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快穿:疯批美人她又在改剧本了 > 第359章

栾华殿

肃穆幽静的正殿中,正在闭目调息的男子面色青白,形容枯槁,他紧蹙着眉心,置于双膝上的手背青筋凸起,似是在忍耐着极大的痛楚。

额上的冷汗越积越多,祁珩一会置身于万丈玄冰,一会又犹如烈火焚身,神魂修复的过程中,他周身的骨头寸寸尽碎,而后愈合,周而复始。

他咬着牙,强压下胸口处翻涌的血气,可没过多久,一丝血迹还是顺着他的嘴角溢出,下颌处,血珠越来越多,滴滴答答打湿了他不染纤尘的月白锦袍。

一声无法克制的闷响之后,祁珩抬手捂住了胸口,还是不行吗?

日前的天罚震碎了他的神魂,若非他修为深厚,他定会在那天雷下形神俱灭,从古至今,能抗下天罚的人不过寥寥数位,此番他能活着,已是万幸。

虽然遭遇了这般痛苦,可只要一想到他同司丝之间今后再无阻碍,祁珩心中便一阵甜蜜,待到楚瑶归位之后,他的使命便结束了,他终于可以带着心爱的人归隐,去过他喜欢的日子。

想到司丝,祁珩那双因为痛苦而变得猩红的眸子倏然变得柔和起来,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苦闷。

这几日,他一直不敢面对司丝,那日他离开后,她问他的话就不住的在耳边回荡,一遍一遍,像魔咒一般,若我会死呢?

若我会死呢……

她怎么会死?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会护住她,他不会让她受到丝毫伤害,更不会让她死!

他不知道司丝为何会问他这样的问题,事关她的安危,他绝不会掉以轻心,他那日之所以说出了那样的话,落荒而逃,不过是看不得她眼里的怀疑和冷漠,他以为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会对他有最起码的信任。

灵力流转,平复了祁珩胸口处的躁动,痛楚渐渐消退,想要见到司丝的念头也随之钻了出来。

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他便只敢在她熟睡之后悄悄潜进她房里看她,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只要同她身处一处,哪怕是相顾无言,他也觉得满足。

距离明日的神魂归位大典还有不到半日的时间,这个时候,司丝应当睡了。

不多时,祁珩出现在了司丝的寝殿里,与他意料中的不同,司丝并未睡着,她坐在摇椅上,似乎一早便料到他会出现。

对上司丝眸子的瞬间,祁珩心中的不安倏地被放大,来的路上,他的心跳便又隐隐加快的趋势,他很熟悉这种感觉,也并未深究,只当这是即将面对司丝的先兆。

“司丝,你……怎么还没睡?”

心跳稍稍平复,祁珩缓步走到司丝面前,他习惯性地蹲在她面前,将她的小手纳于掌心,仰视着她。

“在等你。”

司丝没有抗拒他的触碰,与之前的漠视不同,她看他的眼神带着柔意,温声软语,略显娇气。

她这副乖巧的模样登时抚平了祁珩心中所有的不安,他翘起嘴角,眼底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司丝你肯原谅我了对吗?你愿意相信我了是不是?”

司丝没有回答,她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许苦涩。

过了许久,她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两手将其捧在胸前,轻声道:“若我信你,你能终止明日之事吗?”

此话一出,无疑是否定的答案,她不信他,她还是不信他!

祁珩甩开她的手,面上的喜悦被怒火和自嘲取代,他站起身,和司丝拉开距离,讥讽道:“司丝,同样的把戏你究竟要在我身上用几次?你莫不是以为你吃定了我,稍稍对我露出些笑脸我便会对你言听计从?”

早前他上过一次当,他怜她思乡心切,她却和楚瑶串通合谋算计他,她有任何问题可以直接问他,为何非要瞒着他,背叛他?

说到底,她还是不爱他,这段感情总是他一厢情愿,是他强求。

祁珩脸色肃冷,再也不见丝毫情意,他冷睨着她,仿佛被伤透了心。

被祁珩的目光刺到,司丝的脸色倏地苍白了几分,她轻摇着头,眸中多出些湿意,低声哀求,“我没有耍把戏,祁珩,你总说我不信你,那你可否相信我一次,我没骗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祁珩?

听到司丝的称呼,祁珩冷笑出声,为了让他心软,她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早前他那样哀求她,他用她的身子,用她的清白逼迫她,她都不肯开口唤他一句,现在倒是肯这样称呼他了。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到底是从哪里得知她会死,他在她心中就这么不堪吗?她宁愿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愿正视他说的一切。

祁珩冷嗤一声,眼中略带嘲讽,“理由,你想让我信你总要有理由说服我吧。”

司丝摇着头,眼眶因为憋着眼泪变得红肿不堪,她从摇椅上起身,奔至他面前,揪住他的袖口,“祁珩,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没有见到锦雀爹爹,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呵!我早说过你不会死,我会护你周全,你为何非要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祁珩低吼出声,他心中裹挟着怒气,死死地瞪着她,恨她不爱他,恨她把他的话当耳边风。

司丝被他的怒吼吓住,脸色惨白,泪水终是不受控制的自她脸颊滑落。

无视司丝的泪水,祁珩冷声道:“你可知晓楚瑶的身份,她生来便是神族,你的魂魄里融合着她的残魂,若没有她,你以为还会有现在的你吗?”

“司丝,拿了旁人的东西是要还的,你自己也说你没有霸占旁人东西的习惯,可为何到了现在又要反悔呢?”

“可我会死!我生来便是这样的,我没有抢夺她的魂魄!我没有招惹任何人,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回到大荒山,你们为何非要困住我!”

困住她?

祁珩双拳紧握,他紧咬着牙,晦涩阴暗的情绪在心底聚集,原来她竟把他的真心当成了枷锁,她就这么看不上他的感情吗?

她想要谁,夜焰还是半夏?

“你只道我体内有她的残魂,你怎知她没有在撒谎,若她不是神……”

“够了!”

司丝歇斯底里的的质问在这一刻变成了狡辩,祁珩眼中的心疼被失望取代,他从不知她竟是这般自私狡诈之人,为了逃离他,她竟不惜污蔑他人。

或许他的计划从一开始便是对的,他就该用感情拴住她,她就该痛苦一辈子。

残忍和暴戾冲散了祁珩的理智,他想要报复她,凭什么痛苦的只有他?凭什么她能无视他的感情,轻而易举的从往昔的深情中抽离?

暴怒的吼声在寝殿中回荡,祁珩看到了司丝眼中的恐惧,他心里泛起一阵心疼,可更多的是报复的快感,他一把甩开她的拉扯,任由她摔倒在地。

“司丝,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是我们弄错了,其实你才是神对吗?”

“可你知道吗,楚瑶她从降生以来就一直在我身边,她的母亲耗尽神力才换回了她的性命,这事六界中人皆有目共睹,天道都已经认可了楚瑶的身份,你还想狡辩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要我相信你,可你总要说些切合实际的话,司丝,我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愚不可及!”

祁珩嘲讽的看着司丝,见她面无血色,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一脸悲恸,他突然觉得舒爽无比,她就该和他一样痛苦!

“你不信我……”司丝眼中的光亮渐渐熄灭,含泪望着眼前之人。

听到这话,祁珩轻嗤一声,她有什么资格跟他讨要信任。

“司丝,我最后再说一遍,明日的神魂归位大典定会如期而至,楚瑶她肩负着六界,别说你会死了,就是你身死魂销,此事也不会更改。”

“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可我爱你又怎样,同楚瑶和六界苍生相比你又算得了什么?!”

一句句违心之言脱口而出,祁珩如愿看到司丝被绝望淹没,恨他吧,有时候恨比爱来的更深切,更让人难以忘却,她既不爱他,那便恨他一辈子吧。

神魂归位大典之后,他便把她囚禁起来,他会把她锁在他身边,哪怕是互相折磨他也不会给她逃离的机会!

…………

旭日冉冉升起,漆黑的天空忽然一白,刺目的阳光穿破云层,瞬间照亮了魔界的大地,早已习惯了昏暗环境的魔族中人惊疑之间纷纷出门,抬头望天。

只见那纠结着浓云的天空仿若一块被烧红的铁板,红的可怕,天降异象,定有不祥之事将要发生,而上一次出现这般景象还是在百年前,他们的魔尊杀妻证道那日。

至此,街上的人皆是人心惶惶,屏息祈祷,早在夜焰从仙界回归之后,他同那女子的前尘往事他们皆已知晓,他们同情那女子的遭遇,也痛心于夜焰的遭遇,他们不明白有情之人为何总不能如愿相守,为何总有那么多波折。

夜焰那边,紧闭的殿门被人奋力踢开,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清来人,夜焰面上闪过一丝意外,他随手挥开身侧的魔医,“都下去吧。”

话落,从旁侍候的魔医和门口的魔将悉数退去,殿门再一次关闭,深黑的窗幔层层叠叠,遮住了窗外的光景,整座大殿,除却几盏微弱的烛灯,再无光源,阴森冰冷,气氛压抑窒息。

“庭芜上仙,什么风把你吹到我魔界来了?怎地这般狼狈?可是我手下的魔将招待不周,苛待了你。”

将将苏醒,重伤未愈的夜焰面色还有些惨白,可这丝毫不减他周身的气势,他缓步行至主位上坐下,慵懒的支着脑袋,眼尾带着轻佻的弧度,薄唇轻勾,似笑非笑。

“夜焰,我此番来这不是同你争辩的。”

看着夜焰脸上戏谑的表情,庭芜倏地收紧眉心。

为了从苍炎秘境挣脱,他和半夏几乎耗尽了全部灵力,尤其是半夏,在看到那迷雾中的发生的一切后,他仿若遭遇雷击,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

庭芜不知道那些事是否都是假象,若是真的,司丝身死之后便再无转世,若是如此,神魂归位之事定不可就这般草率行进。

为了阻止悲剧的发生,他和半夏兵分两路,半夏去阻止神魂归位大典,而他则来夜焰这里求证事情的真相。

“哦,是嘛,我竟不知我魔界还有什么事需你仙界之人操心,莫不是祁珩他意欲公报私仇,所以才派你来此探探口风?”

“你回去告诉他,我夜焰还没死呢,他欠我的,总有一日我会亲自去苍葭山讨回来!”

祁珩强占司丝一事他已知晓,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只要他还活着,他就绝不会放过他!

庭芜听出了夜焰话中的怨恨,他眉心收得更紧,没有理会,直奔主题道:“夜焰,百年前,你杀妻证道之时可有让小狐狸为你挡过雷劫?”

此言一出,夜焰仿若被人戳到了肺管子,他面色一凛,冷声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问你有没有!事关小狐狸的生死你能不能不说这么多废话?!”

庭芜的耐性耗尽,神魂归位大典就快开始了,再拖下去,一定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

庭芜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提及司丝,夜焰收起了周身凛冽的气焰,他点了点头,面上多了几分沉痛的悔意,“……有。”

此话一出,庭芜失力后退了两步,“竟是真的,竟是真的……”雾中的一切竟都是真的。

看到庭芜这般模样,夜焰顷刻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恐慌如潮水般涌来,本就重伤未愈的他气息凌乱,胸口处痛得厉害。

“什么真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来这到底所为何事?你愣什么神?!说啊!”

庭芜一脸惊惶,喃喃自语,等不到回答,夜焰上前一把揪住了庭芜的衣领,厉声咆哮。

“你看看外面的天……”

窗幔被劲风吹开,窗外猩红如血的天色映了进来,没有人比夜焰更熟悉这样的天色,那日他亲手贯穿司丝的胸膛的场景一次次的在他梦中出现,他如何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懂了吗?小狐狸要死了,拜你所赐,她再也没有来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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