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狰抬起头，手指已经点屏幕点到颤抖，额上满是汗水。
没想到，刷礼物这么累。
可恨的是，一个叫id原始的不速之客整个晚上一直都在刷礼物，导致姐姐连看都没看到他的努力。
不过，在直播结束之前，谢狰总算是刷到了礼物榜前三。
谢狰觉得自己很苦逼。
谢家那老不死的，吩咐下头人派给他的工作量简直惊人，同事每一次路过，都会冲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但即便如此，谢狰还是以出色的工作能力，顽强的毅力提前完成工作，并在直播中途来到直播间。
然后，开始刷kpi。不是，刷存在感。
整栋公司大楼的灯已经几乎全灭，只零星错落的几个高层上，依稀有深夜的灯光亮着。
谢狰所在的办公室，就是其中一个。
他坐在位置上，顾不得酸痛的手臂，狭长双眸紧紧凝视着电脑屏幕上那张脸。
办公室内没有开空调，员工下班后整栋楼将会断电，即便他是老总的儿子，也不能违反规章制度，否则会在周一早上的例行会议上被点名批评。
谢狰裹着黑色到膝的羽绒服，坐在工位上，冻得俊脸发白，五指僵硬。
只有一双修长而漆黑的眼睛里，像有火光燃烧着，很亮。
在直播即将结束的前几分钟，冷清清再次感谢了礼物榜前二十。
“……感谢【我的小迷妹】，感谢【姐姐的贴心小棉袄】……”
【姐姐的贴心小棉袄】，冷清清笑眯眯，现场表演了一个随机宠粉：“宝宝的名字真可爱，一定是个大美女，谢谢宝宝的支持。”
小棉袄刷了不少礼物呢，她居然才刚刚看到。
【姐姐的贴心小棉袄】：“……”
冷清清无意间的一句话，立刻引起直播间内其余粉丝的强烈不满。
【早知道小棉袄来，我就不来了。】
【难道我不是姐姐的贴心小棉袄吗（泪汪汪）】
【嫉妒，强烈的嫉妒！】
【@小棉袄，出来单挑，你家在哪！】
小棉袄发弹幕说：【姐姐，我是男的。】
冷清清眉头跳了跳，认错性别不打紧，连忙补救：“那一定是个可爱的小男孩。”
小棉袄：【我不是小男孩。姐姐。】
屏幕前，谢狰的眉头深深皱起，脸色有些臭。
他是比她小上那么几岁，但不至于是小男孩，他已经成年了。
在谢狰的轮番暗示之下，冷清清终于从几乎褪色的记忆中扒拉出一个人：“……你跟我的一位弟弟有点像。不过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
谢狰也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她。
叫姐姐的，除了他，小棉袄还是头一个。
冷清清知道了方才看到小棉袄对自己的称呼时，心中那转瞬消逝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
不过谢狰在公司应该忙得很，应该不会有闲工夫来看这场直播。
此刻，谢狰的心忽然‘咚’地跳了一下，马上在键盘上敲出一句话发出去。然后凑近到屏幕前，鼻尖几乎抵着电脑。
他几乎可以确定，她说的弟弟，指得是自己。
除了自己，她还有别的弟弟？
小棉袄：【那你喜欢这个弟弟吗。】
说巧也巧，公屏上弹幕那么多，小棉袄的每一句弹幕，偏偏都被冷清清看到。
然而冷清清接下来的话，有些令人伤心了：“当然，弟弟人挺好。希望他能好好工作，找到爱他的人吧。”
希望这个世界中的每一个角色，都得到圆满的结局。
谢狰的身体僵硬住了，半晌后，神色落寞，握住鼠标的手无力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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