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这样一说,便是先前与他们争执得十分来劲的那些谢瑾天的兵,也都不多说什么了。
人家这会儿死了那么多兄弟,他们人多势众地叭叭叭,还显得怪欺负人的。
到底南溪离京城并不远。
谢瑾天说了一句:“将这些尸体,运回京城,让他们的亲人最后看一眼吧!”
战南辞:“多谢。”
他们五百人只剩下一半左右,而且多有负伤,确实是不好运送,谢家军要是不帮忙,自己的确是难办。
而谢瑾天说完了之后,心里也轻嗤了一声,有些看不起自己。
便是不是有关于士兵的事情,哪怕是其他的事情,这个时候如果战南辞需要协助,他想他也会主动提出给战南辞帮忙。
可方才双方的兵,明明为了到底谁是公主的驸马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然而在公主和谢战两家交好之间。
谢瑾天最终还是义不容辞地选择了自己的责任。
不想继续直视自己的内心,叫自己平白难受,谢瑾天看向了边上的南溪太守。
冷着脸问道:“陛下如此看重你,将偌大的南溪和这么多兵,都交给你掌管。”
“你却是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对得起陛下吗?”
南溪太守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了:“我有什么对不起比陛下的!南溪这些年来,在我的治理下,是我们御宇皇朝最富庶的地方之一!”
“可为什么我一直只能是一个南溪太守?我明明有更大的本事,可以做更多的事,可是我被困在这里快二十年了!”
“足足二十年!一个人这辈子有几个二十年?”
“王颜良与我是同一批科举的人,当年他是状元,我是榜眼,我们都是前三甲,明明都是差不多的!”
“可他如今封侯拜相,我如今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南溪太守,区区四品官职,你们叫我如何甘心!”
谢瑾天:“你便是为了这个,心中不忿,才勾结了墨翰人?”
南溪太守冷着脸道:“自然!我既然在御宇皇朝,一直郁郁不得志,我为什么不能往外看看,是不是有我的机会?”
“这个机会你们不愿意给我,但是墨翰的三皇子愿意给!”
“我告诉你们,我这一生其实不图名也不图利,我就只图一件事,那就是让你们所有人,都看到我的能力,后悔先前那样轻视我,打压我!”
“可惜这一切,竟然都被这个该死的叶笑笑破坏了!”
若不是因为对方认识向褚,不是因为对方叫了李鹤翔先来驰援,自己是极有可能把战南辞的命留下的!
战南辞一刀便滑到了他的脸上。
当即便是血淋淋一片。
他冷眼道:“你也配辱骂公主!”
朝堂上的事情他不清楚,官员的任命也不由他负责,但是他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他战南辞这条命,还有他兄弟的命,都是公主义不容辞救下的!
谁也不能轻视她,不能辱骂她,也不能伤害她!
南溪太守的形容看起来,更加狼狈,他也不再说叶笑笑什么,毕竟他也没有受虐的癖好。
他只横眉道:“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谢瑾天:“你的生死,自有陛下定夺!但想必你明白,你和你全家都活不了!”
南溪太守轻蔑一笑:“大丈夫何惧死!”
他这副毫不贪生怕死的模样放在这里,若不是众人先前便知道,对方干的事情是通敌卖国,这会儿还会误以为他是个什么英雄。
所以副将十分看不惯他的做派,上去就踢了他一脚,叫他摔了一个狗啃泥。
冷着脸道:“装什么装?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南溪太守“呸”出了口中的泥土,冷笑道:“别管我是不是真的人物,事实便是,你们眼中厉害的丞相被我骗了!”
“而所谓的年轻一辈的帅才,战南辞也险些死在我手里。”
“如果不是叶笑笑插手,战南辞死了,王颜良就是你们御宇的罪人!”
“更别说,我南溪的士兵和百姓,对我的话都是深信不疑,若不是你们拿了圣旨过来,便是几万谢家军,南溪的兵为了我也敢拼一拼!”
“这便是我的头脑,这便是我的御下之能,这便是我在南溪众人心里的地位!”
“我是有能力的,不管你们认不认可,事实便是如此!”
他这般一说,谢瑾天和战南辞都沉默了一个瞬间。
因为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竟然还是事实。
坏是真的坏,可真本事也是有的!
谢瑾天:“将他所有的家人,全部押解出来,一起返京!”
士兵们:“是。”
所有人都没有耽搁,当场处理完了事情,当场便走。
一路上气氛十分凝重。
不止是因为那么多士兵死亡。
也是因为士兵们都发现,两位将军,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对付。
两个人之间,虽然是也没有唇枪舌战,也没有干什么的吧,但是大家就是莫名觉得,双方看对方的眼神,都是带着敌意的。
防备之余,还透出几分好像想比划比划的意思。
叶笑笑得知他们都已经安然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到了子时了,战南风一直在公主府没走,一起等着兄长的消息。
在得知对方没事之后,她松了一口气,眼泪却还是不自觉地掉了出来:“这真是谢天谢地!”
叶笑笑忙是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你哥哥吉人自有天相,本也不会有事,这会儿他们应当回宫复命去了,本宫遣人送你回家!”
战南风:“好!”
……
南溪太守做出的这件大案,震惊了这个御宇皇朝,所有人都没想到,大家记忆里的那个贤臣,那个南溪之光,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而他被囚车押送到京城的时候,竟是趁着夜市未散,一路大骂:“御宇皇朝不是叶氏的皇朝!它姓王!”
“王颜良一家之言,不辨良臣,害我二十年郁郁不得志!”
“我相信这个御宇,不止只有我一个不得志的人,一定还有许许多多受迫害的人,我为自己要一个公平有什么错!”
“王颜良害我,长安公主害我!他们沆瀣一气,他们是容不得良才出头的恶人!”
待士兵们堵住他的嘴,他想狗叫的话都已经叫完了。
使得百姓们议论纷纷。
正是因此,第二日一早,叶笑笑也被请来,一并参与这一场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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