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跟我道歉?因为你们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抹去我承受的全部伤痛了吗?对于你们,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君倾神情冷凝,目光中满是疏离冷漠,全然不见半分亲情。
君父君母没想到君倾会如此决绝,毕竟之前就算他们态度不好,君倾也没有要怪他们的意思。
他们还以为这次也……
“我们知道你在心里怨我们,可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啊!”君母红着眼,声音哽咽,还带了几分柔意。
“不管怎样……你回来吧,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这次我们绝不会再逼你嫁人了!”
“是啊,你在外面流浪了这么多年,也该回家跟爹娘亲近亲近了。”
君父也在一旁搭腔。
他实在觉得有愧,说完这句话就再没了动静。
一时间,空气中的个安静几乎要将人逼疯。
然而君倾却跟没看到眼前两个老人的难堪似的。
“二位请回吧,我自小便是孤儿,无父无母,哪来的爹娘亲近?”
君倾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君父君母也不好再说什么,他们犹犹豫豫地,退而求其次,非要将手里的月饼留下。
“我不吃月饼。”
君倾瞥了两人手里的东西一眼,头也不回地将大门关上。
她倚靠在冰凉的门上,神情莫名。
过去的她,其实也是喜欢吃月饼的。
小时候她连饭都吃不上几顿,对于这种皮还包着馅,滋味不错,最重要的是寓意家庭圆满的食物,更是喜欢的不行。
正因为从小就缺失家庭的关爱,她才会对这种亲情报以别人意想不到的执念。
只是现在,她不需要了。
也不再盼着吃月饼了。
“这……感觉君父君母有点可怜啊……”
“当爹娘的这么小心翼翼,哎,要是他们早点醒悟,早点对君倾好,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啊!”
“放屁!都把人家心伤透了,现在才蹦出来说对不起?凭什么要对不起,为什么一开始不对得起!”
“说到底还是他们心性不好,若真是善心人家,会把那么小的女儿扔荒山上,会把好不容易回来的女儿嫁给老光棍,还差点逼死她?”
“我看就是过够了苦日子,瞧见儿子不争气,估计以后也指望不上了,这才把主意又都打在君倾身上!”
“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见君倾医馆生意红火,手里有钱了才来道歉的吧?怎么,现在不把君大宝当个宝了?”
光幕外,有人觉得老两口可怜,也有人觉得他们是自作自受,不过他们倒都挺赞同君倾不原谅两人的这一举动。
没有人可以无底线的纵容别人的伤害,即便对方是生了自己爹娘。
君倾已经做的够多了,而君家,也确实不值得原谅。
回到家以后的两个人整日唉声叹气的,因为白日要干活,晚上休息不当,他们甚至开始夜夜做噩梦。
梦里他们的女儿浑身是血的站在花轿跟前,她身上的血跟那一身破烂喜服几乎融为一体,颜色更加深沉,好似马上就能扑上来将他们尽数吞噬似的。
“爹,娘,女儿不想嫁。”
“君倾”在笑,眼里却流出血泪,伸出的手好似木偶被人牵着绳,僵硬笔直。
“为什么要把我卖了?王二狗不是好人,爹娘,女儿不愿嫁!”
君父君母整日被噩梦缠身,梦里的君倾那样惨,不是在上花轿之前被他们一棍子打死,就是被王二狗折磨致死,甚至还有被一种村民绑在木桩子上,活活烧死的。
每一种死法都是他们导致的。
君倾叫的凄惨,常常让他们午夜惊醒之际,惊恐的表情还未褪去,便被翻涌而来的愧疚逼的相拥而泣。
是他们的错,若不是君倾命大,不管怎样,回到君家她都没有活路可走。
是他们,是他们不配为人父母!
两人晚上睡不好,白天的农活还得去干,久而久之,竟是直接病倒了。
君母还好,倒是君父,地里的大半农活都是他干的,家里里里外外的重担全压他身上了。
他已经不再年轻,不是不吃不喝干一上午,便能将地里收拾干净的青壮年了。
于是君父的身形越发佝偻,那张脸上皱纹密布,干了那么多活,每日还只能吃干馒头,他更加消瘦,最后躺在床上,连动根指头都费劲。
家里的顶梁柱倒下了,君母彻底绝望了。
大概是在浓烈的绝望死气下浸染了太久,君大宝竟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看了眼重病的父亲,一声不吭地扛起了锄头。
可他哪里正经干过活?没多久便是满手的泡,汗水流了满脸,整个人好似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呦,大宝出来干活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君大宝都出来干活了,莫不是家里已经养活不起你了?”
“哎,他爹娘那么疼他,肯定一会儿就喊他回家了!”
“我看也是,你瞧瞧他弱的那个样子!真不知道怎么会有姑娘喜欢这样的弱鸡!”
那人不屑朝着君大宝的方向“tui”了一声,瞧着他那张被晒得通红的脸,又暗骂了一声“小白脸”。
因为不管君大宝为人如何不堪,他也确实长了一张比村里所有男人都好看的脸。
要是他再能干一点,肯定有不少姑娘愿意嫁给他,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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