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可臣实在看不过眼。”
楚凌霄嚣张至极，根本没给楚墨半分面子：“若皇上不敢查，或者查不出来，不如将此事交给臣来处理？”
“定王！”
楚墨猛地瞪向楚凌霄，呵斥道：“朕多谢定王美意，但此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能再提，不然就是以下犯上，直接下大狱！”
楚凌霄嘴角勾了勾，眼神更是充斥着轻蔑：“臣遵旨。”
见状，楚墨拂袖离去。
楚凌霄跟了过去，到了门口，又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凤阳宫。
杨皇后和文嫚都觉得浑身一凛，不知道楚凌霄在看谁。
唯独盛青宁表情平静，似笑非笑地道：“皇后娘娘和皇上还真是情深义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皇上还能护着你。”
“本宫觉得比不上盛贵妃，如此明目张胆的陷害都敢使出来，真以为皇上眼盲心瞎？任由你肆意妄为？”
盛青宁莞尔道：“臣妾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但臣妾从未说过皇上眼盲心瞎，倒是娘娘似乎对皇上很不满呢。”
杨皇后讽刺道：“盛青宁，无论如何本宫都是皇后，皇上都会护着本宫，你日后最好安分守己些，不然迟早有一日，你和盛家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
盛青宁没有被激怒，依旧很淡：“那臣妾就等着看呢，这一日会落在你头上，还是臣妾的身上。”
从始至终，文嫚一言不发。
她知道这场战役，她这样的身份只是个棋子，根本没有话语权。
杨皇后冷冷地道：“嘴硬无脑，今日之辱，本宫定会还你，至于这鹤顶红……本宫权当是你自己选的死路了。”
等盛家无用，盛青宁失宠，她绝对会为盛青宁送上一杯鹤顶红！
想到这，杨皇后嘴角勾起，笑容灿烂地剜了眼文嫚：“文美人，究竟谁才是后宫的主子，今夜过后你应当明白了，日后该如何做事，用不着本宫教你吧？”
文嫚双手攥紧：“皇后娘娘，臣妾自是知道，用不着皇后娘娘操心。”
杨皇后见文嫚敬酒不吃吃罚酒，嘲讽地哼了声，带着宫女们浩浩荡荡地走了。
文嫚也没多待，朝盛青宁行礼道：“贵妃娘娘，臣妾也告退了。”
盛青宁没说话。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她只看见文嫚额头上多了些密密麻麻的冷汗，这才笑出声。
“退下吧。”
文嫚生怕盛青宁生气发作，连忙告退。
出了宫门，她才大口大口地喘气。
杨皇后不好惹，盛青宁更不好惹，进宫之前文嫚就想好了怎么站队，自然不可能再换个“主子”。
当墙头草绝对凄惨，她不愿落得那样的下场。
盛青宁看宫里头安静下来，转身进了屋子，洗漱入睡。
议政殿。
楚墨阴沉沉地坐在高位上，想发作又不敢，闷声道：“九皇叔深夜前来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要禀报？”
如今的宫门没有落锁的规矩，只要有令牌，缴了武器身份无虞，登记过后都可进宫。
“皇上，周崇仁私自养兵，意图不轨。”
周崇仁是正四品忠武将军，也是楚墨亲信，平日里除了上朝便是去军营操练，有点小兵权。
“私自养兵？皇叔莫不是出错了，周崇仁不会做出此事。”
楚凌霄道：“看来皇上是不信了，还好臣带了不少证据。”
话落，楚凌霄将两道折子扔到楚墨的桌上，也不管他看不看：“除去私自养兵，里面还记载了许多周大人与西北蛮夷来往细节，臣听说周大人是皇上亲信，难不成与蛮夷来往是皇上指使？”
“若真如此，就当臣今夜从未来过。”
楚墨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沉得能滴出水。
他捏着折子，笑意不达眼底地道：“九皇叔才刚来京城，居然就知道这些秘事，他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都不知道，这该说朕愚蠢还是该说九皇叔手眼通天？”
对于皇帝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楚墨心里更是如坠冰窟，他没料到楚凌霄能耐这么大，也猜不透楚凌霄为什么会提到这件事。
难道是想向他炫耀自己的能力手段？
亦或者嘲讽他这个皇帝有名无实，没有能耐？
“皇上自然聪慧，臣也不曾手眼通天，皇上谬赞了。”楚凌霄语气含着笑意，显得格外狂妄。
他就喜欢楚墨看不惯他，但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楚墨冷笑道：“九皇叔，周崇仁的事情朕会处理，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小福子，送定王出宫！”
楚凌霄道：“小福子是皇上的总管太监，为臣引路，怕是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他是朕的人，朕想让他为谁带路就为谁带。”
楚凌霄嘴角冷意泛泛：“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砰！
人前脚刚走，楚墨就将折子扔了满地。
“去，让周崇仁来见朕！”
楚凌霄听力好，对楚墨恼怒的声音自然听了个正着：“小福子，你跟着皇上几年了？”
小福子立即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回道：“奴才十六岁就跟了皇上，现在已经快十五年了。”
“这么说来，也知道当年的事了。”
小福子动作一顿，试探地道：“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不知定王是指何事？”
能在御前伺候的人怎么会是个傻子，回答人的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口。
不然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不知道要死多少次。
楚凌霄往前走，余光都不曾给小福子：“福公公伺候皇上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本王说的何事，本王可最不喜有人在面前装疯卖傻。”
“奴才……”小福子还想辩解，楚凌霄突然往他这边没有感情地瞥了眼。
那种似乎要被凌迟的寒意瞬间传入四肢百骸！
“定王，奴才只是个太监，还请你莫要为难。”似乎觉得解释得还不够充分，小福子继续，“当年奴才也只有十几岁，很久事情奴才知道的也不清楚，定王若想知道内情，不妨去问蔡国公。”
即便楚凌霄没有说具体哪件事，小福子也心知肚明。
两人没有直言不讳，但都心照不宣。
小福子想将麻烦踢出去，楚凌霄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特意慢了一步，到了小福子侧面。
其他小太监落后两人几步。
“福公公以为本王没找过蔡国公？”见小福子浑身紧绷，楚凌霄哂笑，“对了小福子，本王还找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的容貌与你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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