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徵板着脸，从胸腔里哼了一声出来：“嗯。还有需要我签字的吗？”
“哦，没有了，您可以下班了。”许蔚说。
陆徵一听“下班”心情更不好了，那小王八羔子都没叫他回家，他下什么班？
员工们陆续走了。
陆徵已经看了几千次手机，微信退出重登了几十次，连话费都充了十次了。
可就是没有信息！
妈的！
陆徵不安地站起来，点了支烟，猛抽了一口，还是操之过急了！
真要搬出来？
不行！
他得给自己找找台阶下。
他又翻出了对话框，现在撤回之前的话还来得及吗？会不会嘉翰又睡着了，根本没看见？
一定是这样！
他是身体又不舒服？
陆徵忙碾熄了烟，拎起外套就冲出去。
大堂外的旋转大门呼呼地不停地转动，陆徵穿过大门就看见顾嘉翰换了一身笔挺西装就这样直直站在门口。
陆徵蓦地一愣：“嘉翰，你怎么……”
冷月光辉映着顾嘉翰的侧脸，他望着陆徵笑了笑：“陆先生，我来接您回家。”
陆徵：卧槽，我快被这小王八羔子吓死了！
金朝一早就候在车里，看见陆徵出来立马想把车开过去，没想到副驾驶被人拉开，他扭头就见许蔚坐了进来。
许蔚一把按住了金朝要挂挡的手，冲他使了眼色：“啧，没看见顾总来了？”
金朝不解道：“看见了啊，可我是陆先生的司机啊。”
许蔚简直快被气笑了：“快收着点吧，陆先生用不着你。”
金朝一阵惊悚：“许秘书什么意思啊？”
正说着，金朝看着陆徵上了顾嘉翰的车走了。
他顿时更惊悚了：“陆先生什么时候说过要、要裁员吗？不然，怎么个意思就用不着我了呢？”
许蔚斜视看着金朝：“你真傻还是假傻？看不出来顾总是特意来接陆先生的吗？还有你什么事儿？”
“顾总特意来……”金朝瞬间醍醐灌顶，笑着说，“你是说陆先生终于美梦成真了？”
“呃……”许蔚有些迟疑，“算是吧。”
金朝笑：“是就是，什么叫算是吧。许秘书什么时候说话还卖关子了？”
许蔚从包里拿了护手霜出来，慢条斯理边涂边说：“先前顾总给我打了通电话，旁敲侧击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就听出来了，我当然直白地告诉他，我知道顾总的性向。”
“然后呢？”
“然后顾总问我他之前当着陆先生的面说同性恋是病，应该去治，现在怎么办？”
金朝差点喷了：“我去，顾总也太敢说了吧？陆先生没骂他？”
“他哪舍得骂顾总。”许蔚还在耐心地抹手，“顾总又问今天陆先生有什么反应，我就想起来了，怪不得陆先生一直看手机，原来是在等顾总的电话。”
金朝有点懵：“现在什么情况？陆先生是跟顾总表白了？”
许蔚叹了口气说：“他告诉顾总自己喜欢男人，让顾总自己在家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了就给他发信息，不然他就不去顾总那边住了，顾总来问我怎么办。”
金朝脱口问：“那你怎么说？”
许蔚笑了笑：“陆先生太小心翼翼了，只告诉顾总自己喜欢男人，又没说喜欢顾总，还叫顾总自己想，就顾总对待感情迟钝的反应，能想出个什么来？我干脆直接告诉他，陆先生的意思就是看上他了，他如果愿意，就把人接回去，不愿意就晾着。”
“卧槽！”金朝朝许蔚竖起大拇指，“许秘书威武，合着你一句话顾总就开窍了？”
许蔚哂笑：“你第一天认识顾总吗？我敢打包票，他现在的想法无非是陆先生想要我，我就给他，陆先生喜欢什么，我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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