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检查了一遍,这些伤口果然如同于衍行说的一样,并不严重,可看着却十分诡异,仿佛有人拿着小刀,在他身上故意划出图案一样。
“究竟是怎么弄的?”她问道。
于衍行满脸通红,并不回答她的话,反而问方夏道:“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他放弃了挣扎,缩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活脱脱一副被人凌辱的模样。
“我当然是留下来帮秀秀啊!”方夏觉得莫名其妙,“她又要给你清理伤口又要给你上药,肯定需要别人帮忙啊!”
于衍行说不出话来,半晌,将头扭到一边,小声说道:“那,你别看我。”
方夏翻了个白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扭捏,看你又怎么了,你也不会丢一块肉!”
许秀动作很快,给他上好了药,又重新包扎起来:“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你了,毕竟是你的私事,只是要是还有下次,不必过来找我,我不想一次一次救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多谢许宝林,”于衍行飞速穿好了衣服,起身对她一揖到地,“我记住了。”
他面色郑重:“我的身份特殊,确实不能同你多说,只是你的救命之恩,我是会记在心上的。上次的诊金我便没有给你,加上今次……这样吧,许宝林,我给你一个承诺,若是有一天,你想要我杀什么人——不,你是医者,不会对任何人起杀心,不如这么说,若是你想要我从什么地方救人,我一定会帮你的。”
许秀“哼”了一声:“你说的倒是好听,如今我只知道你一个名字,你说的在御花园当花匠,八成也是个假身份,我就算真的有求于你了,到哪里去找你?”
于衍行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倒出里面的一枚缺了角的铜钱,递到了她的手上:“你拿着这个,去合欢殿找夜间看角门的路嬷嬷,把这个给她,她自然会告诉我。”
“合欢殿?”许秀皱眉道,“那不是淑妃的地盘么?”
于衍行奇怪地笑了笑:“眼下确实是。”
“你的意思是,以后就不一定……”
“我得走了,多谢许宝林。”于衍行打断了她的话,对她一拱手。
许秀只觉得一阵风吹过,等她再细看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于衍行的身影。
“秀秀,这个你得好好收着。”方夏走过来,看着她手里的铜钱,说道,“按照小说里的套路,这人应当是个绝世高手,你救了他,将来他肯定会帮你一个很重要的忙!”
许秀耸耸肩,随手将那半枚铜钱丢在了桌上:“让我去合欢殿找人,我看是找死还差不多!那个淑妃凶得很,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没听他说么,眼下那儿是淑妃的地盘,言下之意,不就是淑妃住不久了吗?说不定宫里头要出什么大事了。”方夏还是将铜钱拿了起来,“我给你塞到梳妆盒里了哦,千万别弄丢了!”
“好啦我知道了,”许秀爬上床,关上了窗户,“这皇宫里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可私底下暗潮涌动,骆清是个定时炸弹,现在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个于衍行,也不知道李渊知不知道这些事……”
“跟咱们两个没有什么关系,回头告诉妙妙多注意些安全就是了。”方夏轻松地说道,“正好早上内务府送了核桃来,我这就去做琥珀核桃!”
“我要吃稍微有一点点焦的!”许秀在她身后喊道。
方夏出去了,剩许秀一个在寝殿里,她趴在床上,把头埋入了枕头。
昨夜……她似乎就是这样被李渊禁锢在身下,挣不脱也逃不掉,周身变得分外敏感,连呼吸都被剥夺,脑海中只有大片的空白,和耳边他轻声叫着自己名字时的声音。
“秀秀,秀秀……”
她的脸变得滚烫,仿佛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
“许秀,你这个女流氓!”她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起枕头狠狠地砸了两下。
合欢殿里,淑妃正坐在梳妆镜前,手中拿着玉梳,慢慢地梳着自己的头发。
“当真么?”听完玉屏的禀告,她慢悠悠地问道。
玉屏点头:“御前的人嘴巴都紧得很,全都说的是皇上在太清宫过了夜。奴婢本来也没有起疑,倒也是巧了,早间娘娘命奴婢去内务府取剪窗花的金箔纸时,碰巧遇见了去给太清宫送茶叶的小太监,奴婢瞥了一眼那换回来的茶叶罐子,是装着散茶的。”
“这散茶可不是给皇上喝的,若是皇上真的在太清宫过夜,怎么会换了装散茶的罐子回来?”
淑妃冷笑一声:“那便是皇上留宿别处,拿顾大人做引子了。”
“娘娘,此事您倒也不必放在心上,皇上从前不是也在凌霄殿留宿过么?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想起了哪位嫔妃,便去留了一晚。”玉屏宽慰她道。
淑妃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握着玉梳的手却指节发白:“从前去了凌霄殿,皇上可有特地命人隐瞒?”
“这……倒是没有。”玉屏一愣。
“这不就结了,”淑妃笑得雍容,“这回只怕是不大一样呢!你说,如今这后宫里头,哪个女子最得圣心?”
“自然是娘娘了!”玉屏连忙说道。
“呵,”淑妃轻笑了一声,忽然脸色一变,将手里的玉梳砸在了玉屏脸上,“本宫问你这个,是让你实话实说,不是听你这些巴结奉承的!”
玉屏被那玉梳砸在眼角,顿时眼睛就痛得睁不开了。她不敢呼痛,强忍着说道:“是……是方宝林!”
“这便对了。”淑妃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的模样,眼珠一转,对玉屏说道,“等会儿透个话给萧充容,就说皇上有意给方宝林晋位呢,听说要直接晋为婕妤,等再过上几个月,到年关的时候,她便能位列九嫔了!”
“奴婢知道了。”玉屏低头应道。
“对了,本宫还记得,那个之前偷东西的采墨,和她们玉灵阁倒是有些渊源。”淑妃懒懒地说道,“之前就因为本宫处罚了采墨,皇上便因此恼了本宫,你去跟玉锦说一声,这人啊,本宫可用不起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玉屏心领神会,低头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淑妃一人,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嫣红的唇,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摄人心魂的笑来:“那人还活着?”
“回主子的话,眼下人在御书房,我没有机会动手。”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屋里。
淑妃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果然是个废物!”
那人往前走了一步,露出藏在黑暗中的脸,正是于衍行:“我会杀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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