不管自己在查什么,绝对不是她干的。
他便也索性问了:“公主送谢瑾怀沧澜剑的理由是什么?”
叶笑笑奇怪地看向他,眼神像是看一个傻子:“当然是因为他喜欢啊!”
不然那么贵,如果不是投其所好,本宫有毛病吗?
墨玦面皮一抽。
接着问道:“既然他喜欢,为何不自己买,却要借公主的手?”
莫非,是想把问题,引到叶笑笑身上来?
没想到……
答案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叶笑笑:“因为他没钱,而众所周知,本宫是个富婆!”
墨玦:“……”
第一次见着如此形容自己的妙龄女子。
子言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会没钱?他好歹也是手握重兵的谢将军的嫡子,谢将军是正一品的武将,讨好他的人不计其数。莫说是俸禄了,就是收礼也会收到手软,他又不是那种两袖清风的清官,谢瑾怀岂会买不起?”
叶笑笑:“听说谢家的银钱,都拿去抚恤伤兵了,穷得很。此事本宫也是日前才知道,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查看。”
“若真是这般,想来是帮扶了不少军人,且又不是什么坏事,谢家也并无保密必要,应当是很轻易就能查出的。”
见叶笑笑说得如此言之凿凿。
子言和子凡面面相觑。
最后是墨玦看了子凡一眼:“你去查。”
子凡:“是!”
他领命之后,便立刻离开了此处。
墨玦道:“他探查要一会儿时间,不知公主可会下棋,不如手谈一局?”
叶笑笑先前有一名客户,十分好棋道,对方在一次含金量很高的国际比赛上,还排了第五。
为了拿下那单生意,她疯狂地研习棋道,后头已经完全称得上是十分精通,不然也不会被对方引为棋友,合作了好几年。
此番听墨玦这话,她自也欣然应允:“自然可以!”
墨玦想试她,她何尝不想试试对方呢。
清音一脸懵逼,不是……公主,您就是个臭棋篓子啊,您咋还一脸淡定的装上了?
要知道琴棋书画,公主可是无一精通,女德和女诫根本没翻开过。
全靠出身嚣张了这么多年。
见一向十分有眼色的清音,竟然没动,叶笑笑奇怪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清音缓过神,这才赶紧去取棋了。
子言却是低下头,掩下眸中的轻蔑,与他们家殿下下棋的,没几个人能在一炷香之内不败。
以叶笑笑的不学无术来看,怕不是一杯茶都没喝完,就结束了。
可不多时。
子言和清音全懵逼了。
因为他们看见叶笑笑与墨玦,下得有来有往,二人起初都是唇角含笑,可到后头都有些慎重,全然都是不打算轻敌的模样。
就这么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比出一个高低。
叶笑笑:“本宫输了!”
看来,这墨玦是真不简单。自己这手棋术,能与那位客户手谈几年,想来在国际上拿个五六七名绝对是没问题的。
但是她就……
输了!
墨玦此番看叶笑笑的眼神,都已经不对了,即便他是赢了,可此刻他眼底惧是审视,有这样的棋术和头脑……
传闻却说她荒淫,愚蠢,跋扈,不知所谓?
墨玦:“公主只输了半子!”
叶笑笑:“那也是输了,公子不必开导,本宫输得起。公子的棋艺,怕是天下间少有对手!”
既然她只能排到五六七名,她当然也有随时被一二三四打败的准备,棋道她是后头入的,也只学了几年,她这样的天赋,放在哪里都是天才了。
所以她也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光彩的。
承认自己的对手厉害,何尝不是对自己实力的认可?
她有如此风度和气魄。
墨玦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欣赏:“如今,公主的实力,倒算一名对手!在下看得出来,公主并非是从小钻研棋道,假以时日,或许在下未必能取胜!”
说话间,外头的脚步声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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