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周的时间过去了,沿着张蔓意欲南下这条线,923放出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司堇荀耳中,关于司丝的身世,司堇荀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竟不是张蔓的女儿。
念及幼时的种种,张蔓确实待司丝不算好,虽然吃穿用度并不差,可张蔓看向司丝的眼神却没有一个母亲该有的温暖。
原来秦杳才是他的姐姐啊……
想到那个跟在司丝身后小鸟依人的女人,司堇荀面上多了些阴鸷和趣味,怪不得张蔓冒死也要去锦城,她大概是知道自己要完了,所以才想在死前再见自己的女儿一面。
司丝也是愚钝倒霉,救来的人竟然是害她与亲生父母分开的仇人的女儿,司丝她最好是存着除掉秦杳的打算,若她真的将她那无处安放且少的可怜的真心摆到了秦杳面前,知道真相后她怕是会气死吧。
多有意思,司丝弃了他选择的母亲竟然只是在利用她,年幼时,司丝最常做的便是在父亲回家时撒娇求抱,每当她成功时,那便是张蔓最满意、最大方的时候,而司丝也会暗自松一口气。
当时年纪小,司堇荀看不懂这其中的含义,他只当司丝是在享受与父母同处的时光,可现在想来,她当时定也不好受。
对于司丝的遭遇,司堇荀没有一丝同情,他只觉得这是她咎由自取,这是她抛弃背叛他的报应。
她多蠢啊,践踏了他的真心巴巴的讨好张蔓,却不知对方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怕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也能坐上统领司家的位置吧,她这般嫌贫爱富,过惯了骄奢淫逸的日子,若是知道自己押错了宝,说不定会愤恨至死。
她会跪在他面前求他放过她吗?
会吧……
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过得了穷困潦倒的日子。
想象着司丝卑微哭求的画面,隐匿于阴影中的司堇荀彻底与黑暗融为一体,低低笑出了声从他喉间溢出,他的目光冰冷狠毒,带着跃跃欲试的亢奋。
等到那时,他便把他受过的苦一一复刻在她身上,他不会放过她,也不会让她死,他要让她在痛苦和绝望中不停挣扎,一如过去的他。
司堇荀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年幼时的凄苦,缺衣少食,无数个漫漫寒夜他都在蜷缩着捂着肚子,抵抗随时可以夺走他性命的饥饿和寒冷,只有在张蔓心情好时,他才有可能跟着沾些光,厨房会送来他爱吃的食物,冬日里送来的茶水也是热的。
司堇荀把这一切都看作是张蔓心情好时的赏赐,却不知道张蔓从未对他有过半分仁慈,他的这些‘奖赏’全都是司丝绞尽脑汁、自己忍饥挨饿为他求来的。
……
司堇荀的好感度上下波动不停,此刻,司丝已经大致猜到了他的选择,和923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她遇到的目标人物好像从没有谁能够真正抓着她给的机会……不对,有一个,她当影后时那个故意接近她的小明星回头了。
随着身世的揭开,秦杳彻底暴露在了司堇荀眼中无法抽身,其实这事早在司丝决定帮助秦杳强大起来的那刻起,她就注定无法独善其身,她的身世始终是个隐患,司堇荀早晚都会查到,与其闪躲逃避,不如主动出击占据先机。
司丝毫不吝惜的教授秦杳处事经验,暗中培养可以转交给秦杳的势力,与此同时,本该经由桐城东港口运往傅霂呈对家的军火也被司丝拦下,以她个人的名义送到了傅霂呈府上。
司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傅霂呈虽未见到司丝的面,可看到这明目张胆的偏爱,他脑海中还是浮现出了那日她信誓旦旦的说他属于她一个人时的画面……
司丝这天回到南林公馆时,司堇荀难得不在家,司丝有些意外,一问才知道司堇荀被林家公子接去了。
这林家公子林澈便是回国那日为她看诊,司堇荀口中唯一的好友,经司堇荀描述,这林澈在他断腿难行的时候帮了他许多,不仅亲自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还为他挡了许多外界的纷扰,真真是关系邦邦硬的好兄弟。
看完司堇荀亲笔写下的留言,司丝淡定的转身上楼,她洗去一身尘埃,仔细护肤后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衫,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司堇荀布下的好戏一会就该轮到她上场了。
……
在桐城,有这么个便于富家子弟吃喝嫖赌抽的地方——金都行商会所,这行商会所成立于民国初年,其背后的东家正是司堇荀母亲所在的周家,入会需满足一定的条件标准,除了要求其身家丰厚之外,还讲究其家族背景,其中一条便是要求非正统世家或手段不端的暴发户不得入会,换句话说,这行商会所要是放在皇帝没倒台的时候,就是一处专供皇亲贵胄享乐的逍遥窟。
行商会所最顶层的包厢里,林澈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抿尽了最后一口香槟,他眉眼半眯的看向坐在轮椅上、一脸萧然的司堇荀,脑袋有些发晕。
他今日有些贪杯了,但眼前这人难得约他一次,又带了他最喜欢的香槟,兴奋之下难免有些得意忘形、没把握好度,还好他明天没有手术,要不准耽误事。
行至司堇荀身边,林澈拍了拍脸,稍稍清醒后,他循着司堇荀的视线看向楼下醉生梦死的富家子弟,他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嫌弃道:“你今天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看这群蛀虫怎么抽大烟的吧?”
“瞧瞧这一个个的吞云吐雾,再这样下去我看这个国家迟早要完!”
“哎,堇荀你听说了吗?旁边青州城曹督军的军火前阵子在城东港口被人截胡了,好家伙,那可是老头子半辈子的老本,光手榴弹就用了三条大船,还有枪支弹药什么的呼呼啦一大片,你说这些军阀也是有钱啊,这要换成药品粮食,得造福多少老百姓。”
“想来也是报应,这曹家在青州城搜刮的民脂民膏这下可是一口气全吐了出来,这曹督军军力本就就不敌傅少帅,这下被人劫了军火估计要彻底嗝屁了,也不知是哪位壮士以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佩服佩服!”
听着林澈的话,司堇荀轻哼一声,撩了撩眼皮,他慢条斯理的抬手指向楼下,仿佛对林澈口中的壮士并不关心,“知道一楼雅座不准女人沾边的男人是谁吗?”
林澈转身看向司堇荀指的那处,扶着眼镜,眼眸微眯,“哪个?穿黑色西装的那个?谁啊,看着眼生……”
“他就是你口中军火被劫的曹督军的次子,曹睿辛。”
“曹……他来咱们桐城做什么?”林澈大惊,“他们曹家不是和傅家不对付?胆子挺大啊来人家地盘晃荡。”
“他们是来找我的。”司堇荀淡定道。
“找你?!”林澈高声呼喊,话音未落,他立马的捂住嘴,警惕的看向四周,压低声音凑到司堇荀身边,“你开什么玩笑?他们家这会不是在到处找那位壮士,你和他们又没什么私交……等等!劫军火的人不会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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