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盈其实被杨予茵搞得挺冒火的。
但到底是多年的朋友,而且今天还是自己叫对方出门的,她多少觉得这事儿与自己有干系。
自己要是不管,杨予茵回去挑唆几句,怕是薛家与杨家要反目成仇。
见薛盈盈还要帮自己找人救场,杨予茵才意识到,自己怕是真的误会好友了,连忙道:“好!那你快点去!”
她真的不想吃屎啊!
薛盈盈叹了一口气,连忙离开。
*
而叶笑笑这会儿,也已经进了孟府。
这府中的建筑、陈设,皆十分古典文雅,只是也都看得出来,没有什么昂贵的物什,院子里长的也都是最普通的花草树木。
不追求奢华,主打一个鸟语花香,令人进来之后,心情都不自觉地变好。
引路的门房也道:“这府上诸多物件并不值钱,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想给先生送些金银财宝,不过先生都没受。”
“先生对那些东西,毫无兴趣,他老人家唯一感兴趣的,就是看书,钻研学术,教书育人。”
“先生的门生们为官之后,回来拜访先生,先生也很少见面,只叫他们好好做官,莫要鱼肉百姓堕了先生的名声。”
“说来,王丞相作为先生最得意的门生,为人也是十分简朴,从来不在意吃穿用度,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为陛下和百姓做事,这也是受了先生的影响。”
叶笑笑听完,对这位孟先生也多了几分感佩之情。
她也十分理解对方对钱完全不感兴趣,有许多一心学术的人,他们更在意的都是对精神的追求,对物质方面十分不在乎,觉得有口吃的就行了。
不过叶笑笑还是个俗人,她还是挺喜欢银子的,只是她遵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孟先生那个精神境界,她暂时还到不了。
门房说到这里,也表达了自己的意外:“早些年,也有不少人给先生送了古籍,这些先生倒是没有推辞。”
“只是近几年府上的古籍已经够多了,先生也都不收了,今日公主您送来的册子,先生如此的喜爱,当真令奴才十分诧异。”
叶笑笑心道李白等人的才华,在中华五千年的历史里头,在那么多文人骚客和天才当中,都足够脱颖而出,流传千古,孟先生欣赏不是很正常吗?
只是这会儿,他也意识到什么,腼腆一笑:“是奴才话多了,还请公主勿要怪罪!”
叶笑笑笑道:“无妨,你说的这些,本宫爱听。”
到了门口。
叶笑笑扫了清音一眼,清音十分明白地拿出一锭银子,交给了小厮:“公主赏你的。”
门房:“啊,这……”
因为孟先生为人清高,他们这些人其实也受到不少熏陶,可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孟先生,他们也都只是平凡人,家里还有人要养。
清音道:“收下吧。”
他也不再推辞:“多谢公主!”
到底是谁一天天说公主不好的,公主分明是人美心善啊。
进了那屋内。
孟先生看见叶笑笑,便是眼前一亮:“是长安公主吗?”
叶笑笑看到一个精神十分矍铄的白发老人,对方还留着长长的白色胡须,一看便是一副大学者的模样。
叶笑笑:“正是本宫!”
孟先生要行礼。
叶笑笑当然是立刻拦住对方:“先生不必客气,是本宫来拜会先生,岂有让您见礼的道理?”
孟先生定定地看了叶笑笑一会儿。
兀地笑了,摸着胡子道:“传言之离谱,当真令老夫惊诧!”
他一生阅人无数,这长安公主看眼神,说话的语态,分明就是个正派有礼之人,但外头却说此人荒淫无道,可不是离奇?
叶笑笑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她淡笑道:“昨日之非,已成过往,本宫亦在尽力弥补。先生能用新的眼光看本宫,本宫十分欢喜。”
孟先生一愣,倒也十分欣赏叶笑笑坦然承认过失,而不是一味批评世人胡言乱语的态度。
点头道:“公主知错能改,自是善莫大焉!”
一名有权有势的公主改错,能让许多人免受磨难,孟先生自是十分乐见。
他这会儿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公主送来册子,记录了几名泰斗的诗词,只是此三人,老夫怎么从未听过?”
在他看来,能写出那些句子,定然在文坛占有一席之地,就是风靡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可为何俱为无名之辈?
叶笑笑只好胡诌道:“因为几位先生为人低调,如今也已经不在人生。这些诗词,都是他们的后人将诗册保存至今,本宫偶然所得。本宫一看便惊为天人,便摘抄了三十首,拿来送与先生看看。”
孟先生诧异道:“低调?若说杜甫先生和孟浩然先生的诗低调,还能强行说一说,但那位李白先生的诗风,可绝不低调啊!”
这人狂放之风,似恨不得把天地都掀了,把权贵都嘲讽一遍,哪里低调了?
叶笑笑冷汗涔涔,果然在文坛泰斗的面前,这方面的东西很难糊弄。
她现在都奇怪,许多穿越女主作那么多诗,甚至把好几名诗人的诗都说成自己一个人的,就没有什么文坛泰斗,觉得她们的诗,诗风不对劲吗?
她正色道:“或许是这位李白先生,有些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没有将诗词传出去吧。毕竟已是故去之人,本宫也说不明白啊!”
孟先生点点头:“这倒也是有可能!诗都是好诗,可自古以来,吟诗作赋的才华,对于为官之道、对于治理天下而言,其实并不十分紧要。”
“尤其是这位李白先生,如此浪漫狂放,老夫大胆推测,若这些诗词传开,想来欣赏他的人,如过江之鲫。”
“可他之一生,在官途上怕并不顺遂,至少难以达到他对他自己期许的高度。”
说着,孟先生叹气,很为李白感到惋惜,这样的才华却不得志,岂不令人也为之遗憾?
叶笑笑心道,面前这人,真不愧是能教出那么多状元的人,看了人家的诗句,都能看得出来人家当官当到什么高度了。
李白虽然也做过官,但对李白自己来说,的确是郁郁不得志地过了一生。
她倒也更觉得自己来对了。
指了指边上进来之后,就没敢插话的原非离,开口道:“本宫今日前来,除了想与先生交友,也是有一事相求,想让先生看看原公子的天赋,是否能走官途!”
原非离一听这话,霍然抬眼看向叶笑笑。
他是真没想到,对方在门外给足了自己脸面不说,现在还称呼自己为“原公子”,在孟先生面前给足了自己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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