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引起了其他人的高声附和。
谭老太太心中高兴,脸上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手指点着屏风那端,笑呵呵的嗔道:“晖哥儿作为长孙,平日里最稳重,今日怎么跟小五似的,净玩些这种花样?今日可是咱们婉丫头的宴,莫叫我一个老太太抢了风头。”
小五是谭侍郎最小的儿子,虽非嫡出,却因年纪小聪明伶俐,很受谭侍郎和老太太的喜欢。
王氏听到老太太拿个庶出的小子和他儿子比,便有些不高兴,指尖的筷子都要扭在一起。
谭婉警告的看她一眼,这才笑着对老太太说:“祖母身子康健,比任何事都重要。有祖母在家中镇着,我们这些孙儿也才能像小五那样,每日轻松自在的过日子呀!”
一番话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
她点了点谭婉的额头,又看向谭晖方向笑说道:“好好好,那老太太我就领了你们这些孩子的孝心了。”
谭老太太应了话,谭家的所有孙辈都起身举了酒杯。
王清雯也站了起来,乔鸢飞犹豫了下,也跟着起身端起一杯水。
可祝福的话还没说出口,谭晖就在屏风那端道:“小五年纪这般小,都拿着果酒敬祖母了。两位表妹,可不要拿水充数呀!”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朝着乔鸢飞和王清雯看了过来。
乔鸢飞原本想问,这么远的距离,又隔着一闪屏风,谭晖怎么就笃定她拿的是水?
可话还没出口,王清雯就先慌乱的解释:“我……我的不是水,是酒,乔姐姐才不能喝酒。”
说完这话,大抵是发现有些不对,忙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乔鸢飞沉默的看她一眼,众人也沉默下来。
见气氛有些怪,乔氏忙替乔鸢飞解围:“是,阿鸢前些日子受了伤,喝不得酒。”
谭晖却立刻朗声道:“些许小伤,都过去这些天了,一点果酒应该也不碍事。但乔家表妹拿水充数,不会是因为搬出谭府一事,记恨上祖母了吧?”
老太太的脸色,已经由淡淡笑意变得面无表情。
乔鸢飞在心中暗叹一声,随即无所谓的遥遥看向谭晖,重新端起果酒道:“大夫确也说过不得沾酒这话,不过恭祝老夫人身子康健,晚辈自是得诚意十足,一点果酒又算得了什么?”
见众人脸色稍霁,乔鸢飞又笑着说:“不过有句话,我还是得说。当日晚辈能有幸借住府中,是老夫人宅心仁厚。而这次搬出去,却是因大夫人要腾屋子给王姑娘,这件事与老夫人有什么关系?”
乔鸢飞眨眨眼,如开玩笑似的俏皮道:“大表哥可不要为了维护自己母亲,就随意甩锅给祖母呀。你这般作态,还不如小五这稚儿明事理呢!”
说完了这番话,也不管周围人什么脸色,乔鸢飞就高举酒杯大声道:“晚辈便祝老夫人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福满儿孙,富贵满门!”
清泠朗朗之声落下,瞬间迎来一片叫好声。
无论谭老太太心中如何看待乔鸢飞,可听着这四句吉祥如意的话,她终是也忍不住脸上露了笑容。
“好好好。”老太太笑容慈祥道,“你这丫头虽有时嘴皮子尖了些,却到底是老二媳妇的亲外甥女。咱们都是一家人,自今夜过后,那些恩恩怨怨就都过去了,以后都好好过日子罢!”
这一番话同时点了好几个人,乔鸢飞就乖巧笑着不说话,乔氏也不吭声。
只有王氏不情不愿的嘟囔道:“她害我晖儿这般惨,岂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过去……”
谭老太太轻飘飘的瞥了王氏一眼,王氏立刻低下了头。
老太太又遥遥看向乔鸢飞,笑着说:“乔丫头,既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再赌气住在外边了,搬回来住吧?还是你住惯了的那个院子,与清雯丫头一人一间屋子行不行?你们姑娘家之间年龄相仿,还有说的话儿呢!”
乔氏一听到这话,就立刻朝乔鸢飞看来。
她这会儿心中也很矛盾,一边希望乔鸢飞如老太太所说回来,一边又希望乔鸢飞自此就从谭家脱离出去,省得被王氏等人作践。
可不管如何,当着这么多人面拂了老太太面子的话,老太太肯定会记恨上阿鸢。
正当乔氏不知如何是好时,乔鸢飞却笑吟吟的乖巧道:“好,那就多谢老太太了。”
似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好几个人都朝她看来。
就连王清雯也愣了下,随后露出笑容说道:“乔姐姐,那以后我们就能住在一个院子了,真好。”
乔鸢飞哪不知道她心中那些小九九,只客气一笑,也没多话。
有了前头那一场,后面便来了数次敬酒的场面。
老太太终究是年纪大了,禁不住这么闹腾,坐了片刻就先走了。
镇场子的老太君不在,下面的人便撒了欢。精力充沛的继续吃吃喝喝,疲乏的也先行离席。
乔鸢飞在喝下数杯果酒后,那负责给她添酒的婢女,终于“不小心”将酒洒在了她的衣服上。
婢女慌忙道歉,乔鸢飞瞥她一眼,起身道:“罢了,我这会儿有些头晕,就先回去休息了。”
王清雯此时已有些不胜酒力,便也摇摇晃晃的起身:“乔姐姐,我们一起。”
见婢女似乎面露错愕,乔鸢飞略一挑眉,笑着道:“好哇。”
她起了身,搀上王清雯,跟着婢女往外走。
等她们一走,屏风那边的谭晖,也放下酒杯离席了。
摆宴的地儿离西院甚远,一路上灯锺光线昏暗,晚风吹过,喝了酒的人便感觉脑袋发昏,视线都迷离了。
王清雯已经完全撑不住了,整个人都倚靠在了乔鸢飞和自己丫鬟身上。
而乔鸢飞,也露出不胜酒力的模样,借着冬枝的手才能勉强往前走。
婢女本是在前边引路,走着走着,冬枝就好奇的张望道:“哎?这条路不是去西院的呀,你是不是带错路了?”
这话刚落,婢女就慌慌张张的跑了。
而谭晖的声音,却从那黑黢黢的假山后传出来:“没有错,就是这条路。”
说罢,他带着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走了出来。
冬枝瞬间瞪大了眼睛,她忙把乔鸢飞护到身后,怒声道:“大公子,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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