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当然不是。”言平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姜瑜身边。
姜瑜放开孟晚,而言平顺也顺势揽住了姜瑜的腰。
两人一如既往地恩爱、黏腻。
“言叔叔……”
“我可是听阿瑜说了,你都叫她妈妈了,我呢?”言平顺还是孟晚记忆里那个幽默又带着稳重的模样。
孟晚似乎有些害羞,但还是叫了一声“爸。”
言平顺的笑容弧度扩大,拍了拍孟晚的脑袋,开心中似乎又带点心疼,仿佛在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惹人心疼。”
“爸、妈,我们这是在哪里啊?你们不是来接我的吗?”孟晚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傻孩子,这地方你可还不能来。”姜瑜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孟晚眼神里难得出现迷茫。
“你已经睡了很久很久了,可不能再贪睡下去啦。”
“我睡了很久吗?”
言平顺点点头,“你听……”
“听什么?”孟晚眨眨眼,似乎有一个声音在焦急的呼唤着自己。
“我们没办法回去了,但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地,知道吗?”
“什么意思?”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暗淡,孟晚变得焦急起来。
她伸手要去抓住两人的手,却径直地穿过了他们。
“言年已经等了你很久啦,晚晚,跑起来,朝着光亮的地方……跑起来,去见你真正要见的人。”
两人的身影消失,猝不及防的分别,让孟晚不知所措。
她环顾着陷入黑暗的四周,突然,言年的脸出现在黑暗的空间里,像是投影上去的一样。
画面里的自己紧闭着双眼,眼泪却不停滚落,而言年同样红着眼眶,疯狂按着铃,一遍焦急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晚晚……晚晚……”
一声声、一句句,满是哀求与恳切,让孟晚的心脏也跟着抽疼。
她看着言氏夫妇消失的方向,却发现原本黑暗的空间出现了一抹亮光。
不再犹豫,她朝着光亮狂奔而去。
白炽灯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让她下意识又闭上了眼睛。她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晚晚!”声音带着小心翼翼,仿佛怕大声一些,就会从梦境里清醒过来一样。
孟晚说不出话,用着口型做着‘言年’二字。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正被言年握着,暖暖的,让她有了一丝回到现实的实感。
言年的手看起来修长纤细,骨节分明,却很大,能够轻而易举地包裹着孟晚的手。
“言年。”孟晚再一次开口,很细微,却实实在在地发出了声音。
“晚晚,我在这里。”言年似乎在哭,声音颤抖,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她的手背上,孟晚知道,是言年的眼泪。
他极少掉眼泪,大部分时候都是什么也不挂心的无忧模样,除了父母去世的时候,剩下的眼泪似乎都给了她。
她晕过去之前想要说什么来着?
对了!
“我爱你。”孟晚的声音很轻,一字一句的,却透着一股坚定。
用着自己剩余的力气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她看上去似乎很疲惫,但轻微且平缓的呼吸声,还是让人稍微放下了心。
言年将孟晚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我也很爱你,谢谢你醒过来,谢谢你晚晚。”
他看上去卑微至极,任谁看了,都不相信他就是16岁用雷厉风行的手段扛起了濒临破产的言氏的那个言年。
他不过也才二十出头,得到了很多东西,却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他再不能承受失去挚爱之人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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