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家主道:“崔家家主之位向来是嫡系一脉能者胜任。”
众人齐刷刷地看了看崔家主,之后又把目光转到年轻一代的天之骄子——崔垣。
崔垣这些年来不管是才能还是武学,都出类拔萃。
若崔丞没回来,基本上就是下一任家主的不二人选。
“家主是打算如何?”有人问。
“为期一年,举行比试,优胜劣汰。”崔家主招手,有人捧着签文上来,“为表公正,比试项目你们来定,之后便以抽签为准。”
见诸位都不说话,崔家主定定地道:“如何?”
“家主定得自然极好。”
“那年轻一代的翘楚,对家主之位有想法的就上来抽签吧。”崔家主眼神垂下,表明了不走后门的立场。
等长老们都确定比赛内容后,崔家主拿了签桶放进去。
“记住祖训,无论如何都不得手足相残,不能背叛崔家,否则一经发现,从族谱上除名,永世不得入崔!”
崔垣走到崔丞的跟前,有礼有节地伸出手:“请。”
“请。”崔丞回以一礼。
刚来崔家时,崔家众人不相信他的身份,但确定过胎记和信物,那些流言蜚语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崔家人没有那么多心眼子,以文为主,讲的是智谋,就算要取胜也不会耍心机。
最重要的是,不至于为了家主之位同门相残。
抽签完毕,崔家主高声道:“现在每人手中都有签书,你们就按照上面所言去做去闯,对外说不说你们签书的内容,是你们自己的事。”
“我不会插手,今日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话落,崔家主暗示性地瞥了眼崔丞便转身离开。
“丞公子。”
崔垣跑了过来,彬彬有礼地道:“无论家主之位落在谁的身上,我都愿意俯首称臣,都是崔家的一份子,没必要弄得那般难堪,你说是不是?”
“嗯。”崔丞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崔垣朝他一笑。
崔丞没多待:“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盯着他的背影,崔垣目露深思。
边上有个人搭话:“大哥,你何必热脸贴冷屁股?他这么高傲,总会吃亏的,要我说,他就比不上你,未来家主之位肯定属于你。”
“话可不能这么说。”崔垣冷冷地瞥了说话之人,“只要崔家好,谁是家主都无所谓,更何况,比试有输有赢,输了甘拜下风,理应如此。”
“就怕人家没这么想,以为是家主之子就高人一等,你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态度!”
崔垣道:“他只是与我们不熟罢了,他对谁都这样,连家主都不例外,我们难不成还有资格和家主比?”
说话的人彻底闭嘴,不言不语。
崔垣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前走,眉眼更是一片坦荡,聪明如他,其实明白这场比试只是让崔丞继位服众罢了。
说白了,在场之人,稍微聪明点的都明白这是爱家主的爱子之心。
他们这些试炼者不过是崔丞的磨刀石。
书房。
崔家主看向与自己长相六七分相似的崔丞,语气凝重地道:“比试是你要参加的,可有把握?”
“有。”
“你性子还真是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执拗。”
崔丞抬眸:“只有成了名正言顺的少家主,才有资格去见她。”
崔家主有些诧异。
“让你如此心心念念的人,我倒是很想见见。”
“还不是时候。”崔丞只是让崔家主知道自己心里有人,打消让他娶妻生子的想法,至于是谁就不必说了。
否则唐青宁肯定会被人骚扰。
崔家主睨着他,似笑非笑地道:“行,你想如何便如何,我不会多管。”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好好努力,争取让那些议论都消失。”
崔丞应了声:“是。”
……
半年后,绵延不绝的深山老林。
“小王爷。”
夜色下,可以看得到瑞运脸色乌黑,没有半年前的风采,而李琰更是难看,脸色都带着冷意。
两人脸颊凹陷,身上脏污恶臭,不知道多久没洗澡换衣裳了。
李琰看了眼瑞运:“有没有打到猎物?”
“没有。”瑞运摇头,“外面都是追兵,属下实在是不敢离开小王爷太远,不然会将追兵引过来。”
李琰听见这话,肚子一阵咕咚。
他饿了。
想到此,他扯了把草根,放在嘴里咀嚼了几下,草汁是苦的,他又啐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野味打不到,那野果呢?”
“属下无能。”瑞运连忙躬身,“小王爷,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要不去自首吧?”
李琰猛地薅住瑞运的脖颈,眯着眼睛道:“你说什么?”
“他们用王爷为要挟,小王爷若再不出去,明日王爷就会被斩首示众。”
李琰呵斥道:“我就算去了,他们就会放过我们?这是谋反,皇帝心狠手辣,太子腌臜小人,根本不可能落得个好下场!”
“父王死了,我可以为他报仇,但我若去自投罗网,那就没有转圜余地!”
说什么都不能去。
不然白辛苦这半年逃亡!
想到此,李琰眯起眼看向瑞运:“你今日不太一样,之前你不会说这番话的,是不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瑞运还没开口,李琰眸底就全是危险至极的光。
“说!”
“属下,属下……”瑞运张口结舌。
李琰猛地抽出长剑,指着他道:“瑞运,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你……”
“人在这!”
倏地,人群后,尖叫声四起。
李琰本来还只是怀疑,看见这幕,瞬间明白过来:“你出卖我!”
“小王爷,投降吧,我们没机会了。”
李琰暴怒,死死地盯着瑞运:“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是你,毁了我!”
他一剑刺向瑞运,瑞运理亏,躲都没躲。
噗嗤一声,血四溅当场。
而追兵也紧随而来,将这里团团稳住,浓浓的火把将整个漆黑的森林照得宛若白昼透亮。
“李琰,你还准备逃哪里去!”太子冷淡入骨的嗓音席卷而来。
李琰往后缩,还在狡辩:“你们冤枉忠臣,不得好死!”
“忠臣?”太子嗤笑一声,“倘若你是忠臣,那我朝就没奸臣了,这么怕死,为何还要做大逆不道之事?”
李琰眼珠子四转,他怎么知道暴露得这么快。
按照他的计谋,他现在应该坐在太子之位上才对!
“是哪里出现的问题?”李琰问。
太子朝后扫了眼,唐丞从后面缓缓而来。
作者有话说:甲流反复高烧,难受至极,尽量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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