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这里的咖啡贼贵,一杯要45元。
井建民要了一杯咖啡,一份爆米花,坐在一个角落里,慢慢享用。
柳凤香没有到来。井建民耐心地等候,他了解柳凤香,此刻她正在家里一边看表,一边转圈儿呢。
她在犹豫,但她八成会来,哪个女人会错过与初恋情人幽会的机会呢?
到了1点45分时,柳凤香来了。
她戴一副宽边太阳镜,系一条纱巾,把半边脸都挡在纱巾后面,露出一小块脸部,活像个女特务。
她坐到他对面时,井建民心里着实蠢蠢欲动:全身尺码向外大了一号,面容也跟原来大不一样了,原先清纯的面庞,现在变得俏丽迷人,眉眼间洋溢着少妇那种迷情。以前那个有些羞答答的柳凤香不见了,变成了一个全身都散发着女人浪味儿的小娘们儿。
对于男人来说,亲手制造女人身体上的这个变化过程,非常有趣,也非常有成就感。但这个过程却是庞耀光替他井建民做的。就好比井建民买了一辆新车,磨合期却被别人开,到他手里时,已经是旧车了。
井建民给她叫了一杯香茶和一盘瓜籽 。趁她低头呷水时,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趁机将指甲里的玉兰花籽粉弹落在她头发上。
她抬手打了他一下,嗔道:“干么动手动脚?这里到处是录像,你敢不老实,我就喊人过来。”
井建民笑了:“怎么变化这么快?上次还约我去洗澡,要我把生米煮成熟饭。跟了姓庞的几天,就成贞节烈女了?”
这话让柳凤香有些难为情。
“少废话,”柳凤香凤眼倒竖,“有话快说,有那什么快放。”
井建民现在需要拖时间,以便药性发作。
“庞耀光对你好吧?”
“好不好关你事?”
“他上次在农贸市场低价强买了一车黑龙江土豆,你知道这事吧?”
“嗯,”柳凤香说,“知道。他在市场常干这个营生。”
“你知道那车土豆是我发来的吧?”
“你?你发来的土豆,被他强买了?”
“对。他派人干的,他自己没出面。”井建民把手里的爆米花扔上扔下,“你说说,这事儿能完?”
柳凤香低头不语,井建民看出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潮红,饱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地。就像马云霞和白霞一样。
“凤香,”井建民凑近她的脸,温柔地说,“要是你不被他抢去,咱俩现在早结婚了呢。”
“叮叮叮 ,叮叮叮......”彩铃响了起来。
这彩铃一下子勾起井建民伤心的回忆。那次在镇上洗鸳鸯浴,在关键时刻,被敲门声惊破。一想起那件事,井建民内心就翻滚不已。
“妈的,”井建民骂。
柳凤香转身拿起了手机。
“喂?……耀光呀,是我呀……”
井建民把脸贴凑过去,庞耀光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你在哪呀?”
“我在商场看衣服。”
“我听你身边好像有人,喘气声挺大的。”
“开什么玩笑?是手机噪音吧。”
“我刚才听着挺清楚的,呼呼地,特别像一个男人的喘气声。这会儿听不见了。”
“你耳朵长驴毛了?哪来的喘气声!”
被柳凤香这一骂,庞耀光有些不自信起来,把话题转开:“昨天,瘦子告诉我,他在农贸市场看见一个背影,很像井建民。是不是这小子在找我?”
“井建民,你别提他了。我都是你庞家的人了,和他没关系。”
“瘦子说,他看那个背影特别像井建民,追上去时,他已经上公交车离开了。我心里有点打忖,这小子跟我们仇很大,他不能不报复,我真得提防点。”
“你提防着他点也好。不过你不要老往我身上怀疑。”
“我不怀疑你怀疑谁呀?你和他可是老情人呢!”
“老情人怎么了?老情人怎么了?你他妈老情人有一个连,我他妈就一个,你还天天怀疑。”
“我不是怀疑,我这不是担心么,担心井建民出什么坏招损招。”
“我不用你担心,我自个儿的身子,愿意给谁睡就给谁睡。”
“你这骚老娘们儿,两天不收拾,就皮子发紧?”
“你他妈没事找事儿啊!吃两天干饭撑得慌?”
“那好吧,你可别偷着给我养汉呀,我知道了,掰断你的腿。”庞耀光关掉了手机。
井建民心里这个爽呀:庞耀光呀庞耀光,你做梦也想不到吧,你跟你老婆通话时,我正在身边……
临分手时,井建民说:“我没钱结账呀。”
柳凤香让他在房间里等着,她出去一会,在取款机上取了2000元。
别人的钱可以不要,柳凤香的钱,必须要:庞耀光欠我一个媳妇,柳凤香欠我一个说法。
井建民结完账,还净剩1700元。
妈的,这买卖挺合算:女人倒搭。看来,大爷留下的遗产,不是虚拟的遗产,而是实实在在的女人和花花绿绿的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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