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知道,从时母第一次看见玉扳指出现在她的手指上时,时母就一直很介意。
她想,趁着今天的机会,刚好只有她们三个人在,就一次性把事情都说清楚。
这样,时晓百日宴的时候,一家人拍全家福也好。
“妈,既然你知道这枚玉扳指代表的意义,你就该知道,它是责任,不是权力。”
“爷爷给我这枚戒指,是希望我把时家管理好,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并没有说我可以在时氏怎么样。”
“我知道,你对我和时峥都有气,因为外婆到死也没有得到一幅我奶奶南千艺的画,时峥也一直没有管过舅舅一家的死活。”
“所以,我一直理解你,对于你的所做所为,我一直都是不回应,保持着一个儿媳对婆婆该有的尊敬和礼貌。”
“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这些真不是我们造成的。”
“但是,你现在已经不是钻牛角尖的问题了,你是在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和谐。”
“辛知不想生,那是她怕了,时晓都要办百日宴了,但是她侧切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好,她身体的恢复情况也不好,这些都不是她一个长期运动的身体该有的恢复速度。”
时母想说什么,她惯会东拉西扯,半夏并不给她机会。
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时母,希望她可以正视问题。
“她为什么会这样,都是因为您。”
“辛知月子期,所有的激素都在下降,那已经很痛苦了。”
“你总是三天两头的过来,对她说些难听的话,时策也天天和稀泥,所有的委屈都是辛知受了。”
“要不是她爱时策,我想她早已生了离婚的心。”
“妈,你听说过月子之仇吗?”半夏问时母。
时母脸一撇,不屑道:“那是她自己心灵脆弱,关我什么事。”
“月子之仇,犹如杀父弑母,不共戴天。”
半夏话落,辛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瘫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腿间,嚎啕大哭。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一时冲动,后悔当初没有听闺蜜周晚意的话,一头扎进了婚姻里。
辛知颤抖的肩膀,沙哑的呜咽声,有一股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尽的气势。
“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时母泄气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准备走。
“妈。”半夏叫住她,“如果你对我和时峥有什么不满,你就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不要牵扯到其他人。”
“我对你不满。”时母转身,怒目圆瞪,“你也知道我对你不满,可是有用吗?外婆已经死了。”
“对啊,外婆已经去世了。”
“你心疼外婆,我也舍不得我的奶奶,那些画是我奶奶的遗物,我自己出钱举办免费的画展,弄博物馆,都是给那些真正喜欢我奶奶画的人欣赏的,外婆也可以去看,她为什么就要呢?”
花半夏以为,这件事在当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是时母现在又揪着这事不放,和舅舅、舅妈有很大的关系。
“妈,这些事,你自己想想到底孰是孰非?就事论事,不要牵扯其他人,我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发生不愉快。”
“时野已经搬出去住了,你也不想时策、辛知也发生些不可挽回的事吧?”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了,她能发生什么事?”时母一直都瞧不上小家子气的辛知,“她主动提出离婚才好呢,阿策那么优秀,一定可以找到更优秀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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