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一出口,井建民几乎蒙了:
“冯家老屋的宝藏,你有眉目了?”
井建民像晴天里听到了雷声,而且这雷声就在自己耳边炸开,把井建民震得一激灵,刚才在镇长身上运动产生的一身燥热,一瞬间,都变成了冷汗淌出来。
镇长怎么知道宝藏的事?
是村长告诉她的么?
不会。村长和老伴装神弄鬼,一心想独吞宝藏,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而且,看村长和镇长两人的关系,并没有特别之处。
镇长也是冯家后代?
不会吧?冯江津中有一个姑姑,而那个姑姑只有玲玲这一个后代,并没有其它的子孙。
是镇长自己探听的?
不可能呀。这事只有孙平、玲玲、村长和村长老伴知道,怎么可能传到镇长那里?
难道是镇长在诈他?井建民想,这个可能性最大。
“什么宝藏?镇长,您说什么呀?我不懂。”井建民把头摇得拨浪鼓似地。
镇长嘻嘻笑了起来,坐起来,穿上睡衣,但没有系睡衣的带子。她笑了又笑,眼睛眯缝着,看井建民。
井建民被看得不自然了,躲开了她的眼光。
镇长把嘴俯在井建民耳边,用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你把我当傻子?那冯家历代巨富,土改时却只有一点浮财和土地,真正的钱财哪里去了?不是埋地下了还能去哪里了?村小学刚刚搬走,就有冯家后代出钱要买那宅子,然后,宅子就闹鬼。闹鬼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在镇上早就传开了。老百姓信鬼,我信么?我根本不相信有什么鬼!那么,闹鬼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不想让别人买了它?然后呢,就是东北来的冯江津后代要买宅子。你做得很巧妙,但你露出了马脚!这所破宅子,在农村根本值不了多少钱,你却肯花90万巨款来买它,不是藏了宝藏,又是什么?”
镇长说完,仰头哈哈笑了起来,把井建民笑得毛骨悚然。
一步一步,都被镇长看得清清楚楚。
井建民感到,这个美白的女人,太可怕了,太聪明了。
井建民脑子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井建民清了清思路:既然镇长怀疑了,那即使井建民否认,镇长想采取什么行动,井建民也阻止不了。还不如承认那里“可能”有宝藏,但地点不明。这样,即使镇长想得到宝藏,也不得不与井建民合作。
对,这可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井建民说:“你猜对了,我们这次来山东,就是为了冯家老屋里的宝藏。但是,我们不知道宝藏具体的埋藏地点,只知道在冯家老屋。那冯家老屋一万多平方米,宝藏至少也得埋在两米深的地下,怎么可能挖得到?所以,一定要有一个目标。但爷爷小时候听爷爷的爸爸说过,宝藏埋在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有个口诀。爷爷需要我们弄到一张老屋的平面图,然后,他再根据平面图,运用口诀,来找到宝藏的地点。我们这次就是来画平面图的。”
井建民的谎话滴水不漏,合情合理,不得不使镇长相信。
“平面图画完了?”
“画完了,”井建民起身,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那张图纸,递给镇长。
镇长仔细看了看,上面标满了各种图形和尺寸。
“你下一步怎么考虑的?”镇长问。
“现在的问题是,村长已经知道了冯家老屋有宝藏,他老伴整天装个女鬼,进到冯家老院找宝,已经有一半的房间被她勘测完毕。我担心她很快就会找到宝藏。我很着急,怎样才能阻止村长继续寻找呢?”
“嗯。”镇长若有所思地托着腮,身体前倾。
井建民见她这个姿态很美,一下子又动了情。
“镇长,”井建民把身子凑过去,尽情嗅着她的体香,“既然你己经看破了这件事情,那我们就合作吧。”
“合作吧。”镇长含笑,意味深长。
但是,关于宝藏的合作……镇长毕竟是镇长,人家是有水平的,哪里会轻易同意跟你作这种不干净的交易?
“合作了,关于宝藏的事,我也想和镇长谈谈合作。”井建民说。
镇长乐了:“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我不想跟你瓜分宝藏,我只是想着镇里的发展,镇里的招商引资大计。如果你爷爷真能回乡投资,那对咱们镇,可是一个喜讯。所以,我们不可以让他老人家在宝藏这件事上对家乡失望,要积极协助他老人家找到宝藏。”
镇长的认识水平真是高出一筹,要不,人家怎么能当镇长呢。
井建民顿时感到自惭形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镇长,”井建民说,“您给我想个办法,怎样才能阻止村长老伴继续寻宝。”
镇长说:“明天,明天,我想个办法。总之,对付一个小村长,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先不谈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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