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来得及与白芷说上一声,便匆匆离开了,连长安和长平两个也来不及带。
“你们先在方夏这里歇着吧,”她一边系着斗篷一边说道,“她那四楼的雅间里,只有每月十五那一日会有人,平常一直空着,你们暂时先住在那里,又干净又雅致,还能每天吃到她亲手做的菜肴。”
“宫中有些事,我要先回去,等十五那一日,我再让人来接你们进宫。”
丢下这些话,她带着姜公公急匆匆地走了。
长安和长平面面相觑,心中都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他们两个从小见惯了这样的情景,娘亲每次陪着他们的时候,也是这样有人进来附耳说上几句话,娘亲便皱眉离开了,虽然不会告诉他们外头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知道,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长平忧心忡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放心啦,”菜菜倒是满不在乎,“许是小叔叔又惹了祸,七叔祖父罚他,曾祖母舍不得,这才将许姨母叫回去呢!”
长安和长平捋了好一会儿她说的这几个称呼才弄明白。
“你们这各论各的叫法实在乱的很。”长平吐槽。
菜菜耸耸肩:“谁让我娘亲和许姨母两个是最最要好的闺蜜呢?她们两个像亲姐妹一样,要是按着辈分叫,我娘亲可是要叫许姨母婶母的,娘亲才不答应呢!”
她一点也不担心宫里会发生什么事,拉着长安的手往外走:“狗妹哥哥,咱们快些回去,这个时辰,娘亲会做烤梨的,现在回去正好能吃到,嘻嘻!”
……
许秀匆匆忙忙地回了宫,刚踏进长乐殿的大门,就看见了翘首以盼的太后。
“秀秀你可算回来了!”太后见了她,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握住她的手,“你快进去看看吧,小诺儿都跪了大半个时辰了!”
“又是怎么一回事啊?”许秀叹了一口气,不忘安慰太后,“才大半个时辰而已,跪不坏的!”
太后搓着手,一脸心疼:“都怪哀家不好,要不是今日哀家来给小诺儿送桂花糕,看见他额上受了伤,忍不住多问了几句,皇上也不会责罚他……”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还没走到外殿,便听见里面乱了起来,不知是谁尖着嗓子叫了一句:“太子殿下晕过去了!”
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许秀提起裙子就往里跑,太后更是面色煞白,几乎连步都迈不开,幸而旁边有下人在,扶了她一把,才没有当即倒在地上。
许秀跑进屋,正看到下人们七手八脚地将小诺儿往榻上抬。
“先别动!”她厉声喝道。
这样不明原因的昏迷,最忌讳的就是随意挪动,万一是心脑血管或是颈椎一类的病,一挪动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她快步走过去,给小诺儿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只是力竭昏迷之后,才让人将他放到了榻上,然后将屋里的人都遣走了。
“怎么回事?”她冷着脸,问一旁的李渊道。
李渊在她的目光之下,有些手足无措:“这……朕不过是略罚他一罚,才不到一个时辰,怎么就昏过去了呢?他从小习武,身子怎么会如此孱弱……”
许秀想到长平告诉她小诺儿受伤一事,分开他额前的头发,果真看到了伤口,心中不由更气:“平常你罚他也就罢了,如今他受了伤,你怎么还罚他?”
“朕问了几遍这伤口是怎么来的,他都不肯说,母后见了还心疼得掉眼泪……”李渊在她冷飕飕的目光中,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许秀见小诺儿额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知道没有什么事,便解开了他身上的衣服,想看看别处有没有受伤。
刚露出他的胸膛,就看到当胸好大一块青紫的印记来,正巧这时候太后也被人扶着进来了,一眼看见,登时便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许秀心疼得不行,她本以为小诺儿只是额上受了些皮外伤,没想到胸口处还有这样一处,看着这印子,动手那人应当下了死力。
小诺儿只怕动一动都疼得慌,又不愿叫人看出来,所以一直强忍着,直到被李渊罚跪,实在是忍耐不住了,这才晕了过去。
李渊也没想到他竟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间也心疼了起来,走上前来问道:“小诺儿这伤没什么大碍吧?”
“本来是没有的,养一养就好了,可方才又跪了那么久,谁知道会怎么样?”许秀没好气地说道。
“朕不知道……”李渊想解释。
“行了行了你先出去吧!”许秀眼见着太后缓了一口气过来,正瞪着李渊,怕他再留在这里,要被太后骂,连忙赶他走,“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不过这两日他要好好养身子,朝堂上的事,你就先不要交给小诺儿了。”
“朕知道了。”
……
小诺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刚撑着身子想起来,胸前就一阵闷痛。
他忍不住哼了一声,抬手抚上胸口,已经被缠上了绷带,里面凉丝丝的,想来是上了药。
许秀正坐在桌旁写着东西,听得动静,便走到了床前。
“醒了?”她冷冰冰地问道。
小诺儿缩了缩头,他最怕娘亲这幅表情,每每这样,就代表她生了气。
“娘亲,我的胸口好痛啊!”他小声说道。
“痛,你还知道痛!”许秀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指戳着他的额头,“你胆子倒是越发大了,仗着自己学过两天功夫,就敢不带下人去那绑匪的老巢!受了伤回来也不说,就自己一个人忍着,你身边伺候的人呢?他们的眼睛都瞎了不成,碗口大的一片青肿,一个个都看不到吗?”
小诺儿低着头不敢反驳,悄悄在底下伸手拉着许秀的衣角。
他从前两年开始,便跟着李渊上朝,学着处理政事,人变得沉稳了不少,加上他个子长高了许多,看着已经是一副大人模样了。
这会儿露出这一点怯生生的样子,许秀看了又是难过又是心疼。
虽然她已经从长平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可她还是想让小诺儿亲口说出来,只有让他自己说,他才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板着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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