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赫之听到这里,当即拳头紧了,甚至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沐砚白,你有病是不是?”
这人可不是有病吗?
先前都说了不喜欢,见自己放了心,又这么回自己,摆明了要与自己过不去,想叫自己不痛快啊!
要不是因为给公主烧洗澡水,还要靠对方,他现在就想把这个蓄意挑衅自己的人,往死里打一顿。
沐砚白语气冷淡地道:“你就当我有病吧。”
可不是有病么?
他都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按理说,叶笑笑本应该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可偏偏竟是疯了一般,因为对方,数次有情绪波动。
甚至,还会心疼她了。
这是沐世子自己都难以理解的。
听他这么一说,宁赫之心里更窝火了,还想说什么。
沐砚白:“把水倒在锅里。”
他这么一讲,想着先给公主烧洗澡水要紧的宁赫之,只好堪堪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按照他的意思去办事。
在大锅里面倒满了水。
沐砚白再次开口:“递稻草给我。”
稻草离灶台有两米远,他不便直接取,便找宁赫之要了。
宁赫之觉得自己现在,就跟对方的小厮一样,要受对方的安排,这种感觉令他颇为不爽。
但想想公主,也只好依言把稻草递给他。
沐砚白拿着边上的火折子,直接便点燃了稻草。
将之放入灶台。
宁赫之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以为本世子先前没尝试,用稻草烧火?”
“这稻草是很容易燃不错,可是很快就烧完了,根本没什么用。”
“别说烧一锅水了,就是把锅自己烧热都困难。”
却没想到,沐砚白接着吩咐道:“树枝。”
宁赫之心里一堵,也只好照办。
并且咬着牙道:“一会儿这水要是烧不热,你看本世子揍不揍你好吧?”
沐砚白很快地把树枝放进去。
不多时,几根很细的树枝,就被稻草的火给点燃了。
他也没有理会宁赫之,容色冷淡而矜贵取了几根手边的木柴,放了一根进去,不一会儿,木柴又被树枝点燃了。
宁赫之看得惊呆了:“原来……是这样??”
所以生火,其实是循循渐进的?
要一步一步来?
他就说,那稻草一会儿就烧完了,有什么用。
而木柴那么粗,他火折子都烧坏了一个,也没能直接点燃。
至于树枝……
他根本没想过,树枝也是能用的。
沐砚白没回答他,只是又往里面添了一根落在脚边的树枝固火。
宁赫之难以置信地问道:“沐砚白,你不也是镇南公宠着长大的吗?你为什么会这个?难道你以前做过,还是看别人做过?”
他可一点都不认为,镇南公府会有人叫沐砚白烧火做饭。
那这是怎么回事?
沐砚白淡淡道:“没做过,也没看过。”
宁赫之:“那你……怎么很娴熟似的?”
沐砚白:“只是认为烧水应该不是多难的事,便应下了。”
“进来看了看厨房,竟然有稻草、树枝、木柴三样东西。”
“既然都有,自然有神医将它们都放在这里的原因。”
“所以长了脑子的人,应当都知道怎么做,才能把火生起来。”
宁赫之:“……不是!你是在骂本世子没脑子吗?”
宁世子这会儿,也委实是有几分恼羞成怒了。
其实沐砚白看见的东西,他当然也看见了,但是他当时只觉得神医有病,放这么多东西在里头干什么,烧个火还要玩几种花样不成?
根本就没想过有步骤。
他就是这样,遇见事情,从来不想多动脑子,先怀疑别人没脑子,可现在……却被沐砚白给讽刺了。
沐砚白见他气急败坏,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世子什么也没说。”
宁赫之:“你……”
他是发现了,那个叫墨玦的,张嘴就能把人气死,毒舌到很难形容。
而这个叫沐砚白的,则经常云淡风轻地把自己气个半死,对方似乎还没说什么。
同时认识他们两个,还与他们都不对盘,这简直就是自己人生的劫!
他气呼呼地在旁边坐下。
他倒是想把沐砚白给打趴下,给自己出口气,可是万一一会儿火熄了,自己还是点不燃呢?
算了,忍一忍,都是为了公主早点沐浴。
哼!
沐砚白也十分安静,静静地坐在灶台处,时而不时地往里头,递一根柴火。
去观测一根柴火和几根柴火形成的火势的区别。
以及一根多大的柴火,大抵能烧多长时间,还有它与几根一起烧,时间是会延长还是缩短,他将这些都看着,并一一记在心里。
没过多久,他就已经掌握好了所有的关窍。
他与宁赫之也没什么话可说的,对方说出来的话,更没几句是沐砚白觉得好听的,所以宁赫之不出声,沐砚白刚好落得清静。
一锅水沸腾了之后。
宁赫之当即便激动地站了起来:“水烧好了,水烧好了!”
养尊处优了多年的宁世子,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烧个水,是这么费劲儿的事情,想想自己在府上的时候,何时在意过仆人们烧的水?
沐砚白听着他咋呼,根本不想理他。
只淡淡地道:“你去装水,送到公主那边吧。”
宁赫之当然知道,对方伤了腿脚,只能靠自己装水、提水。
他瞥了沐砚白一眼,将对方扶起来,坐回了轮椅上:“看在你帮公主烧了水的份上,本世子今天不摔你。”
沐砚白懒得理他。
只觉得宁赫之这样人和性格,亏得是出身在宁王府,而且还是独子,换了任何一个世家,都早晚被整死。
不是被家里的阴私整死,就是被外头的人整死全家。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水刚好烧开,而灶台里面的木柴也刚好都烧尽了,沐世子自然也不必担心剩下的火把锅烧坏了。
宁赫之打水的当口。
沐砚白推着自己的轮椅,先一步离开了厨房。
这一出去。
便看见了靠在柱子上,已经睡着了的叶笑笑,此刻天已经黑了,朦胧的月光,洒在少女的身上,照着她绝美的容颜,似误落凡尘的神仙妃子。
而她脸上,因为埋尸体沾上的污迹,更多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沐砚白自认自己这些年,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
但此刻还是轻易地被她攫住了心神,惊鸿一瞥,竟他的心跳,再一次失了控制!
跳得那样迅猛而炽盛。
似这一生,再也不会这样狂烈的跳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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