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板开了张支票,吴霞把石头留下,买卖成了。
吴霞很高兴:一块破石头,也许里面什么也没有,竟然卖了200万。
井建民很兴奋,第二天,借口出去办事,背着吴霞,来到马老板的店里。
马老板把那块石头搬出来,放到桌上:“井先生,我真纳闷了,你花这么高的价,买块坯料,也不怕亏了?”
井建民直盯住马老板:“你看我像亏本的人?”
马老板乐了:“对对对,井先生慧眼识宝,刚刚帮我赚了1500万嘛。”
“那你还不信我?我告诉你,我祖传的相石功法,到目前还没有失手过,我断定这块石头里有非常珍贵的好货。”
“解开吧,你既然认定了,解开就比直接卖坯料更好。”马老板说。
“那还用说,快把玉工叫来。”
马老板打电话叫玉工到加工室来。
玉工此前见识过井建民的眼力,所以,这次也不含糊,小心地把石头切开了。
正如井建民所“料”,里面出现了一块罕见的“帝王绿”。
马老板从未见过如此大个儿的“帝王绿”,激动得声音变了:“这,这,足足有三四斤呀,不是做梦吧?”
井建民乐了:“马老板是见过世面的人呀。”
马老板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说:“以前,还以为自己是见过世面的人,见到的井先生的绝技,我就觉得自己像小学生一样,什么也不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高手在民间哪。我从未在玉石界听过井先生的大名,没想到井先生真是世间高人。”
井建民说:“多亏马老板帮忙,才买到这块宝贝。马老板在上海人头熟,帮忙帮到底,就帮着找个买家吧。”
马老板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以后还有求井先生的地方,请井先生到时候务必不要推辞。”
马老板当天晚上就找了十几位业内同行,也有上海著名的收藏家,大家来到马老板店里。
马老板说:“今天晚上,把各位请来,是有一块好玉请大家看。因为是珍品,我马某不敢独享,要与大家一起欣赏分享。”
有人笑道:“马老板平时是个简练人,今天怎么这么啰嗦?有什么货,快拿出来,我们等急了。”
马老板说:“别忙,别忙,好菜不怕晚。我还有几句话没说完呢。这块玉,不是我的,是我的世侄井先生的。井先生祖传的一块坯料,因为最近投资金融业,需要钱,所以拿到我这里,今天解开了。哪位如果看上了眼,看我的薄面,出个好价钱,也不枉了井先生来上海一趟。”
大家一阵哄笑:“快拿出来吧,急坏了。”
井建民托着那块“帝王绿”走到大家面前,放在桌子上。
众人一拥而上,然后就发出一片惊叹。
“这哪里是人间的玉,这是天上的呀。”
“玩了一辈子玉,今天看来,全是白玩了。”
“跟它一比,我手里那些,都该扔到街上了。”
众人赞叹不断。
“既然大家如此高评,就给个价吧。”马老板说。
有人立刻说;“一千万。”
马老板说:“刘老板出一千万,哪位加价?”
有人说:“一千二百万。”
马老板说:“张将军出一千二百万,哪位再继续捧场?”
有人说:“我出两千万。”
“呵呵,赵董事出两千万,两千万,有没有加价的?”
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瘦子,把宽边花镜往上抬了抬,说:“三千万。”
“哇,”马老板声音大了些,“老胡出三千万。”
这时,那个胖胖的“张将军”伸出四根指头。
“张将军出四千万,四千万。”
瘦子受到了刺激,把手里的银色拐杖往地上顿了顿,说:“六千万。”
整个屋子里静悄悄。
过了几分钟,马老板用颤抖的声音说;“恭喜赵董事。”
接着,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瘦子坐着,开了一张支票,上面写着六千万,递给井建民。然后,拈着胡须,慢慢地走过来,众人让开一条路。
瘦子走到桌前,伸出枯干的手,轻轻地在“帝王绿”上抚了一会,忽然老泪纵横,大滴大滴的泪珠,滴落到桌子上:“真没有想到,我找了一辈子,今天终于找到了。‘帝王绿’,绝品‘帝王绿’,啊——”
瘦子叫了一声,仰面向后倒下。
两天后,瘦子在医院去世了。临死之前,他一直抱着那块“帝王绿”,死死地抱着,不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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