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好尺寸,余舒窈就没待下去,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
余青宁开始缝制衣服。
对着布料一笔一划,很是认真的模样。
接下来的半个月,余青宁出去了两次,每次在外面待两个时辰才回来,她一个人都没带,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
而余舒窈,沉不住气,去偷偷摸摸见过程宴舟好几次。
余青宁不知道两人怎么发展的,但看余舒窈每次回来都红着脸,也猜到两人肯定有了进一步的亲密,感情深厚。
倒是余母训斥过余舒窈,让她别太放肆,会被人指指点点。
可余舒窈根本不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她就是想和程宴舟养好感情,避免被人钻了空子!
余母本来就疼爱她,也舍不得罚她,只能随她去。
期间,余母还装模作样地叫了余青宁过去学规矩,说是不想让她出嫁后去将军府辱没余家门楣,其实,就是做给下人们看的。
让下人们觉得,她这个主母没有因为她是个继女而厚此薄彼。
这日,余母找余青宁过去商量嫁妆的事。
余青宁生母本来给她溜了一笔出嫁的资产,可这些年,自从余母嫁进来后,就花了七七八八,时不时的充公。
更多的是,用贴补家用为借口进了余母私人的口袋里。
“这礼单可看完了?”余母端着架子,靠在椅子上问了句。
余青宁眼神微微敛着,看不出喜怒:“回母亲,都看完了。”
“可有异议?”余母顿了顿,笑得格外慈和,“你和窈娘同日出嫁,母亲本来想让你拿一样的东西,可——”
余母瞥了眼余青宁,目光并不怎么和善:“可窈娘要嫁的程宴舟毕竟比较寒酸,我这个做母亲的,肯定要偏向于她,不能让她吃苦。”
“你作为姐姐,她又是代替你去吃苦,母亲相信宁娘,应该明白其中深意。”
人是余舒窈要死要活想嫁的,情却要余青宁被迫背上。
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好笑。
余青宁微微一笑:“母亲说的话,宁娘心中明白,宁娘可以什么都不要,净身出嫁。”
“那怎么行。”余母还是爱面子的,让余青宁什么都不带就嫁人了,以后岂不是要担一个虐待继女的名声。
到时候,她还怎么在京城立足。
怎么给自己儿子娶妻?
余母端起茶盏抿了口,慢条斯理地道:“这些礼单上的东西都是你的,但其他的,你不能和窈娘去争,你父亲那边……也不可多言,可明白?”
“母亲。”
突然,余青宁抬起了头。
余母身边的张妈妈还以为余青宁想反抗,立即上前一步阻拦。
“大姑娘,这些年夫人对你也算照顾,衣食住行样样不缺,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夫人要你做的事也不多,仅此一件,你也不肯答应吗?”
女子嫁妆代表着去夫家后的地位。
少了,夫家肯定觉得娘家不够重视,从而轻视,余母要的就是个效果,她就不想余青宁过得好。
尤其是嫁给将军府都是余青宁高攀了。
余青宁道:“宁娘不是不肯答应,只是宁娘觉得嫁妆还是太多了,宁娘可以舍弃这些,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余母来了兴致。
余青宁郑重地道:“一个木雕的小人。”
余母以为余青宁傻了,但没表现出来,只是道:“在哪?”
“库房里,那是宁娘生母给我留下的纪念。”
余母看着余青宁眼眶泛着红色,要哭不哭的样子,嘴角扯了扯,大发善心地道:“张妈妈,你现在就陪大姑娘去取。”
“是。”
张妈妈应了声,带着余青宁走。
到门口时,余母又不轻不重地道:“木雕小人给你,这些嫁妆也是你的,我虽然是继母,但不会那般刻薄,宁娘,拿了木雕就好生待嫁吧。”
“张妈妈,你带着大姑娘去,别走错了路,拿错了东西。”
张妈妈颔首。
余青宁不是听不懂。
余母就是怕她去库房后乱看乱动,倒不是怕她偷东西,只是怕她知道些不该知道的,比如账本。
库房内,许多东西都是余母新换的。
而余青宁生母留下来的宝贝都已经被余母换掉,这就是避免日后落人口实。
找了半天,余青宁在一个花瓶里倒出来了那个木雕。
上面已经沾染蜘蛛网,脏兮兮的,又黑又丑,看起来很不起眼。
更是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
只知道那五官和余青宁有些相似,应该是照着她生母的模样雕刻出来的东西。
“大姑娘,找到了吗?”张妈妈在门口问了句。
余青宁点头:“找到了。”
“那你快出来吧,奴婢要给库房的门上锁了。”
出来的时候,张妈妈在余青宁手里看了又看,余青宁也没有遮拦,将那个脏兮兮的木雕拿在手里往外走。
不多久,张妈妈回去复命。
余母高高在上地道:“怎样?”
张妈妈立即道:“大姑娘确实只拿了一个木雕,上面看着和她亡母长得有几分相似。”
“好端端的拿一个木雕做什么?”
张妈妈道:“兴许是太过想念亲娘?”
“若真是这样,那她可真有孝心,可若不是,她又出于什么目的?”余母手指在扶手上掂量了下,有些想不通。
“难不成那个木雕有秘密?”张妈妈也不是没脑子,立即猜出问题关键。
余母眼神沉了沉:“那丫头聪明着呢,别看表面单纯,心机可比窈娘深沉,可别坏了事。”
张妈妈道:“可奴婢看不出那木雕有什么。”
“去把桃蕊叫过来。”
张妈妈立即称是。
……
回到院子,余青宁就支开桃蕊,让她去打了一盆水。
等桃蕊走后,她拿出木雕。
用针刺下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洞,看起来就像虫眼。
“咔哒”一声。
巴掌大的木雕从中间裂开,里面放置着一个小令牌,很薄,和木雕一样的材质,这些年都没有腐坏,甚至更加光鲜亮丽。
“姑娘,水来了。”
桃蕊回来的时候,余青宁把一切都收拾好了,她将木雕放进水里洗了又洗,之后擦干净,珍重无比地放到了神龛里供着。
“姑娘,这是谁的木雕啊?”
“我娘的。”余青宁说了句。
桃蕊惊慌地道:“可是老爷不是说了吗?不许供姑娘母亲的牌位享受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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