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过两小时啊混蛋!
周蕊一惊:“你们听到了吗?刚才是笙笙在骂人?”
其它女生也诧异,她们从没见过温温静静的闻以笙会用这种语气说脏。
闻以笙都要气死了,特别想摔手机。
她抓了抓头发,抱膝,将脸埋进被子里,好像这样能躲避一会。
短信提示音又响。
这次是透漏着他骨子恶劣专制的威胁字眼。
【趁我还有耐心,下来。】
闻以笙突然蹦出的一个饱含愤怒和抓狂的字眼,让舍友都惊到了。
周蕊踩上床铺爬梯,隔着床帘关心地问:“笙笙,你怎么啦?”
闻以笙微微一顿,意识到自己被气得口无遮拦了。
她埋在被子里被闷到憋红的脸蛋抬起来,顺顺头发:“没有事,吵到你们了吧。”
周蕊笑:“没有没有,只是没见过你说那种字眼,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
——
闻以笙呆坐在小床上,迟迟没有动作。
她目光在床帘隔出的小窝转了一圈。
宿舍的床窄窄小小的,多人寝更是没什么私密空间可言,但干净温暖,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充实而自由。
看到手机又烦得很。
亮着的屏幕上是那人发来带着寒气的威胁短信。
【趁我还有耐心,下来。】
温执。
温执是傻逼是畜生是下流胚是大变态!!!
诅咒他早泄他秃头他发福他脑袋撞到门!!
当一个人抓狂到极点的时候,真的会黑化恶毒,闻以笙也不例外。
十分钟后。
二十分钟后。
闻以笙脑袋歪抵在墙上,怀里搂着兔子布偶,保持这个动作有半小时。
她没有在十分钟内下楼。
闻以笙恍惚中回神,揉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看,快十一点了。
而温执那头毫无动静,并没有像短信上写的那样:她不下去他就上来。
……也是。
这是名校女宿舍,宿管阿姨和安保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放他一个大男人闯进来啊?
想到这闻以笙微微松了口气,她才不下去。
死变态,别想威胁到她。
闻以笙直接把手机关了机,被窝里一躺。
闭上眼,忐忑不安地睡过去。
——
因为温执她这一晚睡得不太好,噩梦连连,早晨六点就醒了。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查看。
信息栏还是毫无动静……只有昨晚他发来的两条消息
可闻以笙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心一沉。
这不符合温执的作风吧?
不对不对,温执这个疯子的思想,哪是她这等普通人能琢磨的透的啊。
带着这种十分忐忑的心情,闻以笙放轻动作洗漱完换了衣服,背着包出了宿舍。
早课是八点半,这个点还没多少人出宿舍。
她担心温执会在宿舍外面等她一夜。
这种执著的事是他能做出来的。
然而——
她身体躲在宿舍楼墙内,伸脑袋朝外面左看又看。
“……”连温执的影子都没瞧到。
闻以笙狐疑,像只支起耳朵的小动物处处警惕,害怕下一秒就会踩到陷阱里。
所以她提心吊胆一晚上,他压根是威胁两句后就完了?
这样当然最好。
闻以笙不再多想,挺直脊背,迎着云层里渗出来的晨光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她前脚刚走,宿舍楼里走出来两位拎着黑色垃圾袋的阿姨。
这两位阿姨是宿管员。
阿姨朝宿舍楼对面的银杏树看了眼,说:“那帅小伙走了。”
另一位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我凌晨两点起夜去厕所的时候看到人还在。”
“现在的小年轻。”阿姨摇摇头,一副不理解的表情。
“昨晚上那小伙子,站女宿舍外边跟个变态似的一动不动,要不是长得太帅我都叫保安来抓人了。”
“我就出去问他干啥来的,是找女朋友不是,我寻思能帮他传个话啊。”
“他也不理人,就抽着烟,抽的可凶了,看着就是被小姑娘甩了!”
阿姨唏嘘:“长这么俊还被甩啊?”
“可不是,也不知道哪个小姑娘这么狠心,让人干等一夜也不下来瞅一眼。”
——
后来的两天闻以笙都没有见过温执。
也没有再收到过他的信息。
闻以笙一开始还猜疑着……
这家伙不会是忍着不动让她放松警惕、然后憋个大招吧?
那次她租房住被绑架不就是这样,前几天特别安分,不再缠着她,突然就在某一个晚上把她绑了。
闻以笙确实很担心他再发疯,所以平时尽量往人多的地方凑,减少落单。
不过最近太忙了,除了学业、去国外的准备、每周还要去三次广播站,以及京大周年晚会的古典舞要练习。
忙着忙着也就把温执这个毒瘤给忘到一边子去了。
“给宝贝定做的舞裙到啦,超级美,快换上让我康康仙女!”
卫澜献宝似的抱过来一只大礼盒。
闻以笙最近练舞都是在借用的活动室,周年晚会上表演舞蹈的不少,学校舞蹈室被占满了。
闻以笙停下动作,古典舞着重身韵和神态,擅于芭蕾的她练起来是不难就是表情收放的还不够好。
她也有点期待,看着卫澜打开礼盒。
卫澜拎起叠放在礼盒里的舞裙。
那是一件极美的霓裳羽衣,广袖和丝绸披帛是冰蓝色,裙摆是白与冰蓝层层叠叠呈渐变之色,胸衣点缀着很浅的金色刺绣,给素色舞裙平添了几分端丽光泽。
卫澜一眼惊艳:“太美了,到时候再请个专业化妆师过来,笙笙你肯定要坐稳京大校花的位置了。”
她不住惊叹着,没注意到闻以笙突然僵硬的脸色。
卫澜拎着舞裙往闻以笙身上比:“快去换上嘛,先看看效果。”
“今天不试了,我……”闻以笙看了眼腕表,“我待会有节选修课要上,我先走了。”
卫澜一愣,闻以笙已经逃也似地出了活动室。
学院里有一条湖,水质清澈,里面的莲花开得正盛,六月初的夏风吹起湖面荡起波纹,带出一阵淡淡清香。
闻以笙坐在湖边石头上,神情萎靡,托着腮。
那条裙子。
前世的记忆,也就是她这一世最初见过温执后做的噩梦。
梦里她穿着那条舞裙在学校晚会上独舞。
表演是瞒着温执的。
表演后,温执气得彻底露出可怕本性。
那晚在学校大礼堂,堆满学弟学长们送的花束的化妆间。
她吓得掉泪提出分手后,第一次强迫她/做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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